《我不可能喜欢他》第7章


【贺琦年:下次吧。】
语气稍有缓和,盛星河顿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救药。
【盛星河:实话跟你说吧,我知道你现在在哪儿,你出来,我们聊聊。】
这次没有回复。
盛星河猜想他或许是生气了,毕竟谁都不想被侵犯隐私,哪怕出发点是好的。
他急着想跟贺琦年解释清楚,便把主任的小电驴停在一边,敲了敲那扇木门。
说实在的,有些羞耻。
过去的那二十多年里,他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训练,根本不懂得娱乐消遣,甚至都没去KTV唱过歌,唯一的一次是朋友订婚,他呆了几分钟就走了。
这扇木门后面的一切令他感到好奇又恐惧。
敲了好几次,没有人开门,他便尝试着推了一下。
门没锁。
里面是一条幽暗的,大约一米多宽的通道,走了没几步便是台阶。
他点开手电筒找了一下两侧的墙壁,都是一些赤裸着半身的肌肉猛男,墙角位置有好几个监控摄像头。
“贺琦年?”他试着喊了一声。
由于注意力都在四周的墙面上,他的左腿差点踩空,身体向后仰了一下,好在他的柔韧性和反应速度都还不错,稳住了身子和手机。
台阶下面就是酒吧的舞池,此刻空空如也,只有几个穿制服的男人正坐在昏暗的角落里聊天。
天花板上亮着几盏白炽灯,盛星河关掉了手电筒。
有人听见声音,走了出来,“不好意思,还没有营业……”
他的声音在看清盛星河的那一霎那,收住了,改问道:“你是在找谁呀?”
盛星河看了他一眼,卷发,皮肤很白,看起来年纪很小,应该是这边的服务生。
“我找贺琦年。”
“哦,小贺啊……”那个头发卷卷的男生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他的……?”
盛星河舔了舔唇缝。
这个问题如果是在酒吧以外的任何一个地方提出来,他都会很坦然地说一句,是他的教练,但在这里就有些微妙的尴尬。
“哥哥。”他选择了一个不容易引起误会又特别自然的关系。
“噢。”卷发男看了一眼四周,“他被人叫去了,现在没在,我替你打个电话吧。”
盛星河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找他干嘛么?”卷发男掏出手机问。
“……”盛星河想了想,“回家吃饭。”
卷发男笑了笑,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这个理由。
盛星河又问:“他在这儿打工是么?”
“嗯……”卷发男犹豫了一会,“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拨通电话之前,卷发男忽然挨到盛星河身边问:“小哥哥,你多大啦?”
盛星河:“起码比你大一轮,你成年了吗?”
卷发男羞赧一笑,“我成年了,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盛星河这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戒备地往边上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不搞基的。”
卷发男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声,不过很快又说:“就交个朋友也不行吗?”
“我没带手机。”盛星河面不改色地扯谎。
还没等卷毛拨通电话,舞池右侧的一条安全通道里忽然闪过一个高瘦的人影,他边走边吼了一句,“操!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这个时间,整个地下酒吧里就放着一首慢摇的伴奏,这突兀吼声刺破空气,显得有些撕心裂肺。
盛星河一下就听出了贺琦年的声音,很沉的低音炮。
他刚开始以为贺琦年是在吼他,但很快又有一个人影闪出来,跟在贺琦年身后,他就知道他是在对那个人说了。
这个gay吧有封闭式的包厢,盛星河眼看着两人前后脚走了进去,便也急忙跟了上去。
卷发男跟在他身后,拽了拽他胳膊,“你找他干嘛呀?他们有事儿要说。”
盛星河对突如其来的肢体触碰有些抗拒,皱着眉头推开了他的胳膊。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门一下被推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气球和一只巨大的蛋糕,上面插着两根数字蜡烛:20。
贺琦年愣住了。
盛星河看清了另外一个男人的长相。
寸头,单眼皮,面相不是什么好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不知道真假的名牌,小腹微微凸起,脖子里挂着根同样无法分辨出真假的大金链子。
大白天的,他身上居然还有浓重的酒气,脸色很红,喝多了,但不像是喝醉了。
很显然,这蛋糕是买给贺琦年的。
金主给小奶狗庆生?
盛星河的脑海里一下就钻出来这个念头。
“打扰到你们了?”
