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狂啸》第10章


“难道你不想替自己洗刷冤屈吗?去找任公子……咳……请他帮助你,听为师的话……咳……走吧!”
“不行!沈掌教,您千万不能放虎归山。”云方头一个反对。
“阿弥陀佛!请各位看在慈静师太的份上,再给舞情绝一次机会。”明德大师有所不忍,遂向众人请缨。
“既然连明德大师都这么说,舞情绝!你就好自为之。”沈君山示意众人让开路。
“掌教……”云方还待继续阻止,却在接获沈君山一个异样的眼色时,瞬间意会他的意思。
“贫尼谢谢各位成全。”慈静师太向众人作揖后。突然敛起容,一把将舞情绝推开,并怒喝:“还不快走。”
“情绝……会带着无罪之身……回来找师父的……您一定要等我。”舞情绝努力压下即将溃堤的泪水,踉跄地站起身,满腔不舍的频频回头。
对!她得尽快找到残月回来救师父,所以她不能再拖了。
就在舞情绝一脚踏出后,云方及青城派掌门吕良和也无声无息地随后离开。
而此刻在大堂上的众人,并不服气沈君山放任舞情绝离开的决定,但又不敢有所意见,只好冷眼看着慈静师太要如何给他们个交代。
“师太,本来应该等您伤愈之后再说,但是……”
“贫尼感谢掌教的成全。”慈静师太说完后,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缓缓地闭上眼睛。
就在大伙议论纷纷的情况下,慈静师太突然口吐鲜血。
明德大师惊骇地大声说道:“慈静师太自断经脉!”
顿时,众人全都寂静下来,哑口傻眼地看着一代名师像是沉睡般、犹然安详的慈颜肃容。
这——不就是他们所要的交代吗?
※※※
残月!你到底在哪儿?
你知不知道情绝现在很需要你?
舞情绝沿着下山的路,狂乱地施展轻功,不断地跳跃……前进……
就在她一心要赶往青阳山庄寻找任残月的下落时,忽然间,她心头蓦地抽痛一下,她霎时停住脚步,心乱如麻地只手扶住树干。
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不!绝对不会是师父她老人家,舞情绝自我安慰地一步步走着。
呀!舞情绝抚住再次剧痛的胸口,反而笑了。
原来是心痛的毛病又犯,并不是什么不好的预感。
舞情绝毫不理会那股一波波向她侵袭的刺痛,反而是定神调息自己狂乱的气,再度要拔高疾奔。
“情绝!”一个鬼魅深沉的呼唤声,乍然冻住舞情绝本欲拔高的身子。
是……他、是她最渴望、最迫切需要的人,就……就出现在她身后。
舞情绝全身抽搐,抑制许久的泪水终于簌簌流下。
太好了!他没事,他真的没事,舞情绝猛然一转身,快步地朝他奔去.结实地撞进他温暖的刚毅胸膛。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担心你,你为什么不快点来找我……”舞情绝任由积压已久的情感、担忧及无助来支配她的行为与思绪,所以,被一层水雾笼罩的美眸,什么也看不清。
她看不清令她眷恋依偎的任残月,此刻的神情宛如地狱魔王般冰冷、阴残。
她也看不清总是一袭白衣的任残月,如今是一身幽魅的黑衣劲装。
她更看不清在任残月的后方,有一群头戴鬼面具的黑衣人,诡异地静穆不动。
“啧!你很担心我?”任残月突然一手钳住她的下颚,一手箍紧她的纤腰,猖狂地嗤笑着。
“我当然担心你,还有我……我被人误认是赤焰教的人,害得师父为我……为我而受困崆峒派,你能不能帮我去救师父?”无视于他睥睨阴鸷的邪眸,舞情绝泫然欲泣的苍白小脸,依然抽噎地叙说自己的遭遇。
她不想再伪装坚强了,她只想靠在他怀里来抚平茫然混乱的心思。
“救你师父!呵呵……”任残月禁不住的邪残恣笑,那种丝毫无温度的狂恣,终于让意识飘浮的舞情绝逐渐回神。
“残月……你……”好痛!任残月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像要扭断她的腰似地,突如其来的疼痛引发她心口剧烈的撕痛,让她不由得闷哼一声,霎时顿口。
“舞情绝,你果然是赤焰教的内应,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呵……任残月,原来……原来你也是魔教中人,老夫真是看走眼了。”青城派掌门吕良和神色大变。
冷不防地,就在舞情绝被双重剧痛所侵袭而心神恍惚之际,一直尾随在舞情绝身后的云方及吕良和,刚好撞见他们亲昵地相拥。
“放肆!不准对教主无礼。”站在任残月后头的黑衣人突然斥喝出声。
“教主!?”云方及吕良和同时瞪大双眼惊呼。
不好了,他们果然误会残月是赤焰教的人,不行!她要快点替他解释,可是,她现在痛得连开口都很难。
咦!他们刚才说的教主是谁?
