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榨汁机!》第7章


,自行车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搭配的东西了,再加上完全可以凭一张脸混进学校里的涂几,两个男人,一辆自行车和一只兔子,其实也没有听起来那么……古怪。 
比起规划得精致漂亮的大公园,涂几更喜欢自行车后架上的旅程。在那些墙灰剥落,露出红砖的老旧房子里,常常会给路人带来很多惊喜。 
有时候是从二楼的花架上蔓延下来的茂盛绿藤,有时候是半开的门扉后慢慢飘出的米香,有时候是在窄窄巷弄角落里传出的咿呀二胡。在这种房子挨着房子,门槛下长着青苔的地方,谁也说不清二胡是从哪一间房子里传出来的——但是可以想象得到,也许一个戴着眼睛的老头儿,正坐在被扩建的大楼遮住阳光的小阳台里半眯着眼睛拉老二 
胡的样子,身边或许还有一只打呵欠的老猫。 
连夏子飞都觉得意外,原来自己所在的这个城市里,还有这样子的地方。 
“我觉得这里的花,长得比公园里的好。”涂几仰着头说。 
在一栋老式二层小洋楼的露台上,生机勃勃地长着两盆壮实的芦荟,边上有几株野蒲公英。 
那些蒲公英看起来很好吃,涂几想。 
夏子飞直起身:“没事,好像刚才卷进了小石头才会响个不停。” 
陶渊明坐在特地加上去的车筐里,望着那个阳台的眼神和涂几一样热切。 
蒲公英……兔子喜欢。 
涂几回头:“修好了么?” 
“没有坏,只是小石头。”夏子飞重新跨上车,从涂几的方向看过去,夏子飞的腿显得很长。 
或许夏子飞的腿本来就很长,只是之前涂几只注意到了他发亮的皮鞋。 
涂几慢腾腾地上车——他怎么也学不会在自行车跑的时候跳上车,之前还差点因此摔了个狗吃屎。 
实在有点可惜,涂几看过两个孩子在校门口示范过,那个小平头利落地一跳就上了车,看起来帅气极了。 
不过夏子飞明令他只能规规矩矩坐上来,否则拒载。 
“陶渊明饿了。”夏子飞打了一下车铃,吓了正在发脾气想跳车的兔子一跳。 
陶渊明脾气挺暴躁,饿不行渴不行,摸摸不行抱抱不行——把它扔在家里自己待着也不行。 
“回去吃饭。”涂几立刻说。 
夏子飞弯起嘴角。 
经过摸索,他已经确定了涂几热爱一切和肉无关的食物——尤其是自己烤的苹果派,涂几很大方地表达了自己的热情。 
夏子飞不是白请涂几吃喝玩的,作为回报,夏子飞取得了和陶渊明一起随时能去找涂几的权利。 
涂几是夏子飞见过最奇特的人。 
他和自己以前碰到过的人完全不一样,对于自己大方地请客,涂几表现出了极其淡然和理所当然的态度——他表示夏子飞到了山上,自己也会一样用最好的东西尽力招待他。 
至于山里的玉米黄瓜和餐厅里的高级沙拉和浓汤有什么不同,完全不在涂几的考虑范围内。 
除了吃,涂几对物欲的淡薄也很惊人,之前夏子飞猜想涂几是没有接触过才会没有欲望,但是不管逛到哪里,涂几对于柜台里的珠宝,电子产品和衣服都没有多看一眼,只说那些灯光刺得眼睛疼。 
倒是一辆自行车到处走,就能让涂几很满意——涂几对所有平凡的小东西都有着奇怪的兴趣,比如花色古怪的窗帘,被丢弃在垃圾堆边的老沙发,甚至是人家晾在门口的卡通大棉鞋,都能让涂几停下来观察一番。 
夏子飞已经发觉了,自己确实对涂几有兴趣,也确实拟定了计划——但是从始至终,被牵着走的人却都是他。 
涂几太古怪太出人意料了,他还让夏子飞做了很多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夏子飞惯常的手段并不能产生效果,涂几似乎天生少了一根感知浪漫这个概念的筋,礼物无效,暧昧调情无效,约会和晚餐……好吧,如果在巷弄里到处钻和全素宴也算的话,涂几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点的。 
只是这个样子,太纯情,太柏拉图,也太……不像夏子飞了。 
夏子飞一方面觉得有点失控,一方面又渐渐沉溺于这种初中生级别的恋爱里。 
也许不是涂几太古怪,而是自己的审美变奇怪了。 
变得连陶渊明这样暴躁的兔子,他都会觉得如果安静下来,也还是蛮讨人喜欢的。 
身后的涂几突然拍了拍夏子飞的后腰。 
夏子飞回神:“怎么?” 
