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余火对丑眠[娱乐圈]》第231章


“正是因为愚昧无知,所以才会恐惧排斥。”江封叹了口气,“被迫从母星地球撤离之后,人类先后和智能机器人以及外星虫族进行了数千年的战争。漫长的战争里难以避免地忽视了对于族群的教化和引导,也彻底吓破了普通人的胆子,战争造成的创伤导致整个人类的思想和精神状态都产生了不可挽回的退化,对于任何不同于主流的‘异类’都恨不得消灭殆尽不留半点生存余地。”
“异类”就代表着不稳定不安全,只要有“异类”生活在身边,早晚他们都会被同化,早晚他们要经历曾经逃离母星时所经历过的一切。这才是当今社会排斥同性群体的根源。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这种恐惧,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克服这种偏见。
江封在余火额头上亲了亲:“不过也不要气馁,目前联邦地球上已经有许多国家都成功推行了同性婚姻的合法化,我们国家也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第一步——虽然这条路很难走,前面还有看不到头的一大截,但是相信我,我们早晚有走到终点的那一天。”
余火靠在他怀中沉默良久,忽然道:“你还记得lgbt组织去年曾经邀请我去总部进行演讲吗?我决定了,我要去。”
和lgbt组织联系的事情由梅琴负责,时间定在了七月一号,也是华国同性婚姻合法化提案进行第二轮投票的前一个星期。
因为是公开演讲,也没有特意保密,相关消息很快通过各种媒体渠道传遍了网络。等到演讲前两天,因为预计会到场的人太多,演讲地点只能从lgbt组织总部临时变更为三层高、足以同时容纳万人的市体育馆。
即便如此演讲当天还是人满为患,除了慕名而来的非异性恋群体、余火本人的粉丝、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还有一大票扛着摄像机的各家媒体。
为了防止演讲过程中人太多发生意外,作为组织者的lgbt组织特意聘请了专业的安保团队维护现场秩序,加上面对摄像头大家还都比较自觉,因此除了声音大一点体育馆内还算井然有序。
负责接待余火的是组织内主要负责运转管理的副主席,姓谢,名叫谢鹏坤,说起来余火还认识——正是当初听信徐涵谎言在医院中攻击余火、真相大白之后又主动道歉的人。
此次见到余火的第一件事就是当面再次郑重道歉,满面羞愧:“我们本来就是被偏见所伤害的人群,应该比其他人更加宽容理智才对,却被一时的愚蠢冲晕了脑子蒙蔽了眼睛,给余先生造成车祸之后的二次伤害,实在是万分抱歉。”
余火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两个从来没接触过,你对我的认识也是完全来自于新闻报道,因此在那种情况下会被舆论诱导实属情有可原。也正因为我们也会对其他人产生偏见,才更应该明白想要争取权益平等化面临着怎样的困难,努力消除偏见,这就是我们今天以及之后每一天所要奋斗的目标不是吗?”
