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圆舞曲》第7章


也因为一家都以驱魔为己任,以至于人丁凋零,每每在斩杀妖魔之际为魔所伤,一个、两个、三个就这么死去,庞大的家族逐年萎缩。
蓝亚特的父亲则是家族中唯一同情魔族的异议份子,他并不赞同家人的所做所为,认为万物之中互有牵制,魔的存在反映出人性,之所以为恶乃出自天性,如同人食牲畜之肉一般,全是为了生存,没人有资格加以诛杀,毕竟那也是一条生命。
可惜他的言论被视为异教徒,受世人鄙视,在目睹妻子惨不忍睹的死状后,竞难以承受打击地奔至钟塔顶端,双手一张向前一倾,犹如春燕飞坠而下。
“吸血鬼”该是虚构中的人物,用来恫吓无信仰的无知贱民,而现实生活中不该存在,他是被创造出来的故事。
可是,谁能否认他对人们的影响呢?根深蒂固的潜入人心,造成恐惧。
“是的,少爷。‘他’的确是狡猾多诈,但是我们的围捕行动已臻成熟,相信‘他’再次脱逃的机会不大。”对自己有信心是成功的一半。
“别太自信,欧曼尼。”能屡次在他们到达前顺利脱身,“他”靠的绝非运气而已,必有他们所不知的力量在暗中相助。
“是的,少爷。”他会谦卑,不妄大。
眸心一回,蓝亚特撇唇言道:“除了是的,少爷,你没别的新词吗?”
“少爷,我这是尊敬‘您’呀!”他刻意用您字来尊敬,黑黝黝的木炭脸咧出了两排白牙。“至少,我没多嘴地问‘您’一声,在课堂上被小女生求爱的感觉如何?”
他在笑,非常含蓄地笑着,可也异常刺目,像刚出炉的馒头包了根钉子,一咬下去,那硬度叫人变脸。
“看来你比我想像中悠闲。”眼微眯,狂放的神采好似骤起的狂风。
“少爷,你是有‘家室’的人,千万要谨言慎行,不要沾惹些小花小草,尤其是长辫子的怪怪小女孩。”危险度更高。
在四十出头的欧曼尼眼中,模样稚嫩的高中女生是株新绿的幼芽,能不采撷尽量不出手触碰,任其成长为美丽的花儿为别人绽放。
蓝亚特一瞪眼,手指轻抚过剑上的冰冷宝石。“做好你分内的事,别多事。”
“少爷是小的主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你分忧解劳,亦是我分内应尽之职责。”看好主人的言行举止也是他的责任之一。
“狡辩。”他的事还轮不到他来管。
欧曼尼将手贴在左胸,状似中心诚。“是肺腑之言,能看你与伊莉沙小姐相守一生,共度自首,是小的心底最终的企盼。”
“因为你对黛沙有兴趣。”伊莉沙的保母,三十七岁的寡妇。
“呃!少爷的剑要不要磨利点?上头好像有点锈粉。”磨剑石呢?他得好好地处理一下。
黑人脸红完全看不出来,欧曼尼眼神一偏略显腼然,不自在地扯开话题。
“为何不敢看我的眼?”心虚。
“我……”
他想辩解,但蓝亚特在他开口之际忽地举高左臂,做出噤声的手势,走过落地窗至阳台聆听。
“你听见了没?”很近。
“听见什么?”是风声吗?还是学校的钟声?
“有人在笑。”很清晰,近在耳旁。
“笑?”有吗?
欧曼尼竖起耳朵,很努力地接收八方声音,表情也跟着慎重。
“有个女孩子在笑,十分开心地在上面笑。”抬起头,他只看见窗外一片茂密的树叶。
上面?“少爷,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人会在天上笑吧!那太诡异了。
“我没听错,那是……艾莲娜……”是她吗?
很奇怪的,他第一个联想到的居然是要他“移情别恋”的刁钻学生。
“谁是艾莲娜?”一时没想到不久前插曲的欧曼尼脱口而出。
少爷变心了吗?怎么嘴里喊的不是未婚妻的名字。
“我是艾莲娜,幸会了,两位。”
三楼高的大树里传出甜柔的少女嗓音,一双白皙似雪的小脚,忽地出现于枝桠间,未着鞋的裸足前荡后摇地和他们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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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不要。”
“下来。”
“不要。”
“别让我说第三遍!你马上给我脚踏实地。”
“不要,我怕高。”
“你怕高?”冷厉的眼角抽了一下,像是在忍受极大的怒气。
“对,我有惧高症,最怕高的地方。”这风大凉了,换个天气。
鼻头扭了扭,干冷的气候忽然放晴,天色反常地出现暖阳碧空,万里无云地恍若春末夏初。
而此时的季节是冬之女神所掌管的国度,气象局刚发布低温特报。
蓝亚特的眸子眯了眯,冷视高高在上的小猫。“那么你是怎么上去的?上头的风景还好吧?”
