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的江湖凤凰劫(后传)》第40章


计较的,难不成陛下还希望他兄弟反目?” 
鸟皇瞪了半天眼睛,不得不承认冷不易有他的道理,玉玺现在确实对奇圭母子毫无恨意了,他根本已经忘了自己差点死在人家手里,或者他根本就从未有过这种危机感,他只是觉得被放逐到冷家去学了几天功夫很吃苦吧?所以打奇圭一顿已经出了气,兄弟还是兄弟,全无芥蒂。至于奇圭,奇圭是绝不是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对于奇圭来说,这场闹剧或者不过象是走在路上被狗吼了几声。 
可是仗势欺人,在人家落难时去人家伤口上踩一脚毕竟不是君子所为,妙在那个欺负了人的人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得势,他怕是还觉得自己主持了正义与公理呢。 
只有一件事难办:“南晔的伤怎么办?怎么同陛下交待?” 
冷不易道:“这子狼子野心,敢对太子下黑手,不教训他,他下次还敢开口咬人!不过这事不用咱们交待,我想他也不敢说是因为刺杀太子被人踢的。”冷不易笑微微地。 
这一点鸟皇倒也同意,不过鸟皇心里的教训同冷不易口中的教训明显是有大不同的。鸟皇叹口气,只得道:“不易,玉玺交到你手里了,你替我用心看管他,象这种拿鞭子抽自己弟弟的事,别让他再干了。” 
冷不易微笑施礼,告退:“晚辈记得。” 
鸟皇皱着眉头,是不是应该把玉玺叫来打一顿,教他个乖? 
可是,同玉玺讲道理真是一件困难的事,对一个从未接触过阴谋的孩子来说,世界是光明的,除了黑就是白,怎么告诉他他母亲是灰色的?怎么才能把整件事对玉玺说明白呢?怎么才能让玉玺知道自身所处地位及周遭形式呢?如果玉玺一开始对这些事有参与或者会好些,可是又有几个母亲舍得告诉自己的亲生儿子:“我在同你父亲斗法,输了不但会输掉自己的头还会输掉你的头。”鸟皇同天底一切母亲一样,想到自己的儿子,就会微笑,他欺负别人,不过是调皮,他愚蠢,不过是天真,他的犹疑软弱,当然是善良。 
况且,鸟皇的克已忍让,已经为她的朋友兄弟带来了许多流血事件,现在鸟皇与依依母子已经到了撕破脸,不必伪饰的地步,鸟皇再不用故做姿态给敌人看,而且她的亲人朋友已做了太多牺牲,让敌人的孩子受一点委屈与不公正吧。 
鸟皇选择默不作声。 
奇圭扶起南晔,只一句话:“南晔,你以后不要再到我这里了。” 
南晔一愣,然后跪下:“我给殿下添麻烦了!” 
奇圭摇摇头,轻声道:“南晔,我已经完了,大家不必抱在一起沉下去。” 
南晔震动。 
奇圭道:“没有意义。” 
南晔颤声:“殿下!” 
奇圭说:“我与依妃能保命不死,已是母后天大的仁慈。南晔,以南家同我父亲的渊源,为了平衡朝中势力,父王一定会保你们平步青云。但是,如果你们同我缠在一起,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南晔,如果你真的念旧,就好好地把握机会,进入军机处,成为皇上的左右手,这样,他日我有灭门大祸时,你或者有能力援一援手。” 
南晔哑口无言。 
奇圭抬手:“来人,送南统领回去。” 
竟是再不听南晔一句话。 
转回内院去,奇圭并没有找大夫来,倒是坐到苏曼儿的屋里,让苏曼儿给他包扎。 
脱下衣服,苏曼儿恨一声:“真下得狠手!”横七竖八总有十几二十条鞭痕,鞭鞭见血,隔着衣服都打出来一厘米宽的口子。 
清理了伤口,金创药涂上去,实在是痛了吧,奇圭微微皱眉咬紧牙。 
身边捧着水盆的小丫头再禁不住,一对泪珠“叭嗒”一声落在手中水盆里。房子里很静,这一声引得奇圭侧头瞪眼,吓得那丫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下头,再不敢看人。 
苏曼儿忍不住笑出来:“这丫头,正经大老婆小老婆还没哭呢,哪就轮到你了?” 
那小丫头本来名叫曼姝,因为犯了苏曼儿儿的讳,苏曼儿儿平日只叫她姝子,又取笑她叫小木梳。听了苏曼儿儿这一番话,她更是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奇圭看了苏曼儿儿一眼,倒是没理论什么,只是平静地说:“以后更难的事还有呢,这不值什么。” 
苏曼儿儿停了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奇圭沉默。 
苏曼儿儿道:“那太子爷临走时说话我也听到了,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奇圭问:“你的意思呢?” 
