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春风皆海棠》第7章


“有。”他如七年前一样坦诚回答了他这个几乎相同的问题。
“被你吻过,谁能没感觉?”
徐皆望着他,他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沈昀棠的样子在他眼里又回复到了七年前的那个模样。他不能再这么看着他了,他的意识已经开始因为酒精逐步溃败,他怕再这么看着他,他就会轻易原谅他。
原谅这个为了几个钱就弃他而去的人。
“你太恶心了。”
他几乎是脱口就出这句话,但他也是认真的。
我把最热的心捧给你,你怎么能把它弃之如敝履。
徐皆隐约恢复了些意识,他看着沈昀棠,他觉得他曾经有多么爱他,如今他就有多么恨他。
然后,他对着被他强行拉进后座里的沈昀棠说:“滚出去。”
沈昀棠愣了在原地,半晌,他沉默着推开车门走出去,回到了属于他的驾驶位上。
“我想好了。”身后人昏昏沉沉地补了一句:“你说的有道理……你来做我的狗,我就放过唐晟。”
沈昀棠一声不发地扣上安全带,打着了车。
“徐皆……”他几乎是强忍着喉咙的颤抖,说出了一句让他几乎难以启齿的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沈昀棠抬起头,看见徐皆不知何时已经在后座上闭眼睡了过去。
沈昀棠只得将委屈咽下喉去,沉默着开动了那辆车。
一路上,他都不禁回想他临行前的那个夜里。在最后的浴室里,毫不知情的徐皆还欢喜地拥抱过他。他们耳鬓厮磨一番后,沈昀棠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或许是知道他要离开他了,所以他那天硬得特别突然,让他几乎措手不及。
他好尴尬,好在徐皆比他反应得更早,也比他更硬。
他看着沈昀棠失神又窘迫的样子,不禁笑了:“我可不想在这里就夺走你的初夜,但外面卧室有摄像头……”
然后他低头看了看两人**的隆起的小帐篷,道出了一个事实:“我们现在这样,出不去。”
说着,在沈昀棠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徐皆一把解开他的裤子。
他蹲**去,含住了沈昀棠……
“徐皆……”**来的陡然,让沈昀棠险些软倒在地,好在被徐皆有力的手臂稳稳撑住了腰身。
“我先帮你弄出来,然后我自己解决……”徐皆的声音很是冷静镇定,他的轻车熟路让沈昀棠觉得自己也不再那样慌乱难堪。
“我也可以帮你……”
“我们两个人这样帮来帮去,只怕谁也出不去了。”
最后,沈昀棠如期在徐皆的掌控中释放了自己。
徐皆抬起头,望着他迷醉的双眼,笑得很是满意。
他说:“乖,你先出去。”
“徐皆……”
“嗯?”
“我好像……”沈昀棠深情恍惚地望着他烟灰色的眼眸,一时间悲伤与迷茫同时涌上心头来:“爱上你了。”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着徐皆说出了那个字。
作者有话说:这篇开车会比较多,但是我会科学发车
,喜欢的太太写的一句话:“上帝一定是觉得有人爱意太深无法表达,才发明了性。”我的车也都是载着满满的爱意,到点了必须要发车的那种,不发都没法表达我的款款深情。
第6章 
徐皆在醉梦里,又回到了少时的棠园。
那扇雕花木门似总能透出微曦晨光来,他坐在锁住满园春色的海棠树下,静静望着他的祖父在窗前临碑摹帖。
“你总看着我做什么?”徐老并不用抬眼,就似已洞察一切。
徐皆不说话,那时他满脑子都在古桥再次邂逅的沈昀棠。
那天在古桥出外景,他隔着簇拥的人群一眼就望到了姗姗来迟的沈昀棠。他还在小驿里与吕梁喝了一会儿茶,徐皆远远望着沈昀棠的身影,一时心不在焉,连导演的机位到了哪里都没有注意到。
“徐大公子,今儿是怎么了啊?”导演有些不耐烦了,但对方是徐皆,他还是得耐着性子:“这都第几条了?”
