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密码》第89章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1)
三十
邹涛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肘部支在桌子上,双手抱着头,整整一个夜晚都是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脸上毫无表情。
当孙大宇告诉他高民在高速公路上车祸身亡的时候,他目瞪口呆,眼前一片发黑,跌坐在椅子里,脑子嗡的一声,在一瞬间几乎失去了意识。他不敢相信适才俩个人还在饭店里交谈,刹那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这个世界上瞬间即逝。
高民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个沉重打击,他心里太清楚了,这一切又是谢浦源所为。虽然从表面上看这是一起不折不扣的交通事故,而且完全是高民一人所致,他酒后驾车,且又超速,撞车之前没有任何刹车痕迹。至于大型货车是如何突然加速并线,并且又无显示转向灯,因为后面的车辆被那两辆小轿车压住了速度,与高民的捷达车有着一段距离,所以,没有目击证人。当警察来到现场的时候,大型货车规规矩矩的停在行驶线内,而高民的轿车也规规矩矩地撞在货车的尾巴上,并且大型货车的司机并没有逃离现场,而是非常遵守规定地接受交警的询问,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法规和制度,没有可以提出质疑的地方。
但是,即便是这样,邹涛心里仍然坚定不移地相信,这起事故是谢浦源设计的阴谋。只能说,他的手段的确高人一筹,没有给警察留下任何破绽,而谢浦源的用意也是显而易见的,他要斩草除根,阻止高民与邹涛联手。
然而,谢浦源是如何那样准确,快速地掌握了高民地行踪和计划的呢?邹涛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在他心里又增加了一个谜团,他想:“自己与高民分手不到两个小时,高民就毙命在高速公路上,谢浦源是通过什么渠道如此准确得知此项信息的呢?知道高民离开饭店的人微乎其微。”他双手抓住头发,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他使劲地攥着双手,把骨节攥得咔咔直响,他不敢往深里想,也不愿意往深里想,乱絮般的思绪已经把他给折腾得快要崩溃了。
邹涛把眼睛掉转到那把钥匙上。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探究高民的突然死亡。当务之急是要立刻打开另一个保险箱,只有取到另一半至关重要的材料,一切问题才可能真相大白,他才可以掌握强有力的证据。
邹涛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他双眼一直盯在那把钥匙上,钥匙的颜色不是很亮泽,不属于现代不锈钢的材料合成,样式也有些老旧,绝非目前先进工艺流程制作出来的,但它很厚重,拿到手里沉甸甸的,给人一种牢靠,庄重的感觉。
邹涛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类型的钥匙,但是一时他又想不起来。他使劲地在脑子里搜罗着记忆,把他去过的所有银行一家一家地在脑海里翻转,像翻相片似的一张一张地翻过去,他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两根手指中间都熏黄了,满屋的烟雾,遍地的烟头。
天已破晓,晨曦开始悄悄地在窗前闪烁,邹涛还在冥思苦想中,他的眼睛里布上了血丝,手掌中的钥匙被他攥出了一层汗水,他呆愣着纹丝不动,仿佛成了一尊塑像。
突然,他一掌击在沙发上,倐地站起身来,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香港!马上到香港去!”说完,他一下子疲惫地瘫倒在沙发里,好象浑身的力量都已经消耗尽了。
邹涛一早便来到银行。他直接找到白越峰让他给自己立刻去订一张到香港的机票,他要立刻动身去香港。经过他一夜对钥匙的分析,搜刮遍了脑海里的所有记忆,最后他从钥匙的材料和形状上推测,王杰留下的这另一把钥匙,应该是香港银行的保险箱钥匙,所以他决定立刻赶赴香港,打开保险箱,取出软盘,拿到谢浦源的犯罪证据,追回犯罪分子窃取的银行资金,结束这漫长、复杂、残酷的斗争。
白越峰对邹涛突然要去香港有所不解。他想问,但被邹涛不耐烦地给挡了回去,邹涛发号施令地说:“你别问那么多了,快去订一张机票。”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2)
白越峰看了看邹涛那疲惫不堪的脸色,他脸色暗淡,憔悴,神色紧张,焦急,白越峰知道他肯定又是一夜未眠。
白越峰没有再多言,他转身刚要走,肖永声推门进来,白越峰指了指坐在沙发上沉思的邹涛对肖永声悄声说:“邹行要去香港,让我去订机票。”
肖永声看了看邹涛难看的脸色说:“邹行,您脸色不好,一定要去吗?”