苏曼儿儿道:“我是爷的人,爷让我做绿珠我不敢做貉郸,反过来,爷要送我去太子爷那儿,我也不敢从这楼上跳下去坏爷的事!” 
奇圭倒笑了:“我是石崇吗?还是司马?”他摆摆手,让丫头们下去。 
苏曼儿知道他一定是没什么好话说,已经换了一脸的冷笑。 
奇圭沉默一会儿问:“曼儿,府里这几房,平日我总是在你这里多些吧?” 
苏曼儿一笑:“爷,咱们这些年了;爷有话就直说无妨。” 
奇圭惨笑:“我知道即使是这样,你还是不满意。”奇圭正色道:“你也知道,我身为皇子身不由已,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会走得更远。” 
苏曼儿点点头:“我明白,爷再喜欢我,也不过如当今皇上对皇后,再爱也不过如此。这世上成大事的人自然不能儿女情长,我明白。” 
奇圭苦笑:“你嫌皇上对皇后的爱不够吗?他至少给她名份给她尊重。” 
苏曼的笑容,微微有点惨淡。 
奇圭道:“这不是你希望的生活,你想要的,我不能给你。不过至少,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权利。你放心,我虽是失势的王子,太子却不是心机深性歹毒的人,我保得住你,无论你选择去留,我都成全你。” 
苏曼儿骇异而笑:“爷,这种事几时轮到女儿家自己选?”随即又正容道:“我跟着爷这些年,爷没亏待我,爷喜欢我,是我的福分,爷不喜欢我,是我的命,我苏曼儿对爷要是有异心,天打雷劈!” 
奇圭沉默一会儿道:“你不是个糊涂人,你说的对,我对一个女人,能给予的爱,不过如此,早晚皇上会指婚给我,我是不可能抗婚的。”奇圭说完,就离开了。 
苏曼儿待奇圭离去,那一脸的笑渐渐淡下去。 
可不是,奇圭再爱一个女人,不过是略在那女人处多坐两三次,绝不会露出厚此薄彼的意思来。她苏曼儿长得再漂亮,说话再灵利,在皇子眼里也不过是个色艺双全的舞女而矣,一个好玩意。喜欢或许,爱? 
苏曼不相信奇圭是会爱人。 
奇圭会爱别人吗?也许他还是没遇到那个人,可无论如何,这些年的相处已证明她苏曼儿不是那个人。 
要不要赌一记? 
漂亮的女人总是对自己有自信,可是这一次不但赌的是她能不能得到太子的爱,还要赌王子陛下是真的要送她走,还是只不过是要试试她,她这一点头,倒底是被送到她所不知道不了解的太子府,还是被毒打一顿关到长门永巷去。 
真是一场豪赌。 
那么,奇圭倒底是什么意思呢?听见玉玺要她,特来试她? 
辗转反侧半夜,苏曼儿终于冷笑一声明白了,奇圭说过:“更难的还在后头呢!”这大难当头,奇圭那样一个人会想出这么一场戏来考验儿女私情?那她苏曼儿未免太高看奇圭的品格与她苏曼的魅力了! 
奇圭对女人不会比对一只猫更重视。如果是一条狗或者还好些,苏曼儿不折不扣是只猫。奇圭同他那冷血的父王一样,对于小玩意是毫不在意的,鸟皇能做到这个位子,苏曼是不是也有能力做到?第一,现在不是战时,那时鸟皇是魔教的一个堂主,可以对教里事务有参与,而现在,奇圭认为一个女人的智力不应该比猫更多。第二,苏曼儿根本不想做出那样大的牺牲,也不想经历那样的磨难,她很甘于平凡生活,她的愿望,是一个完整的家有个爱她丈夫,如此而矣。最重要的是,鸟皇爱小念,而她苏曼儿,对奇圭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她对奇圭的爱情,根本不想争取。 
奇圭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根本不会为一个女人同他大哥反目。这也算不了什么,天底下这样的男人多了,还都是有志之士与智者呢。可是,灵牙利齿地把问题推到女人身上来,反倒成了她苏曼儿的选择,这就显得有点卑鄙了。 
苏曼儿要不要如奇圭的愿呢?苏曼儿冷笑着想,当然要给王子个面子,既然她苏曼儿可以如愿,何必让王子殿下没脸呢? 
苏曼儿为何对玉玺有信心?她没信心,她只是个赌徒,既然在奇圭这里不能得到她想要的,为什么不放开手中一切到别处寻找呢? 
知道可以开始新生活,苏曼儿微笑入梦。 
奇圭并没再问苏曼儿,苏曼儿也不多言,如常的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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