“嗯,不好意思。”
“没事,再来一条!各部门注意了。”
徐皆最后扫了沈昀棠一眼,他转过身去,将对着他款款深情的女演员也认成了那个人。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咔!”导演快要抓狂了:“是与卿初相识!不过刚才的状态很好了,我们再来一遍吧。”
徐皆对这种敷衍的夸奖根本不以为意,他心里全是沈昀棠。
“爷爷,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徐老抬起头来,苍然的白发被晨光染上了一层薄金。
徐皆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落英,朝着祖父的窗前走去。
他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红笺,仔仔细细地摊开来,递到祖父手里。
徐老见他那副样子不禁微微怔了怔,须臾接过那张手书的红笺,还特地戴上了老花镜来端详。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仿的是徽宗的瘦金体,银钩铁画,屈骨断金。
徐老看了不禁有些诧异,侧目来望向徐皆:“你写的?”
“怎么可能……”
“我想也是。”
“是我喜欢的人写的。”徐皆的目光一直盯在那红笺的字迹上。
徐老见他那副样子,不禁笑了,将红笺压在镇纸之下:“他也喜欢海棠啊?”
“什么?”
“这首诗是写海棠的,你不知道吗?”徐老不禁皱眉笑道:“你怎么配得上人家啊?”
徐皆怔了怔,轻声道:“我很帅啊。”
“男子汉不要总想着靠脸混生活。”老爷子冷笑一声:“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不是人人都是追在你屁股后面跑的疯丫头。”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那压在镇纸下的字迹:“比如这个。都说见字如面,看起来像是个文静又漂亮的人。”
“爷爷,我跟你保证,你会喜欢他的。”徐皆几乎是不假思索道。
“你的保证有屁用啊。”徐老心如明镜,对于自己这个乖孙他老人家还是摸的很透:“人家又不喜欢你。”
徐皆微怔,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他会喜欢我的。”
那天古桥再遇,徐皆亲眼看着沈昀棠将那祈愿系在了驿站外的那棵的老树下。
那棵古树据说有三百年的历史了,如今早已被挖掘尽了价值。树下有商人贩卖祈愿红笺,雇了几个练书法的学生代为执笔。
手书红笺,系于枝头。
凑热闹的大多是情侣,徐皆却看见沈昀棠兀自也参合了进去。不过,他没有让学生代笔,而是自己接过了纸笔。
提笔、行笔、收笔,几乎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提按分明。
落笔后,他抬了抬腕,将那书好的红笺系在了枝头。
徐皆知道还会再见到他,所以沈昀棠走他并没有留。但他走后,徐皆还是忍不住上前去将那红笺一把揪了下来。
“真没素质,扯人家红笺……”旁边的女孩嘟囔了一句,转眼过来望向身边不请自来的高大男子,一时将后面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去。
“对不起啊,从小就是没素质。”徐皆不以为意地道歉,完全不顾四处因他的美貌而发出的惊叹,目光只落在那红笺上的字迹。
徐皆的祖父也写的一手好字,他从小就耳濡目染。他虽然不会写,但一看沈昀棠的字,就知道是练过多年的。
不似他的模样的清秀温柔,那字力透纸背、亦浓亦纤。徐皆看到上面的诗词,他虽不知写的是海棠,却也读得出其中意味来。
他觉得沈昀棠与他想象的甚为不同,他是那样眉清目秀,举止谈吐又自带一股书卷气。这样书生气,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弱质纤纤,可从他字里行间,徐皆却又看到了几分铮铮铁骨来。
徐皆对这样的人,并不算陌生。
他祖父是建国后第一批留洋归国的学者,归国后一直致力于国防科研领域。徐皆小时候,就常在家中见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人。
他们一个个斯斯文文,谈吐彬彬。可倏忽间扯开几幅巨大的图纸,高谈阔论间聊的又都是那些能瞬间倾覆城池的要命玩意。
徐皆的父亲留洋后经商,他的母亲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徐家到了徐皆这里,就更为不济。他在美国长大的,自幼散漫惯了,脾性早收不回来。
可尽管如此,徐皆少时却喜欢远远地观摩祖父那些上门拜访的后辈与学生。他们那一代都是实实在在做学问的人,不似现下学术界的汲汲营营。大多腹有金玉,不浮也不躁,谈吐举止都甚是雅致。他们有时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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