邹涛抬眼看了看肖永声说:“是!”
肖永声看见邹涛态度坚定,也不再多问,他把白越峰推到门边压低声音说:“你去忙吧,这事交给我。”然后,他又提高声音对白越峰说:“告诉大家,高民刚刚出了交通事故,要大家注意安全,不要在工作中议论,要集中精力。”
白越峰对肖永声点点头,但在脸上显露出一丝踌躇,临出门时,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邹涛。
中午,肖永声把预订的机票交给邹涛,邹涛看见机票的时间是下午4点钟,有些不满地说:“怎么是下午的?没有早一些的吗?”
肖永声说;“没有了,怎么?有什么关系吗?这里到香港不过一个小时。”
邹涛看着手中的机票,低声自语说:“到了那里,银行都下班了。”随后皱着眉头一挥手说:“算了,就这样吧!也只好如此了。”
邹涛在匆忙中收拾了东西,除了必备的身份证件,护照外,他只带了两张信用卡,而后他又给在外边开会的扬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火速赶到香港取回另一张软盘,他让扬娟在家里立刻与总行联系。
扬娟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显出担忧,但又没有很好的理由阻止他,软盘总是要取回来的,并且她相信邹涛的判断,另一张软盘在香港,她嘱咐邹涛千万注意安全,人的安全比软盘更重要。
中午,邹涛看看时间尚早,特意去了一趟宝宝的住宿学校,他把宝宝搂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嘱咐她安心学习,并且叮咛宝宝,除了爸爸来接她,任何人来接她,都不要跟着走,无论是谁。
邹涛的心里真的很怕,夏雨涵的事情,使他看到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犯罪分子也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他要特别提高警惕,决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宝宝很乖,默默地点着头。自从宝宝得知妈妈病在香港,仿佛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调皮,但同时也少了许多笑声。宝宝的这些变化,邹涛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整个心都在流血。他不知道有那么一天他如何向孩子把事情说清楚,宝宝将如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毕竟是个孩子,她需要的是妈妈,而不想知道斗争是如何的残酷。
安排好宝宝,邹涛又回了一趟家里,他又重复地嘱咐婉婉,这两天一个人不要到大街上去,婉婉撅着嘴,不高兴地拉着他的手说:“大哥,你可要早些回来,我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
邹涛摸着她的头说:“我明天晚上就回来,就去一天。”邹涛心里有些酸楚。
婉婉说:“我知道了,有事我会找肖哥的。”
邹涛凝视着婉婉,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毛,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肖永声,他的心里划过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踌躇。
邹涛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坐在座位里,他扎着保险带,眼睛扭向窗外,飞机已经钻进云层,窗外是一片片白云,天的尽头是一缕赤金的红霞。
邹涛想把心绪集中在报纸上,他读了几行新闻,又顺便观察着其他乘客,心想着自己会不会像高民一样已经被跟踪了,他警觉地向四周瞄了一眼,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机仓里很静,有的人在看杂志,有的人在观赏着窗外的景致。他身边靠窗坐的是一个30来岁的女人,她带着几分拘谨,短短的黑发像个镜框,镶嵌着她的脸庞,如果脂粉涂抹得少些,这张脸可能还不错,如今被包在一团面粉里,显得有些干涩,女人直挺挺地坐着,两膝合并,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膝头,那模样使邹涛想起了《高老头》里葛朗台那没出嫁的女儿。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3)
邹涛斜对面的一个座位是空的,另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由于那个人面朝窗外,邹涛只能看见他的部分侧影,此人方嘴巴,方脸,宽宽的脑门,有点秃顶。他身穿昂贵的便服,白色的衬衣上有精细的花纹,脚上的皮鞋是意大利名牌,看来价格不菲,一只公文包没有放在行李架上,而是放在身边。
邹涛注目打量着他,但就在这时,男人从窗口转过头来,目光和邹涛相遇,邹涛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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