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你一个人》第18章


没想到他一醒来就要贫嘴,大家不由全愣在那里呆住。
“你最讨厌了啦,”翠袖又哭又笑。“人家为你担心死了,你还在那里要嘴皮子!”
金日皱了一下眉。“我说你不着三不着两的到底说啥?”
“你整整昏迷半个多月了啦!”翠袖大声抽噎给他听。
“半个多月?”金日大吃一惊。“怎会?我……我又怎么了?胸口痛,背更痛,他大爷的,谁人趁我睡觉偷掐我?”
众人失笑。
“没人掐你,是……”翠袖的眼圈红通通的。“你为了保护我受了伤。”
金日双眉轻蹙。“他们又来了?”
“来了五个,”翠袖抹着泪水。“我打不过他们,你就抱着我不让他们碰我,他们差点把你砍烂了,幸好黄公子及时赶回来,不然……不然……”
金日定定凝视她片刻。
“你不怕我了?”
“不怕,再也不会怕了!”
翠袖卯起劲儿来猛摇头,又赧着脸儿凑到他耳际说了几句话,说得金日两眼星光灿烂,惊喜得小嘴儿拉成大嘴儿。
“没问题,我答应!”
翠袖又说了几句,金日怔了怔,深深注视她一眼。
“好,我发誓。”
翠袖羞赧退回去,螓首低垂,不再吭声,金日喜孜孜的握住她的柔荑,恨不得把她的小手儿揉进他掌心里头去似的。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听下懂?”黄秋霞好奇地问。
特别是那句她怕他,她为什么要怕他?这毛头小子又有哪里值得人家怕的?
“翠袖答应要嫁给我啦!”金日得意洋洋地说。
“真快!”黄希尧惊叹。“不过也难怪,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呢!”
“没错,所以……”胡大夫硬岔进来。“请各位别让金公子太累了,他才刚醒来,不能撑太久。”
金日眯了一下眼儿。“你谁?”
胡大夫敬慎的拱拱手。“小老儿是大夫。”
翠袖扯扯金日的手。“是胡大夫帮你疗伤,还替我们解决了唐卡的事呢!”
“是吗?”金日咕哝。“挺行的嘛!”
“不敢!不敢!”胡大夫哈着腰,神情谄媚。“那么,小老儿可否讨点赏?”
“跟我讨赏?”金日扬高了眉。“讨什么赏?”
“小老儿的女人、孩子都想回南方去,但小老儿回不了。”
这话在场的人都听不懂,想回南方去就自个儿回南方去,为(奇*书*网^。^整*理*提*供)什么回不了,谁拉住他的脚了?还是谁挡了他的路了?
但金日一听便了,胡大夫是犯了罪被流放到这里来的,所以离不开。
“谁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忙的?”
“算命先生。”
金日又扬了一下眉,再瞟一眼翠袖。“又是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还请小老儿问问金公子,您可以见见他吗?”
“见他?我为啥要见他?”
“因为……”胡大夫瞄瞄翠袖。“是他特地把袁姑娘送到您身边去的。”
这话听得所有人都傻住了,金日更是目瞪口呆。
“怎么着?翠袖原就该嫁给我?”
“不是吗?”胡大夫反问,狡猾的试探。
身分高贵,连朝中一品大官都得对他行礼,是他吗?
金日静默一下。“好吧,我见他。”
果然是!
“谢谢金公子。那么……”胡大夫回身面对大家。“各位请回,金公子得多休养……”
胡大夫三两下就把大家全赶出去了,包括他自己,只留下翠袖陪在金日身边。
“老天,”金日呻吟,想翻身不能翻,真痛苦。“我都得这么侧着睡么?”
“你胸前有伤,背后的伤更重,最好这么躺。”翠袖歉然道。“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不用。”捏着她的柔荑,金日凝视她。“真不怕我了?”
“为什么要怕?”翠袖悄然垂眸。“你知道我很单纯的,有些事我一定要仔细想过才会明白的嘛。起初我怕你,因为你的样子真的好可怕,你的杀人手段更残忍,但后来我想通了,就算天底下的人都怕你,我也不需要怕你。只是有一点我总是无法理解……”
“哪一点?”
“你不过才十六、七岁,”睁着单纯憨直的眸子,翠袖很认真的看着他,非常困惑。“为何会有那种二十六、七岁男人的样子呢?”
区为他本来就是二十七岁!
金日叹着气,考虑再三,最后决定还是等他们成亲之后再让她知道实情比较妥当,免得她脱口叫他叔叔。
“咳咳,我累了,想睡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快睡吧!”
