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魔录》第6章


今后如有机会,还请神父把此技传授给我那孽子。只要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的就想让他尝试,等到将来有什么大事发生好有应付能力。这是我的不情之请。”
张护法阴沉严峻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对自己孩子俊厚的深深父爱。朴神父见此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五位护法果真能逢凶化吉吗?朴神父虽也身具高超的灵力,但并不能窥视未来。然而众护法一面下定决心要阻止教主的魔行,一面又倾尽全力妥善安排后继者的言行,不由得让人对未来的行动产生强烈的不安之感。
在老道人的主持下,众人继续商议起作战的计划。擒住教主迫其退位,这是一场以下犯上的斗争,不得不秘密的在暗中进行。当务之急,是如何让朴神父救出正在大雄宝殿后方洞穴里进行修炼的俊厚。此事主要由虚虚子协助,而其余四位护法则负责制住教主身边教众和诸位长老。万一虚虚子无法说服俊厚,便由朴神父出面将他制服。一旦朴神父成功救出俊厚,就由虚虚子发出信号。五大护法汇合后直接与徐教主当面谈判,必要的话就只能以真功夫分上下了。这就是他们所有的作战计划。事实上,这根本称不上什么计划。在朴神父看来,后面与教主对峙的部分缺乏根本的说服力,但身为客人,也不便对上座护法的计划妄加评论。
等老道人一行商议完对策后,张护法细细对朴神父的行动作了说明。
“徐教主自堕入魔道以后,就令人严密封锁外人出入,并在山中施下重重法术。教外本来就布有云雾阵,阵法奥妙,外人轻易无法入内,现今教主更在其中召唤出许多恶鬼拦路。刚才你我的来路虽并不在此等恶物行凶的范围,但一会儿出去之时,该路恐亦被设下埋伏。所以你们只有破阵而出。依我看来,此事应当不难。毕竟只不过是一些游魂野鬼罢了。如果不好对付的话,可以让俊厚的帮助。对付这些恶鬼,俊厚最是拿手。”
朴神父点头答应。眼看万事俱备,恶战一触即发。
玄岩多少已经有些疲态了。一路上不知打退了多少次恶鬼的攻击。虽说自己破阵而入一路杀将过来礼数有些不周,但毕竟不过是为了寻求海东密教的帮助。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三番两次让这些恶鬼们攻击远来的客人?多番的苦战,让玄岩感到体内的真气已渐渐消耗殆尽,手脚酸软,全身无力。所幸遇到的恶鬼都是最低等的妖物,应付起来还算容易。可是从它们恶狠狠扑将过来的样子来看,绝非是守护此阵的警卫,根本就是嗜血成性的妖魔。
“哼!这算是什么待客之道?既然能如此随心所欲的差役鬼神,此间主人应当具有高超的能力吧。但这么做岂不摆明要致误入者于死地吗?不管教主是何方神圣,我倒要好好和他理论理论!”
前后不到二百多米的距离,不仅要除去阵中的树木、巨石,拔起写有符咒的木桩,还接连五回与阵中恶鬼大战,真可谓步步艰险。
终于,透过雾气隐隐约约能看到前方矗立着一座规模宏大的寺庙。脚下的道路变得笔直宽广,恶鬼们也不再有丝毫的动静。玄岩暗道侥幸,长长地舒了口气。来到寺前,但见寺门紧闭,四大天王像耸立左右。一块写着“慈悲道场”的石碑映入玄岩眼帘,不禁惹起他心头的无名之火。
“无端召唤那些肆意行凶害人性命的恶鬼,竟还有脸说什么慈悲?哼,慈悲!”
玄岩怒不可遏,聚起气功真劲击向石碑。“轰”……石碑发出一阵怪声缓缓裂开倒于地上。寺内随即传来一片喧哗之声。玄岩威风凛凛挺身站在门口,大声喝道……可惜玄岩从寒膑居士处学到的“狮子吼”神功火候尚浅,否则若能施以此法,定能震得寺中和尚心胆俱丧。
“可有人在?”
玄岩的怒喝之声在四周的上空盘旋,穿过重重迷雾,远远传去。
“啊!这怎么回事?”