“喔!我飞上来的,你瞧见我背上一双黑色的羽翼没?是不是邪恶得紧呀!”
她轻扬凡人瞧不见的黑翼,笑声如落地珍珠般清脆。
“你最好立刻下来,别让我有机会拧断你可爱的小脖子。”他冷言道。
“咯……咯……老师,你好严肃喔!你没瞧见我手脚发着抖,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吗?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在上面寂寞?上来陪陪我吧!免得我一个没捉牢往下掉,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亏欠我一条年轻的生命。
坐在不比手臂粗的枝干分岔处,恍若无重量的艾莲娜轻展双臂,迎着风微仰着,让薄暖的煦阳细洒,惬意得不知忧愁。
空气中送来她高扬的咯咯笑声,身子前后微摇地晃着脚板,顺风而起的长辫子飘扬在身后,如风之精灵逗留人间,勾绘出一幅令人心口为之一荡的美丽图画。
如果她不是高居与地面落差超过十公尺的大树上,的确赏心悦目,不论谁瞧了都会会心一笑。
可是那“有点”危险的高度,由上往下坠落的后果绝非人所乐见。通常脑子堪称正常的人不会去尝试,甚至是手舞足蹈地当是郊游般和人打招呼。
一般人会把此种自杀式行为归类为疯了,而底下以手遮眉挡光的蓝亚特便是这般想着。
她疯了——一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愚蠢小女生。
“你……你别动,乖乖给我待着。”该死,她以为她在做什么!
“乖乖的?”勾起飞扬的发辫,以食指轻绕在胸前抛转圈圈。“老师,你的话很有趣,我都不知道自己也有乖顺的细胞。”
诚如火爆二姊所言,她是阴洞里的小贼鼠,专门趁人入睡时,偷奇+shu网收集整理咬人家的小指当消遣。
有够卑鄙。
“也许我该把你的手脚绑起来,教教你何谓规矩。”在她没活活摔死之后。
“好呀!老师,我求知力一向旺盛,麻烦你多尽点心,教我几堂恋爱课程。”
她发誓一定当个好学生,用心学习。
喔!忘了提,若她那颗黑如墨的魔心能用的话。
表情变得难看的蓝亚特沉下脸,胸口因她忽前忽后的摆动而抽紧。“你不要命了吗?不许再动来动去。”
“我说过我有惧高症嘛!你没瞧见我很害怕吗?千万别对我吼,不然,我一受惊可是会松手的。”她作势往前一倾,而后又大动作地后仰,似乎风大得要将她吹落。
“那你上去干什么,为了表现愚勇吗?”牙一咬,他忍不住要破口大骂。
拿了高梯准备救人的欧曼尼蓦地一怔,惊愕的瞳孔陡地放大,不敢相信向来冷漠待人的主人竟然面露怒意,如同猛狮一般低吼。
揉揉眼角再看个清楚。他八成是眼花了,八风吹不动的少爷独善其身已久,除了追捕为害人类的魔兽外,连交往多年的未婚妻都不曾令他有过浮动的表情,肯定是近日杂事过多,他两眼视觉产生失焦现象。
呵!呵!呵!就说他家少爷冷静得吓人,哪有可能为了不知死活的小女生爬树而动怒,见死不救才是他的真性情……啊!爬……爬树?!
那个手脚并用,像只红毛猩猩往上攀枝的伟岸身影不就是左手持剑、右手握刀的伟大驱魔师吗?他在做什么?
一边爬一边低咒的蓝亚特更难以置信自己的反常,明眼人都看得出校树间舞跃的小丫头并不惧高,而且乐在其中地当作一场游戏,根本不需要旁人为她担心。
可是他却无法狠下心来坐视不理,叫她干脆在上头筑巢算了。
每当她身体微微地晃动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好像心脏病发的前兆,似乎稍微用力一喘就会传来窒闷的紧缩,呼吸变得粗重不顺。
这是一种病,一种无解的病,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身上,让他身不由己地忧心不已,不自觉做出连自己都觉得蠢的举动。
“不,我在找我的兔子。”多多最贪玩了,酷爱和松鼠嬉戏。
“兔子……”他的嘴角大幅度的抽动,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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