舞情绝困难地偏过头,模糊地看着任残月的后方,俨然有好几个头戴鬼面具的黑衣人,这不是……魔教?
“任残月,原来全都是你布下的陷阱。”吕良和暴怒地拉着云方直往后退,但黑衣人动作更快,一个起落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嘿!这可要感谢我的女人——舞情绝了。”任残月鬼魅一笑,幽眸冷冷地对上一双难解又悸颤的水灵凤瞳。
“你……你在说什么?”在瞬间意识到她所倾心、所深爱的任残月是何种身份时,舞情绝脑中顿时丧失短暂记忆,一片空白。
“你们这对狗男女。”
啪地一声!云方被黑衣人重重甩了个耳光。嘴角溢血地飞落在地。
“云方,如果你那张利嘴再敢伤及我的宝贝,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教你一生都开不了口。”任残月邪佞的目光在睨了云方一眼后,又调回到舞情绝木然苍白的小脸上。
云方双眼恐惧地捂住瘀青的面颊,全身胆寒地任由吕良和扶起。
“任残月,你到底想怎样?”自知敌不过任残月,吕良和颤声地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有利用价值的人死得太快。”任残月冷笑地打个手势,黑衣人随即架起毫无招架之力的二人,往崆峒派前去。
猝不及防下,“利用价值”这四字,不仅令吕良和不寒而栗,也狠狠地劈中舞情绝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她遂地瘫软下来,但仍被任残月单手制锢在怀里。
“痛吗?”任残月骤然擒住她的浑圆使劲揉捏,因为他要看她在得知真相后,那张痛楚不堪的小脸,而不是像现在的面无表情。
“为什么是我?”痛!当然会痛,她甚至已经痛到浑身麻痹了。
“我曾说过——你比较合我的胃口。”任残月夹带着无情的奚落,俯身在她耳畔残酷的冷笑。
“为什么会是我?”平静空洞的双瞳,竟是一片暗沉茫然。
“因为……”为什么她一直要问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她还是一副不哭不闹的模样,任残月的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猛然用力扯下她的乌丝。
呀!舞情绝为了不叫出声,暗自咬紧牙关,但两行清泪却无声的滑下。
“会哭了呀!”任残月在看到她脸上终于有丝变化时,稍微满意地撤回手。
“其实,你的心应该很痛吧!乖,看在你我昔日的份上,只要你加人赤焰教,我就给你解药,让你以后不必再忍受这种蚀人的椎心之痛。”任残月邪邪地拭去她继续滑落的泪水,并顺便抹去她淌在唇角边那道碍眼的艳红鲜血。
“解药?是你下的毒……”舞情绝的心像碎裂成万片般,痛得无法呼吸,一瞬间,她希望自己就此死去,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见。
“情绝,快答应吧!只要你答应,说不定慈静还会有救。”他击在慈静身上的一掌,只用了五、六成的功力,不过,他并没有想到慈静师太会在方才自尽。
对!师父还在崆峒派等着她去救,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绝不能再失去至亲的师父了。
舞情绝突然极力想要挣开他的桎梏,其疯狂的程度,令任残月眯起凌厉的黑瞳,粗暴地钳紧她的双手,让她脱不了身。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师父呀……你放手呀……”舞情绝拼命地大声嘶吼、挣扎,却仍旧无法撼动他半分。
“答应我——是你唯一的机会。”任残月残忍地抓住她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虚软的她提上来与他对视。
“不……不……”舞情绝缓慢地摇晃螓首,水眸渐渐失焦。
“哼!真是冥顽不灵。”任残月嗤哼一声后,随即放开手,让舞情绝瞬间跌坐在地。
舞情绝无声地呐喊着这股噬心之痛,踉跄地站起身,处于迷离纷乱的她,毫无目标地往前走,即使才走没二步又仆倒在地,她仍执拗地重新站起身。
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即使痛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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