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昨天》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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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托夫齐茨把侦查员送到门口,帮她穿好大衣,小心地把门插好。他慢慢腾腾地拖着腿踅回厨房,打开电茶壶。
并未发生任何可怕的事,鱼雷已经从身边过去了。啊,英娜,英娜,你的嗅觉真可恶,你那天生的、臭名昭著的嗅觉呀!如果不是你的嗅觉的话,一切该会是多么不同呀。那样的话,如今戈托夫齐茨教授感受的那种骇人的、无所不在的、充斥一切的恐惧也就不会有了呀。
“您的怀疑是徒劳的,但您的联想太精彩了,而且,有了结果了。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这再次证明:恐惧是最好的动机。如果说懒惰是进步的发动机的话,那么恐惧就是金钱的动力。”
“您敢确信您没有高兴得太早吗?行动还没有结束,您却已开始在这头死熊身上剥皮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会有什么岔子吗?”
“所有最重大的行动已经完成了呀。我不明白您还怀疑什么?”
“多疑从没错,使我害怕的是不必要的乐观。”
“或许这是因为我上了些年纪吧。您还年轻,我的朋友,因此您很难理解我。无论如何,为了行动的成功,请接受我的祝贺。您还想告诉我什么吗?”
“是的。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可在说出口之前,您必须答应我,如果您听从我的主意,那就得把策划这次行动的任务交给我。”
“可您应当知道我是不会白白许诺的。”
“怎么,老年人的小心谨慎吗?”
“您爱怎么想随便。我听您的。”
“您是否喜欢那位总去找心理分析医生的通俗小说女作家?您没发现嘛,这位太太已经接近成功了吗,更何况她快要生孩子了。她干吗要找心理分析医生呢?她有她的难题,这难题还不好对付呢。难道这还不足以成为对她做工作的理由吗?”
“这位太太是哪儿来的?”
“哎呀,别皱眉头,我求您啦!她去找过戈托夫齐茨,一个观察组记录下来造访他的所有人,以便一旦情况有变,好能摸准他的脉搏,那些小伙子们认出了她。莫斯科所有书摊都堆满她的侦探小说,而每本书的封面上都印着她的头像。这是不可能弄错的。就是她。小伙子们为了以防万一跟踪了她一会儿。接二连三地发现,她从戈托夫齐茨家出来后,去了女性咨询处。出来时有一个黑皮肤的年轻姑娘陪同。在她们进地铁之前,小伙子们偷听到了她俩的对话。黑肤女人管她叫丹娘,她们讨论的是如何写下一本书及其他问题。原来,有个制片人想要根据她的小说拍电影,要她写电影脚本,可她拒绝了。小伙子们不会弄错,就是她,塔姬雅娜·托米林娜。您用不着犹豫了。”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您说,所有书摊都摆满了她写的书?这太好了,这很有赚头。首先必须搞清她的财政状况。您调查一下。如果您的这位托米林娜是我们的一个好目标的话,我们就着手策划行动。”
“这么说您同意让我策划这次行动了?”
“我暂时还什么都没同意呢。给我把她的财务报表找来,那时我就可以决定了。顺便问问,您为什么对这事这么上心?您想要什么?”
“我有一个有趣的想法,做一幅作家的心理肖像。我很想在托米林娜身上试试我的方法,我们搞过艺术家,音乐家也搞过了,就是还没搞过作家。在这儿,在俄罗斯,这或许会是很有前景的一件事呢。那么多的居民,也就意味着巨大的订数。”
“好吧,试试看。我再重复一遍,暂时我还什么都没同意呢。我首先必须弄清楚,这是一笔什么钱。”
当那个自称是西伯利亚某家报社的记者的人,请求出版塔姬雅娜·托米林娜小说的圣彼得堡出版社总编讲一讲塔姬雅娜时,总编对此丝毫也不感到惊奇。不但如此,他发自内心喜欢这次采访,因为他明白报上的文章肯定会吸引人们关注托米林娜的书的,所以,这会提高其书在乌拉尔以外地区的销量。塔姬雅娜本人并没搞过访谈,所以,每种出版物对于出版社来说都实实在在比黄金还贵。
“请您讲讲托米林娜,”记者说道,“她写作了多长时间了,受过什么教育,家庭怎样。我对这一切都感兴趣。”
“她写作时间不长,总共才五年。”主编胸有成竹地说。
“难道才写了五年?”记者吃惊地说道,“这太令人吃惊了。五年中写了这么多东西!”
