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恃宠而骄》第40章


文茵顿时急了:“哎呀谁说这个了!”
文不悔也说:“不行,你不能搬出去,你要是走了,丽姨就更不回来了。”
景安很漠然地说:“她如果决定做一件事,不可能为我改变主意。”
文茵听到他在说“我”的时候用了一点几乎微不可查的重音,学音乐的人总是对声音很敏感,她顿时问到:“那安安哥哥的意思是说她会为别人改变主意?是谁呢?”
景安很平静地说:“景澜。”
以前她计划去非洲,闹了一顿,她就再也没提过。
但是他已经死了。还是自杀的。景安在心里默默地想。
文不悔急忙问:“景澜是谁?”
“我爸。”
众人顿时沉默。
文茵又低声说:“对不起,安安哥哥。”
景安不在意的摇头:“没事。”
文茵又说:“安安哥哥你就住这里吧,别走了,去外面找住的地方也不方便。”
景安摇摇头:“不行。”
孙诗丽走了,这里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
文茵顿时变得好沮丧。
文不悔看她一眼,又看向景安,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安安哥哥留下来嘛,你不要我和姐姐了吗?你留下来嘛,好不好呀。”
景安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好像在纠结一样,良久,说:“那我再住两个月吧。”
文茵顿时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小弟。
我去这也能行?
文小弟得意地看她一眼。
这个家里情商最高的,明显是我啊。
文茵翻了个白眼。
景安在文家还是住了下来,家里佣人没有都辞,还是留下了一个厨师和几个女佣,但他们平时也像隐形一样,很少出现。
至于文良平,他看上去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自从景安回来以后,他也开始准时下班陪几个孩子一起吃饭,景安也从不见他像文不悔说的那样失魂落魄。
直到那一天半夜。
景安是被房间外面的动静弄醒的。
“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到地板上似的。
景安睁开眼睛,想了想,还是下床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看,门口竟然是文良平。
平日里冷漠禁欲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取而代替的是醉鬼一般酡红的脸,凌乱的衣服和痛苦迷茫的神情。
他看到景安,眼睛一下子闪现出一种细碎的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不停地问:“是你吗?阿诗?是你吗?”
第36章 求婚
景安扶住他,眼神平静地说:“文叔叔,你喝醉了。”
文良平表情忽然变得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紧紧抓着景安的手臂,哽咽着说:“是我先遇到你的,是我先遇到你的,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你怎么偏要爱他呢?你别爱他好不好?别再爱他了好不好?”
景安默不作声,眼神里微微波动。
文良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都变红了,像是濒临崩溃一般,怒吼道:“是我害死他的,就是我!你来报复我啊!你来报复我啊!”
文茵和文不悔听到声音都踢踏着拖鞋跑了出来,见状顿时一惊,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文良平,急道:“爸爸,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文良平还是眼神发直地看着景安,忽然间,整个人又软弱了下去,哀求道:“你能不能别走?别走好不好?”
文茵和文不悔两脸懵逼地看向景安。
这……是什么情况?
景安说:“文叔叔喝多了,他需要休息。”
文茵剧烈点头,她也这么觉得,这也太恐怖了。
***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文良平觉得自己仿佛还不在这个世界里。
想起昨夜的事,他也没什么感觉,事实上,自从她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在意的感觉了。
他的时间仿佛从那一刻陡然间停止了,他再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和周围人的情绪。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起了那天晚上。
孙诗丽第一次主动走进他的房间,看着他,和往常一样,用那种能让人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地笑看着他,说:“阿平,我有话要跟你说。”
文良平真想让自己变得高兴一点,可他看着孙诗丽,凭借着一种任何人都没有意识到的他对她的了解,意识到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阿平,”她又叫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说,“找个爱你的人好好过吧,别……”
她真是又温柔又残忍。文良平想。
“你已经老了。”
文良平忽然打断了她,说了一句听上去算不得友好的话。
孙诗丽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又笑着说:“是啊,我已经老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了,谁能不老呢?”
文良平好像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只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孙诗丽愣住。
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玛格丽特的《情人》。
她年轻时最爱看的书,一遍一遍抄过的话。
景澜都不知道这件事。她以为没人知道。
孙诗丽眼神动容了下,笑着说:“难为你还记得。”
文良平没再说话了。
孙诗丽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她最绝情,也最深情。
所以一生不动心则已,一动心,便是一生只一次心动。
文良平躺在床上,面色平静,闭着眼睛,眼角却流下一滴眼泪。
早上吃饭的时候,文茵看到餐桌上的人,“哎”了一声,说:“文不悔,你去叫安安哥哥下来吃饭。”
奇怪,平常安安哥哥吃饭不是最早下来的吗?
文不悔也饿坏了,顿时像个猴子一样窜了上去。
然后没一会儿,就垂头丧气地下来了,闷闷地说:“他走了,东西都带走了。”
空气里顿时一片寂静。
文茵忐忑的看了一眼文良平。
文良平表情很平静,开口道:“吃饭吧。”
文茵和文不悔顿时默不作声地开始吃饭。
文良平想,她在这个家里最后的痕迹也没有了。
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景安回了学校,放下了东西。
顾三的短信立马就来了:“你回来了?”
景安也不问他为什么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回了他句:“嗯。”
顾三说:“好吧。”
这浓浓的失望是怎么回事?
景安蹙了蹙眉,说:“那我住在学校了。”
顾三秒回:“不行!我叫管家去接你了。”
景安心满意足地回了个很勉强的话:“那好吧。”
到了顾家,看见顾三又在哄景虞,顾宁自己默默坐在一边玩积木。
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
景安看景虞竟然又胖了,问他:“你每天都很闲吗?”
顾三翻了个白眼,说:“你才很闲,我可比你忙多了。”
景安没说话,抱起顾宁,然后坐下,把他放到自己大腿上。
顾三有点吃醋,但是他也没说什么。
景安说:“我提前回来了你不高兴?”
顾三愣了愣,说:“那倒没有。”
就是愿望不能进行了,有点失落。
景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我答应你的事照做。”
顾三抬头看他,讶然地问道:“真的?”
怎么突然转性了?
景安点点头:“嗯。”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说:“不包括带孩子。”
顾三一下子喜笑颜开,道:“不许反悔哦,不然打你。”
景安看着他比女人还细的腰,心想,那你也得打得过我。
顾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他:“这次回家见到阿姨了吗?怎么样啊?”
景安很平静的说:“走了。”
顾三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道:“怎么回事啊?”
景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顾三敛了敛眉,清咳了一声,小声的说:“我身边太危险了,怕你们家跟我受到牵连,所以就派了点人看着。”
景安心想,你把自己这控制欲美化的可真好。
不过都老夫老妻了,要闹早闹开了,景安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只说:“不要打扰他们生活。”
顾三见他轻轻放过这件事,顿时有点蹬鼻子上脸恃宠而骄,无所顾忌地追问他:“你那弟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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