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发红眸的男孩》第16章

一双碧绿的眼眸被黑发遮掩，身影迅速从墙角划过。
『波特？』
只是一楞神的功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将Draco强行带入了教室，男孩的跟前。
Tom的衣服有些凌乱，甚至可以透过袍子看到雪白的脖颈，Tom。。。你是自愿的吗？
紫眸泛着他看不懂的光彩，魅惑而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不是Draco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我。。。
“有没有替我向你父亲问好呢？”
那夜月光下绝美的黑发男孩，仿若小孩子般可爱的举动，空气中弥漫的夜来香。。。这一切难道都是虚假的吗。。。
不。。不对。。。
『原来。。你是天使啊。。』
那一夜柔滑如丝般的声音仍然如犹在耳。。。
“现在。。。你还要说爱我吗？”
“我说过的啊。。。Tom。。。不管你是谁，我都会爱你。。。”
我从来都不是天使，我自私，我嫉妒，甚至想不顾一切地把你留在身边，即使伤害到你也在所不惜——
“Tom。。。”低低的声音轻柔地贴着病床上的男孩响起，“我爱你。”
“可是为什么呢。。？”紫色的眸突兀地睁开，略带迷惑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与他距离不到几公分的Draco。
被Tom突然睁开的眼睛有些吓了一跳，Draco凝视着那双紫宝石般透明的眼眸，然后温和柔软的声音低低地在Tom耳边响起。
“我不知道呢。。。Tom。。”看到男孩的眼神愈加困惑，Draco轻声地说，“只是看着你的眼睛的时候，就好像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恼。至少那一刻，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贵族，什么纯血混血，什么巫师麻瓜，我都可以不在乎。”
从来没有任何人用这么真诚的语气和他说过这些话，Tom模模糊糊地想起了魔杖里那个愿意为克莉丝付出一切的男人，这是不是说明，他是被爱着的？
手一颤，心里有块地方迸落了……
『爱，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只要看着她的微笑，和她在一起，就好像身边的空气都活跃了起来。看到她对别人微笑，就会心疼。看不到她的时候会牵挂，希望时时刻刻都可以见到她。。。』女孩淡色的眸里泛起温暖的光芒，仿佛可以融化一切冰霜。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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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尽头拉出一条乌黑的线，灼耀的闪电，撕裂了霍格沃茨的上空。
接下来是一场暴风雨。
苍白而修长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纤细的手指勾勒着完美的轮廓。
“是因为这张脸吗？”没有冰冷，没有疑问，毫无感情的陈述。
无边无际的水域，无声起伏的红色潮水，在灵魂深处翻滚出骇人的音浪。
当这血红的颜色慢慢浸过眼睛，心脏仿佛被刺进，流出一般无二的血水。
『那女人是怪物，你也是，我早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人！』
『那个丑陋的女人还以为我会因为你这个怪物而和她在一起？真是白日做梦！』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立刻，马上！』
刺眼的绿光慢慢渗进血红的潮水，浮现出的，是仿佛深渊的颜色。
这里是死的，不会有任何生机，就像深渊的领地。
那张狞笑的脸，仍是记忆犹新。
窗外是黑色的雨幕，交错编织成巨大的网，到底是谁禁锢了谁……
轰鸣的巨响震着耳膜，灵魂的罪恶似乎已无处遁藏。
“我杀了他。”血红的眸冰冷地抬起，看着眼前的男孩，追寻着什么的真相，却又带着隐隐约约的期待。
淡色的眸却愈加平静，毫不躲避地直视着带着隐隐的嗜血和残酷的冰冷的眸。
“一想到我和那个低贱的麻瓜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我就一阵的恶心。就在这样的天吧……连天空都暗暗的看不见黑色以外的颜色……”纤细的手指离开脸颊，慢慢举到眼前，“就是用这一只手，我杀死了我的亲生父亲……而我竟然没有一点的忏悔……”
声音冰冷平静，嗓音深处却传来了灵魂的颤抖。
“明明是自己想了十六年的亲生父亲，明明连做梦都想着他可以抱一抱自己，叫一句自己的名字……因为……那也是他的名字啊…”
没有眼泪，因为黑暗公爵不需要眼泪。
没有忏悔，因为黑暗公爵不需要忏悔。
可是，为何心里却充满了悲伤，明明悲伤也不被需要……