唉唉,这就是男人的悲哀,有时候再不愿意也得装装乌龟,谁教男人少不了女人呢!
一个月过去,金日背部那一整片好像豆腐被砸烂似的伤势终于开始收口,但他却反而愈来愈瘦削,粉嫩嫩的脸颊都凹进去了,使他那双大眼睛显得更圆更大,眼下还惹上一圈黑,格外哀怨、格外凄楚,无论他看着谁,谁都会觉得他好可怜。
可怜的孩子!
“胡大夫,请等一下。”眼看胡大夫换好药后就要走人,翠袖急忙唤住他。
“袁姑娘,”胡大夫回过头来。“还有事?”
“他的伤好多了?”翠袖眼瞄着金日看。
“是,终于开始收口了,虽然收口速度很慢,但情况还算稳定。”
“那为什么他愈来愈瘦了?”翠袖担忧地问。“不但胃口不好,精神也很差,三不五时就发烧,为什么?”
胡大夫轻叹。“金公子疟症曰久又受重伤,气血耗尽,脾胃虚弱,致使身子衰竭形成虚劳,这得进大补慢慢调养,在尚未大愈之前,更得尽量避免劳累,以免日久成劳疟,那就更麻烦了。”
“他的疟症还没痊愈吗?”
“尚未,是他身体过于衰弱,抵抗力差,故而一再复发。”
“那就给他进大补嘛,要进多少就进多少,我会尽量逼他吃下!”
床上,金日一听翠袖说的,顿时垮出一张哀怨欲绝的怨妇脸,还抽鼻子抹眼角,来探望的人全都忍俊不住笑出来。
“金公子的脾胃太弱,虚不受补,现在还进不得大补。”
“可是……”
“这种事急不得的,袁姑娘。”
翠袖沉默了会儿,叹气。“好嘛!”现在她看上去比金日更可怜了。
金日拉拉她的手。“翠袖,别急嘛,慢慢来,我总会痊愈的。”
翠袖哭兮兮的猛抽鼻子。“可是看你这样,人家心里会难过嘛!”
金日无奈摇头。“好好好,你去把炖好的鸡汤拿来,我全给你喝完,可以了吧?”
“可以!”不哭了,翠袖欣喜的跳起来,一溜烟跑出去了。
金日又叹气。“男人真是可怜,老是被女人拎着鼻子走!”
“笑死人了!”黄秋霞嘲讽的大笑。“你哪里是男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那你呢?老家雀儿?”金日笑吟吟的反击回去。
“老家雀儿?”黄秋霞一脸茫然。
“就你而言嘛……”金日的笑容更可爱了。“是上了岁数的老婆娘!”
“你你你……你胡说!谁上岁数了!谁老了!”黄秋霞气得涨红脸。“我才二十一,不过大你三、四岁而已耶!”
大他三、四岁?
哼哼,三十岁的女人,够老了!
“比我大就是老!”
黄秋霞窒了一下,“她跟我同年,不也一样!”她指的是汪映蓝。
金日耸耸肩。“两只老家雀儿!”
黄希尧噗哧失笑。“金公子,你这张嘴可真厉害!”
“父母教导有方,”金日气定神闲的说。“家母更厉害!”
说话间,翠袖端着一碗浓浓的鸡汤回来了。
“喏,快趁热喝了!”
“是是是,我喝,我暍!”金日一手端鸡汤,一手拍拍床沿。“来,坐下来陪我。”
翠袖坐下了。
“对了,刚刚胡大夫说算命先生快到了,你们要不要顺便给他瞧瞧?”
“为什么?”金日随口问。“你们不都不信吗?”
“可是……”翠袖一口气把胡大夫说过的话全说给金日听。“所以大家都很好奇,他是不是真那么厉害嘛!”
“她就不必了,”黄秋霞斜睨着汪映蓝。“反正她注定得孤独一辈子的嘛!”
汪映蓝淡然一笑。“那也没什么,我原就打算一辈子不嫁。”
“但你会痛苦一生,这你也不在乎吗?”
“我为何要在乎?”汪映蓝神色更淡漠了。“我不认为这天底下会有任何男人能教我为他倾心,更别提是那样奇怪的人,无情又至情,既已无情,又何来至情,既是至情,又何谓无情,天底下有这种人吗?”
“哪里没有!”
令人惊讶的回应,所有目光不约而同转向金日,后者慢条斯理的埋头喝鸡汤。
“我就认识那么个人,他,呃,说实话,汪姑娘你跟他还真有那么点儿像,不过你的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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