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爱情》第7章


我揪了揪她的鼻头,说:“是啊,你都喊我大叔了,我就要拿出一个当叔叔辈儿的样子来呀。”
“是吗?”她边说话边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有点害怕了(1)
到了我家。
这个家很尴尬,一个临时过渡着住的旅馆嘛,全部的核心就是屋里的一张大床。我和米卡就只能坐在床沿上说话。
米卡先坐了下来,我说我要先洗个澡了。
米卡问我说:“怎么没有女士先请的礼貌啊?”
我看了看她,说:“没问题啊,随便。那你先了。”
米卡又说:“一起坐坐,有必要都先去洗个澡吗?也没听说是说句话之前就要先刷牙的啊?”
我说:“那你的意思呢,到底是洗呢、还是不洗啊?”
米卡说:“我不想一开始就弄得那么暧昧,行不行?”
我无奈地说:“好好好,我的小姐,我本来就没打算有什么暧昧。今天跟你转了那么多的路易·维登的店,我累了,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臭哄哄的,想洗个澡也不行吗?”
米卡嗔笑着说:“这是你家啊,我不让你洗澡了吗?我有这个权利吗?”
在进卫生间前,我又回头看了看米卡,她笑得那样天真,真象个孩子啊。
我想,我要是象我的同学们那样早婚的话,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接近米卡这么大了?这个喊我是“大叔”的米卡到底有多大?米卡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我真的都不知道。有些事情,还不如永远不要知道。
洗完淋浴出来,我依旧穿得整整齐齐的,米卡看着我,笑了,说:“你在家洗完澡了就这么穿衣服的啊?”
我问米卡:“你装傻啊,还是在逗我呢?”
米卡不说话了。
米卡开始用她的大眼睛看着我,用眼睛来说话了。
我绕开了她的目光,转身用热水壶烧水。同时,我问她想喝点什么,是咖啡还是绿茶?
米卡在我背后说:“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我转过头来,反问说:“我有什么不敢啊?”
米卡说:“那好,你看着我,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象个木偶一样听从了米卡的安排,看着她,她的大眼睛,她的脖子,还有那起起伏伏的胸脯。
米卡问:“说啊,你看到了什么?”
我问米卡:“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特别好笑啊?你小丫头,别逗我玩啊。”
米卡说:“我来说吧,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你自己的心事。你看到了你喜欢上我了。”
我一点也不否认,说:“是喜欢啊,我觉得你象我的一个孩子。”
“你不会有这么大的孩子了吧?”
“有又怎么样呢?”
“那,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孩子,来,抱抱我吧。”
我愣了一秒钟,然后问她:“那要是没有呢?”
“那就告诉我,你喜欢我,然后,抱抱我。”
“这样不好吧?”
“你害怕什么?”
“怕犯错误啊。”
“不过就是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走到床边,米卡站了起来,迎着我。
我很生涩地用双手环抱着她的脖子,她抱住了我的腰。
米卡问我:“不想亲亲我吗?”
我有点害怕了(2)
我摇头说:“不好吧。”
于是,米卡主动来亲我,唇,舌,伸吐,缠绕——我睁着眼睛,一点点的,看这个大眼睛的女孩子开始是用语言,用眼神,说话;而后,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用唇舌,用皮肤来跟我交流。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的手,已经开始引导我走上一条疯狂的路了。
那天,我在清醒的状态下最后说的一句话是:“那我就不管了——”象是表白,更象是宣誓,很无奈、也很傲慢的誓词。
不过,米卡比我还要多清醒那么一点,至少她记得在最后的关头给我带上安全套。
当我们终于累得气喘吁吁地躺下来时,我问米卡:“你怎么会随身准备着安全套呢?好像随时你都会和人上床似的。”
米卡低眉顺眼地说:“有准备总比没有好吧。”
我调笑说:“怎么啊,你怕我有病?”
“这个世界,谁敢说他没病啊?没病的才不正常呢。”米卡很玩世不恭地回答我。
我说:“你别吓着我啊。你听这么说话,我有点害怕了啊,丫头。”
“哦,我要是真带着十个八个病毒想害你,我犯得着刚才给你带套吗?”摸了摸我的脸,她接着说:“嗯?——去洗澡吧?”