“她写作能力很强。有关她受的教育我可无话可说,不怕难为情,我得承认,我不知道。不知何故我们从未谈过这事,好像也不曾有过谈论这个话题的理由。至于说她的家庭,那么,她已经结婚,而且是结第三次了。还没孩子。不久前住在彼得堡,如今迁到莫斯科,和新丈夫住在一起。”
主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担心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从前,当塔姬雅娜·托米林娜刚开始写作时,出版者在书的封二上登载的作者简介里,说她当过侦查员。有些人以为既然她能写这么好的书,那她一定能理清他们与法律保护部门有关的问题。他们一拨拨打电话给出版社,要她的电话及地址,要不就写信来,要不就亲自来。塔姬雅娜严禁人们透露她的地址,至于笔名的秘密,那就更不用说了。她公事多得要命,哪儿还有时间听人诉苦。她请求在她的书的封面上,永远也不要提她在内务部门工作的事。她惟一做出的让步,是同意登照片,毕竟还是得登载一些有关作者本人的信息,不然读者感觉不到自己的参与和私交,因此,他们拿在手里的书,即便有一个可爱女性的迷人微笑也无济干事的。主编记得很清楚,就在这里上演过一出戏。
那天塔姬雅娜拿来了又一本书稿,签了出书合同,领了预付稿酬,准备离开了,当时正是彼得堡最冷的冬季,刮着刺骨的寒风,主编想给塔姬雅娜叫辆车,把这位女作家送回家。车当然给了,主编和塔姬雅娜一起走下楼,以便给司机说一声怎么走。在大厅里,一位愁容满面的中年妇女朝他们走来。
“您就是塔姬雅娜·托米林娜吗?总算让我见到了!我在这儿等您等了一个月了。”
主编仔细瞅了瞅那女人,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确,那人每天都在这里,在大楼的前厅里,可是,这幢大楼里有许多公司的办公室,所以,他连想都没想到,这位太太等的人,居然会是塔姬雅娜。
“您得跟我见个面,好好谈一谈,”那女人不容反驳地说,“我必须同您谈一谈。”
塔姬雅娜慌了。她根本没料到会碰到这样的事,而且,一般说,她对这样的场面也缺乏准备。
“谈什么?”
“我想跟您谈一谈我的不幸。您书写得这么好,您对人的分析是那么深刻,我相信您会帮助我的。您是侦探,或许您会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到处写信、到处求人也没用。”
塔姬雅娜惊恐地瞧一眼主编,可主编在这种事上也无能为力。他根本就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究竟该做什么,因为这种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请原谅,”塔姬雅娜说道,“可我未见得能帮您什么忙。我现在根本没时间,我有急事。”
“给我您的电话号码,我给您打电话,请您告诉我,什么时候您方便。求求您,我真的很需要……”
“我可没时间,”塔姬雅娜耐着性子说道,“要知道我整天在班上,一会儿都离不开。”
“下班后呢?”那女人还不死心,“我晚上也行,礼拜六星期日都行。您说吧,什么时候?”
“晚上我得回家,我有家庭,再说家里还有一摊事儿。请别生气,也请您能理解我。”
“我可以去您家。您做您的家务,我还能帮帮您的忙,那时我再说也一样。求您了……”
“请原谅,”终于打起精神决定予以回绝的塔姬雅娜坚定地说,“我从不请人到我家。我同样也有隐私权,再说我一有时间就得写书。请别生我的气。祝您一切顺利。”
她急遽地一转身,对她那身材来说,速度快得惊人。她穿过前厅,走向出口,主编好不容易才跟上她。一出大门,塔姬雅娜就几乎是跑着到了车前。倒在后座上,才喘了口气。
“喏,您倒是想想看,”她抱怨地对紧随她身后也坐进车里的主编说,“那人居然一直站在那儿等我来着。真是个白痴!她晚上行,礼拜六也没事,星期日也可以!可我呢?为什么就没人关心一下我愿不愿、能不能?或许她真的有不幸的事,可为什么我就该管她这件事呢?我是个国家公务员,我的工作时间不属于我,而属于国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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