谢鹏坤紧紧握住余火的手,深呼一口气在前面引路:“余先生请。”
演讲的地方位于体育馆靠西边的舞台上,南北东三面被壮观的环形观众席包围,身后就是投放着lgbt组织彩虹标志的大屏幕。
余火眼神好,在靠南边的人海当中发现了举着彩虹旗的马俊,而坐在他身边正是马家夫妻俩。
朝着那个方向笑了笑以作示意,余火调整了一下面前的话筒。
“大家好,我叫余火。”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大概三个小时内发出。
*关于诊疗所的治疗方式其实是借用了杨永信的“网瘾戒断中心”事件,国内具体的“同性恋诊疗”事例我并没有接触过,但国外相关的影视剧和纪录片看过不少,因为宗教信仰等更加复杂的原因,早年国外诊疗所的医治手段其实更加暴力残忍。
*文中提到的校园霸凌案件是真实发生的,即被称为“玫瑰少年”的台湾叶永鋕事件,发生于2000年4月20日。
这件事被视为台湾性别平权运动的重要转折点,十七年之后的2017年5月24日,台湾同性婚姻合法化,成为亚洲首个承认同性恋婚姻的地区。
*文中给排斥同性恋加了一个战争创伤导致思想退化的原因(便于情节设置和操作),这固然不能笼统概括现代社会排斥同性恋的原因,但我个人一直以为近现代数百年的战争创伤以及再之前的经济衰退是原因之一(纯属个人观点)。
恐惧源于无知,无知因为封闭。我觉得吧,一个拥有一定眼界、深度、对于自身足够自信的人,才能够以包容的心态去看待所有问题。
☆、第 137 章
“大家好; 我叫余火; 我是一位演员; 也是一名同性恋。”
余火目光温和; 清亮平缓的声音响彻在整个体育馆之内:
“我喜欢男人。
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更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情; 这只是我遵循本性的自我取向; 就像有些人喜欢吃橘子有些人喜欢吃苹果,有些人不能吃辣有些人则无辣不欢——
这样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立足于自由自愿基础上的选择; 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被投以异样的目光。
你难道会因为一个人喜欢吃香菜就歧视他吗?”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笑声。
“从正式出柜到现在,我收到过许多人的鼓励和支持; 同时也受到了许多人的辱骂和诅咒。
我时常感到困惑:明明是不相干的个体,明明出柜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这种深刻的恶意究竟从何而来?就因为我和你的喜好不一样; 就成为了必须被处之而后快的异类?
两千多年以前,华国曾经是世界上最包容最开明的国家之一,我们讲究博怀容让平等尊重,我们坚持求同存异和而不同; 那样一整个时代的浪漫和荣光被镌刻进史书; 供后辈世世代代赞叹敬仰。
那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历史;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们; 让我们变得狭隘、仇恨、敌视、排外,一步步走到今天这番境地?”
余火的视线缓缓扫过一周:“是恐惧。是数千年战争创伤造成的恐惧。”
“华国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管是和智能机器人的战争还是和虫族的战争似乎都精准验证了这一点。
漫长的战争太过惨烈; 惨烈到很多人甚至从未亲眼见到过战争的场面,但遗留下来的恐惧却深深嵌入骨血,致使哪怕察觉到一丁点和自己不同的‘异常’都会瞬间浑身戒备,尚未尝试了解就在自己和对方之间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说到底,所有的排斥和不认同,只是以我们自认为正确的方式保护自己而已。”
余火顿了顿,继续道:“一位我十分尊敬的长辈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战争可以破坏我们的科学技术,可以损伤我们的生活水平,却不应该连精神文化也一同萎缩衰退’。
是,机器人叛乱很可怕,虫族也很可怕,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才是战争的胜利者。在付出那么多代价重新建立起家园之后,我们有什么理由放弃曾努力数百数千年才终于取得的进步,我们怎么能够放弃华夏民族曾最以为傲的包容和文明?”
“……寻求同性婚姻合法化注定是一场艰难且历时长久的战斗。在这场战斗之中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反对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同胞,而是数千年战争所遗留下来的伤痕。
伤口很深,但总有愈合的一天。
总有一天,我们可以让所有不了解的人明白:
我们不是怪物,我们没有恶意,不要害怕我们,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能自由表达自己的权利;
总有一天,我们足够强大到能将偏见化为求知,能将伤疤化作盔甲;
总有一天我们能通过法律让不同得到理解,让自由真正实现,让一样的爱获得一样的尊重。”
最后一句落下,余火鞠躬致谢,现场掌声如雷。而这场演讲其实才刚刚开始——
余火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内容来自现场上万名亲身经历者的分享。
第一个主动站起来的是个男士,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大约已经工作几年了,脸上带着几分经历过事情的成熟:
“我姓严,今年二十八岁。十七岁那年发现自己只喜欢男生,二十三岁毕业那年跟家里出了柜。我妈哭了一夜,我爸让我在门外跪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他跟我说:‘从今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今年是我背井离乡独自在外工作的第五年。”
体育场里有将近十几秒的沉默,然后余火带头鼓起了掌:为他的勇气,更为他这些年受得难过和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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