我笑了,哈,又是洗澡的话题。
我问她:“你先,还是我先?”
米卡说:“一起去吧,我给你搓背。”
我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米卡回答我说的话,正是我曾经的回答:“没有觉得啊。”
然后,米卡问我:“你说,你爱我吗?”
我坐起来,喝了口水,很认真地说:“说这种话是要负责任的。”
米卡说:“那你就负责任地回答我啊。”
我说:“我还不了解你啊。”
米卡停了停,点了一支烟,她的这个作派和她之前留给我的笑容相去甚远,风尘,俗世,苍凉。长长的睫毛遮盖着她的眼眸,我听见眼眸之下,有个没有任何色彩的声音在说:“那你是想了解我呢,还是想在我的钱包里放点钱然后让我走?”
我惊讶地看着她。说实话,我的阅历也确实有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不知道她之所为,该算是开放呢,还是放肆?是豁达呢,还是堕落?
我问她:“你想我怎么做?”
她说:“不知道。我怎么能要求你呢?”
她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烟圈,烟圈飘了一程,断开了,从“O”变成了“U”,好像是在用一个“U”来指代着you,锋头直指着我。
我把头从烟雾中转移出来,对米卡说:“那我们一起先去洗澡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千山万水之外的电话(1)
洗澡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赶紧湿着身子冲出盥洗室,跑到房里去接电话。
我这人总是这样的,但凡在我什么出恭啊、洗浴啊,在这些很尴尬的情形下,准会有电话来找我的麻烦,弄得我总是很狼狈的样子。那些给我打电话的人,也总是可以算计得那么
准,好像就打算让我兀自地悲壮着于羞于见人的处境下和他们对话,而他们甚至比我自己还知道我的生活规律。
不光是这个原因,很多年来,我一直都很害怕听到电话铃声,我怀疑我持久无法治愈的神经衰弱的根源就是这种没有准头的电话铃声——我在听到电话铃声的时候,尴尬还是小事,更多的是紧张——我总是担心是不是医院来的电话。没有办法,这个星期我该我值班,值班在英语里就叫“Oncall”啊,那过的就是些在电话线上的日子——所以,有任何急诊情况,我都要随时待命去上手术台。
我的生活就像一台木偶剧。我是一个被电话线牵扯着的木偶。
果然是医院的电话。
我们的护士长皮埃尔来电话问我,来了一个急诊病人,80岁了,有蜂窝组织炎,可不可以给他安装心脏起搏器?
我告诉他当然不行。
我让他用保守疗法用药,先控制病情为好。
挂上电话的时候我很无奈。其实,象皮埃尔这样的老资格的护士长,怎么会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对症呢?但是他必须要电话请示我,一则是尊重,二则是交代责任。医生和护士的责权的泾渭分明是大家通晓的职业素质,而我,就因为这个以职业素质为核心的铃声的呼唤而必须这么湿淋淋地一丝不挂地站着。
当我重新回到盥洗室的时候,米卡好像已经洗完了,她已经关掉了水龙头。不过,她仍旧站在淋浴的花洒下等着我,问我:“还要我陪着你吗?”
我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说,你先出去吧。
我又说,要是有电话过来,请你帮我接一下,问是谁,是不是很紧急,你告诉他说我马上会回复过去的。你对付点这样的对话没有问题吧?
米卡笑着说:“好啊,只要不是你的女朋友的电话就好了。”
有个临时的电话接线员,我洗澡的时候也就放松了一些。
有点遗憾刚才和米卡一起站在花洒底下的时候没有好好观摩一下她的身体。
那,米卡有没有留意我呢?
我把目光转向了镜子,想看看裸体的自己。我看到,被水蒸气笼罩的镜面上,有手写的5个中国字。蒙胧的我的影像被这五个字分割得若隐若现的。
那五个字是——“不要不爱我”。
我转身看了看门口。
这扇门外,就是那个写字的女人。
她在我接电话的时候,写了这5个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玩浪漫、还是有毛病啊?
她刚才说的,这个世界上,谁没病啊,没病的才不正常呢。
病得像米卡这样,我这医生愿意去治。
是啊,没有女人和我玩过这些游戏,第一次面对,有点好奇,也有点惊喜。被人要求着来爱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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