贺琦年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踹飞了脚边的气球,走过去,小声嘟囔:“没,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大金链子也扭头瞪着他,吊儿郎当地问:“你谁啊?”
盛星河结合场地情况和贺琦年刚才在走廊那句话里的愤怒与嫌弃,大致推测出了一个土老帽对小奶狗一见钟情,纠缠不清,奋不顾身,试图以身相许却一直求而不得的现代耽美故事。
情节曲折离奇,跌宕起伏,充满狗血,结局BE。
因为他从贺琦年的眼神里读到了厌恶。
深深的厌恶。
像是在看一条丑陋的……蚯蚓。
这种死缠烂打的情况盛星河见得多了,理智是建议他拎着贺琦年就走,不要掺和这种八卦事,但身体不受控制。
他沉了沉嗓子,仗义地挺身而出:“我是他监护人!”
大金链扭头看向贺琦年,后者先是一愣,猛地点点头:“对,我年轻的父亲。”
盛星河、大金链:“……”
第六章
盛星河怀疑这孩子脑子先天畸形,这智商怎么跟颜值呈反比呢!
贺琦年又自以为机智地补充道:“他去医院拉过皮。”
盛星河扶额。
贺琦年也从他绝望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什么,又试探着弥补:“他当年……可能,未婚生子,生我的时候还小。”
“……”越说越扯,大金链根本不相信。
他拽着贺琦年的胳膊,邪魅一笑,“好了年年,别挣扎了,跟了我没坏处的。”
盛星河被这糟糕的台词给恶心坏了,五官扭曲,当场反胃,鸡皮疙瘩掉一地,不过真正令他抗不住的还是眼前这个油腻大叔。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啊……活生生的性骚扰?
贺琦年也有些扛不住,一脸烦躁地甩开他的胳膊,“你他妈别碰我!”
盛星河心说还家伙挺洁身自好,说明还有得救。
“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啊?”大金链子又问。
“关你屁事!”说罢便推开大金链子往外走。
“年年。”大金链拦在他面前,指了指盛星河,“你老实跟我说,他是不是也在追求你?”
这个“也”字就很微妙,完全印证了盛星河刚开始的推测。
大金链的指尖在空中抖了两下,“你是不是就喜欢他这样身材的?我可以练啊!我减肥!我从今天开始戒荤戒酒!”
贺琦年有些无语:“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喝糊涂了吧?”
大金链一摆手:“我没喝多少!我现在很清醒!你今天就给我一准话,我怎么做你才肯跟我!?嗝……嗯?你说,我怎么做你才?嗝……才肯……”
“……”话都说不利索了。
盛星河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在现实里听到这种露骨而又疯狂的台词,震惊的同时,有点想吐。
他虽然略微有点了解这个群体,但还是感觉这画面太冲击了。
“我辞职了,你以后别再动不动打我电话。”贺琦年说。
“你别这样。”大金链放软了语气央求道,“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吧,我有什么缺点你可以提出来,我一定改。”
贺琦年:“说得你好像有什么优点一样。”
“……”
盛星河在一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有你什么事儿?从哪来滚哪去。”大金链吼道。
盛星河也怒了,“你以为我乐意杵这儿看你放屁啊?贺琦年,你出来跟我好好解释解释这胖子怎么回事。”
贺琦年“噢”了一声。
“操……”大金链咬牙切齿,“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局里有人,信不信我现在把你砍了都没人敢动我。”
盛星河冷笑一声,“不信。”
接下来的场面可谓是盛况空前,有些糟糕,不过是对于大金链而言的。
大金链气势汹汹地瞪着盛星河,扬手就是一巴掌,可惜太低估了盛星河的反应速度。
几乎是在他出手的同一时间,盛星河抬手一挡,顺势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折。
那毕竟是国际级运动健将的胳膊,日常就是举铁打拳甩大绳,拧断一条胳膊就跟玩似的。
大金链毫无招架之力,要不是盛星河收着七成的力度,那胳膊估计直接就折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话没听过吗?你再碰我一下,信不信我真把你胳膊拧折了?”盛星河皱着眉头,气势汹汹。
“好好好,你先放开我。”大金链五官扭曲地哀求道。
盛星河松了胳膊,刚准备出门,只听后边尖利的一声响,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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