领着朴神父向大雄宝殿后方走去的虚虚子乍闻门外传来的怒喝之声,大惊失色。朴神父也吃了一惊。长久以来,知晓并且能找到海东密教的人可谓凤毛麟角。况且四周布有云雾阵,内中更有恶鬼夜叉。戒备如此森严,竟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到寺前,当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至今都未曾有过访问和入侵者,所以海东密教的僧侣们根本没有巡逻戒备的习惯。也正因为此,朴神父进来的时候,并不存在会否被人发觉的顾虑。但眼下,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却足以惊动寺内所有沉睡着的僧人。
“立即行动,神父!”
虚虚子轻拍朴神父后背,加快了脚步。朴神父身形晃动,跟着向前急奔。两人闪入大殿之后,不料却与年迈老僧迎个正着。此人正是执法院的长老。长老双手合十,以奇怪的神情问道。
“噢,五护法?驾临此地有何贵干呢?您身后的人是?”
“时间不多,恕我无理,七长老!”
说时迟,那时快。虚虚子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出其不意的贴在长老额头。长老竟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跌倒,昏迷不醒。“果然技艺高超”,朴神父心中暗忖道。身后的喧哗声益发大了起来。虚虚子带着朴神父向前狂奔,心中暗呼糟糕。两人同时飞身抢入大雄宝殿后侧的小小洞穴之内。
相逢(一)
玄岩豪气大发,又朗声喝道。
“有人吗?道慧大师门下前来拜访!”
朴神父与虚虚子成功进入洞穴的同时,另外的四位护法也正坐立不安。原打算趁所有人入睡的时候将诸位长老和一干人等一举制服,却不料被门外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惊醒了熟睡
的僧人,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不仅无法和虚虚子与朴神父取得联系,更麻烦的是,越来越多的僧人跑来参见璧空道长,询问门外发生何事,来者到底是何人,还请求他带领众人出去察看敌情。身居上座护法之职,璧空道长不得不有所举动。他脑中念头飞转,思索着扭转形势,促使其按计划所订方向发展的办法。
“张护法,劳您出去看看发生何事?如果可能的话,尽量煽风点火,惹起事端,争取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那边去。在此期间,由我们负责制住教主。”
璧空道长凑近张护法耳畔私语道。利用这突发事件吸引僧人们的注意,正是饱经风霜,经验丰富的老道人仓促之中想出的绝妙对策。张护法领着一帮僧人出寺察看,而磨架护法、乙莲护法及璧空道长则假装去向教主报告,步伐匆匆而去。
步出寺外的张护法掩饰不住心中的诧异。看那声音来处,竟然是一个不过二十四五的青年男子。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与众不同的灵力。但从其手中的太极牌与折断的长戟来看,分明是与听徐教主使唤的夜叉交过手,硬闯云雾阵来到此地。这种程度的力量,张护法及诸位护法皆可办到。但问题是,来人年纪轻轻,手中持有太极牌,必定是道家中人,可是从未听闻道家中竟还有如此一位功力高强的年轻弟子。况且在他身上竟感受不到一丝的灵力。张护法心中迟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再看之下,忽然觉得似乎曾在何处见过此人,而且感到对方的内功不同寻常。全身的真气似乎只集中在他的丹田与右手之上,身体其余部分反比常人更见羸弱。真是奇怪的体质!
眼见大门洞开,僧人蜂拥而出,玄岩心中打起鼓来。本无心招惹事端的他,因与夜叉的连番激战勾起了无名怒火,以致闯下此祸,心中不免有些后悔。站在众人最前端的那人曾与玄岩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刚刚公共汽车内两个灵能力者当中后背微驼之人。
“啊!又见面了!原来您是海东密教的高人啊!”
张护法此时才猛然记起,在刚刚和朴神父乘坐的巴士上,曾见过此年轻男子。
“不敢当。我也好像在哪见过阁下。”
玄岩心中愧疚,收起傲气恭恭敬敬地答道。
“在下李玄岩。受恩师道慧大师教诲,特来求助于海东密教。”
“鄙人姓张,是海东密教第二护法。”
“啊。如此说来,刚刚车内与您同行的那位,也是贵教的护法吧?”
“哎哟!”
张护法心中暗暗叫苦。此人目睹自己与朴神父一路同行。如果自己带着外人进入密教的事宣扬出去,恐将使他们的计划平添波折。在他说出这一切之前,必须赶进堵上他的嘴。要想尽办法引起骚乱,掩人耳目,这是自己的秘密任务。张护法虽心中抱歉,但不得不急急提气劈头骂道。
“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到我密教重地张狂放肆?”
刚刚张护法的回答本已使玄岩安下心来。乍闻此言,如遭雷击。
“什,什么……在下远道来此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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