“呐……Draco…你知道吗”抬起头，绝美的容颜勾起自嘲的笑容，血红的眼里却溢满悲伤，连笑容都是那样无助，“他叫我‘怪物’……是‘怪物’……明明……明明……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不是吗？”
轰鸣的雷声，不知被灰尘还是天空染成墨色的漆黑的雨，一声声震进灵魂的深处，那个苍白的黑发男孩畏缩在冰冷的孤儿院的围墙。
温暖的手臂环过微微颤抖的肩膀，铂金色的发丝垂落在男孩的脸颊，唇吻上冰冷的额，与那一夜一样温暖柔软的触感……
眼前的淡眸眼里满满地溢着温柔，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环上眼前拥有一头铂金色头发的男孩。
雷声依旧，雨声依旧，心情却渐渐平静。
“也许吧。。。也许是因为这张绝美的脸。。。”
轻柔如丝般的话语从耳边划过，却生生在慢慢安静的灵魂上破开一个巨大的洞，残忍地割开那隐隐的期待，一种类似绝望的东西在血红色的潮水里满满地溢开……
手臂一颤，似乎就要从那丝绸的袍子上滑下。
温暖的双臂却牢牢将自己压在怀里，温暖依旧，自己却感觉不到。
“但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是吗？爱一个人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理由，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即使彼此之间伤害地鲜血淋漓，我也……绝对不会松手。”
轻柔的唇，淡色的眸里溢满了温柔。
“就算你现在换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只要你还是Tom，我就绝对不会放手。”
黯淡的雨幕，笼罩在其中的依然是一片灿烂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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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精粹的魔法力量的失控，如汹涌翻滚破阀的洪水，冲破了平日里坚固的精神枷锁。
是‘禁制’的副作用，如此庞大的黑暗魔法力量被他的一个咒语生生禁锢在只有十六岁的身体里，不得外散半分——失控是必然且在预料之中的，但Tom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在Malfoy家的小鬼面前这么失态。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明明完全不搭界的因素——刚刚从魔杖里苏醒时的虚弱，体内魔力由于长时间禁锢的蠢蠢欲动，病房里空气中弥漫的葛缕子香味，和几十年前一般无二的至黑的天空，还有——同样只有两个人的密闭房间——却成功地引发了魔力和精神的双重失控。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明明是在清醒地的控制下的所作所为，但为什么在精神完全平息之后的自己来看却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悲伤地完全不像自己的语气，仿佛孩子般别扭的话语和言行，温暖到现在指尖仍残留着柔软的拥抱，还有……那隐隐约约的追寻和期待。
可是……他到底期待的是什么呢？明明在精神失控的时候记得清楚明白，现在却不愿再想起。
只是不愿，而非不能。
那个隐约浮现在心底的期待，竟然让他有着些微的恐惧，他，理应无所畏惧，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却告诉他，若有一天他真的想起，就会永远地失去现在的自己。
未明的未来，总是给人类未知的恐惧。即使他拥有了超越人类的力量，即使他如何的否认，他仍然是人，而不是神。
因为，他拥有过去。
自从身体改变了之后，他发现自己总是时不时地想起以前的事，那些他以为早已被遗忘的过去，悲伤，抑或者极少数的愉快回忆，还有大多数平静地没有任何感情。
他的世界，只有三种人，他自己，仆人，还有敌人，从来如此。
但在那被遗忘抑或刻意抛弃的过去，他曾有过一种被称做朋友的美丽关系。
美丽，但是虚幻，伸手可触但是手伸过去的刹那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物。
身边熟睡的金发少年，白皙的手臂却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满头黑线地想起来他们似乎是相拥而眠，但是却不知为什么没有挣脱他的手，只是安静地坐在床头看着金发男孩脸上一种近乎满足的神情。
『即使彼此之间伤害地鲜血淋漓，我也……绝对不会松手。』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Tom，我爱你。』
……
他可以感觉的到，他和Draco周围的空气里有什么在悄悄地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