“骑车要专心。”涂几的声音传来。 
即使不扭头回去看,光凭声音夏子飞就能想象得到涂几此刻的脸一定是既严肃又认真的。 
“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走神了?”夏子飞笑着拐弯。 
“我感觉到了。”涂几说。 
声音更严肃了,简直像个古板的小老头。 
夏子飞忍不住要笑,却猛地忍住了,然后脚下加快了速度。 
他的审美,可能真的完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为了个男孩儿转性了?”廖其点了支烟。“明天要早起爬山?” 
“你还是夏子飞么?”廖其问:“别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夏子飞笑笑:“说不定啊,被热爱自然的山魈附身了。你先做看到的,只是个壳,真正的夏子飞已经被吃掉了。” 
廖其敛了笑容:“说真的,你明天真不能到?” 
“真不能。”夏子飞也换了口气:“我有事。而且这不过是留学回来,又不是元首视察归国,难道还要点了名去机场列队?” 
明天是周末,他已经跟涂几说好了,早上涂几到山下等他,带陶渊明吃新鲜的野莓。 
“接个P的机,重点是接机以后。他出去几年,我们几个也很久没有正经聚过了。”廖其弹弹烟灰:“你不去……小千必然不高兴。” 
“有你们在。”夏子飞也点了支烟,但并不抽,垂眼看那点猩红色的光。“不少我一个,帮我陪个罪就行。” 
“你不一样。”廖其笑嘻嘻地揽过夏子飞。“他肯定等着你呢。” 
夏子飞笑笑。 
“哎,真不去?”廖其见夏子飞不松口,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说了早就约了,总不能放人鸽子。”夏子飞捻灭烟。“要是小千后天回来……那我必然第一个到机场等着。” 
廖其打量了一下夏子飞,他和夏子飞一起长大,当然明白夏子飞的意思。 
“算了。”廖其又懒洋洋地伏在吧台上:“我也没义务帮小千押着你去——横竖他发脾气,我赶紧溜就是。” 
“然后呢?”夏子飞问。 
“什么然后?” 
“为了这点电话里就能说清楚的事,你非得三催四催地叫我出来?”夏子飞说。 
倒不是他不愿意和廖其出来喝酒,主要是现在情况特殊——家里的小哥斯拉不好伺候,一关笼子就闹腾个不停,不关吧……家里没人,肯定翻了天了。 
陶渊明极其讨厌独自待着,虽然它不乐意让夏子飞抱抱摸摸,但它却要求夏子飞停留在它的视线范围里——只要夏子飞在家,陶渊明就能自己到处玩,不惹事。 
但是一旦不见了夏子飞,就会开始大肆破坏。等夏子飞回去了,还会闹绝食表示它心里不痛快。 
廖其摇摇手指:“还有一件事。” 
夏子飞抬眼。 
“你看。”廖其抬起下巴。“这个酒吧是我新发现的,水准不错——看到那个酒保没有?那双眼睛简直绝了,我当年勾搭的那个小戏子眼睛都没那么媚。” 
夏子飞很捧场地观察了一会儿,“是不错。” 
“行了行了。”廖其摆手。“回去睡你的老人觉吧,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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