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子》第6章


“你可以再说一遍。”
“这没有必要。你是邦德,对不对?”
“这是一种聪明的猜测呢,还是你根据已经得到的消息说的?我们那些神奇的警察都会这样问。”
“他们告诉我们,你会到处插手。在我们的人看来,你的名声可不好。”
“我已经有所耳闻。”
“记住,如果你去偷听,你决听不到自己的好名声。”
“你们也应该记住这一点。”他对安全局的这个男人咧嘴一笑,眨了眨眼,向电梯走去。
接待员阿兹博还没下班,他问她比萨公主是否已平安到达。
“我还没看见她,包德曼先生。我一直拿着钥匙等她。也许她不来了。”
走进房间,他看到红色信号灯在电话机上闪烁。他扫了一眼电话指令,发现这家旅馆装有声音邮件服务器,于是他键入密码,等了一会儿,一个录音的声音告诉他有一条信息在等他,然后传来了苏凯在录音带上的声音,低沉而又紧急。
“詹姆斯,我可能遇到了麻烦。我必须到机场去。不用着急,我会和你保持联系,但是有些不大的危险。如果可能,我将在坦普斯塔别墅等你。别墅就在比萨市郊外,在通往费拉里吉欧的公路旁。如果我遇到什么不测,请记住缩写字头COLD。我必须……”她突然喘了一口气,停止了说话。这使他后脖颈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这条信息是3 ∶51 来的。他抓过当地的电话簿,迅速翻阅黄色的书页,查找离此处最近的希尔顿旅馆的电话号码,他用力敲打着号码,仿佛要把电话敲碎似的。
“我要和一位客人讲话,不知道她是否退房走了,”接线员刚接通电话,他就说道。“客人是比萨公主坦普斯塔。”
电话沉默了大约有一分钟,然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找谁?”
“比萨公主坦普斯塔。”
“你是谁?”
“包德曼。詹姆斯·包德曼。”
“你是她的亲属吗,先生?”
他不假思索地说:“是的,她表兄。”然后,恐怖的念头袭上他的心头,“怎么了,你是谁?”
“侦探普里特查德。你在什么地方打电话,先生?”
邦德把地点告诉了他,还告诉了他房间号码。
“好,先生。我希望你在你那儿等着。请放下电话,我会打电话给你。”
电话铃几乎立即又响了起来,里面传来同一个声音。“喂,先生。我希望你在旅馆等着。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下来到大厅里等着。如果这样做,10分钟之内你就会看到我乘巡逻车到那里。”
电话挂断了,邦德在考虑自己的安全。这个侦探普里特查德是真的吗?
他是否和苏凯提到的COLD 有什么联系?
在旅馆的大厅里,阿兹博已经不见了,现在这里换了两个穿制服的看门人,以前见过的那个没在。
刚过10 分钟,一辆巡逻警车停下来,驾驶员身着警服。车里面的人从座位上下来,走进大厅:这是个男人,高个子,宽肩膀,健壮,面无表情。
邦德考虑再三,决定任其发展,迎着那个男人走上前去,那男人的步伐像个稍微有些平足的警察。他穿着一套灰西装,外面罩一件灰外套,外套敞开着,西装上衣也没有扣上扣子,“最好把扣子扣上。”
他伸出手来。“侦探普里特查德?”
“包德曼先生?”
当侦探向大厅紧靠入口的咖啡店旁边的皮沙发打招呼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你是詹姆斯·包德曼吗,先生?”
“是的。”
“你有身份证吗?”
他拿出他的包德曼护照,递给他。这位警察长着一双大手,宽手掌,长长的手指很粗糙。
“你和那位——比萨公主是什么关系?”
“我告诉你了。我是她的表兄,是她娘家的表兄。是德斯特雷家的。为什么要问这个?”
“作为把这消息告诉你的人,我很难过,包德曼先生,我们确信,你的表妹已经死了。”
邦德的头仿佛猛然受到一击。过了一瞬,在室外黄昏的朦胧中,他看到了将要下雪的景象。
4冷彻脊骨
曾经是黑色凌志轿车的那堆东西已被拖到了靠近杜勒斯国际机场主要入口处的公路边。警示灯、反光镜和犯罪现场的黄色围带为这堆烧焦了、扭曲了的金属设了警戒线。
这辆轿车残骸的前面和后面停着几辆警察巡逻车、拖曳卡车和一辆救护车,而犯罪学家、警方摄影师和一些穿制服或便衣的警官都待在这个用具有魔力的围带标出的圈子里。
另外两辆小轿车也离开了公路,车里的人颤抖着,正由救护队的卡车中的一组人员照顾着。红色和蓝色的灯光闪烁着,手提式泛光灯照着丑陋的金属堆,使它看上去就像现代派艺术博物馆中展览的一件雕塑。小雪在现场四周飞舞着。
“我们不希望你去认什么东西。”侦探马特·普里特查德引着邦德来到围带下面。“当然,尸体是要认一认的,留下的就是这些了。”
邦德艰难地吞下唾液。刚出巡逻车,他就闻到熟悉的臭味。这是一种混合气味,其中有烧焦的油漆味,特别是烧焦的人肉令人作呕的气味。他想呕吐,但是,他极力克制住自己。这个时刻不能表现任何软弱,因为他知道那个大个子警察正在做什么。
“包德曼先生,对你的损失我表示惋惜。”当他们坐在旅馆大厅中靠近咖啡店的地方时,普里特查德探过身来,在他左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你是我们可以找到的唯一认识受害者的人……”
“受害者?”
“你最好亲自去看看。”侦探站起来,向他微笑了一下,然后问他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到现场去。
“现场?”邦德站起来,对警察的话做出了反应。
“谋杀现场,包德曼先生。”
当他们走向旅馆门口时,邦德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心中对苏凯感到失望,同时又知道有经验的警官的头脑会怎么想。如果苏凯真的死了,他们发现了一位家庭成员就在附近,无论关系有多远,这个家庭成员立即会成为嫌疑人。因此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邦德都成了主要嫌疑人,可能还是唯一的嫌疑人。这个警察没有问他最近看到她没有,甚至没有问他最后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这些问题他会像重炮一样抛出去的,至少别的警官会提出来的。
在走向门口的几秒钟内,他内心进行着争论:现在是否要把这场戏停下来,把真情告诉他们,他最终是要这么做的,或者让普里特查德把戏演到底。
后一个选择似乎是显而易见的决定,因此他就保持沉默,现在他没穿外衣站在扭曲的残骸旁边,冰冷刺骨,死尸可怕的恶臭钻入鼻中。
两个大块头的便衣警察站在一度还是小轿车的面目皆非的残骸的下风处。
“机械师来过吗?”普里特查德问他们。
“刚走,马特。”
“他们随时会来搬运死者的遗物的。”
“犯罪学家做完他们的事了吗?”普里特查德问道。
“他们还能做什么呢?已经拍照完了,他们捡了一些碎片。”
“他们没有采集指纹吗。把它抬到平板车上去,然后送到随车实验室去。”他的“车”字发音很怪。
“过来看一下吧,包德曼先生。”普里特查德在越来越浓密的大雪中向着残骸大步走去。
当他们走近时,邦德依稀看出那堆破碎金属的整体形状。轿车的尾部,连同车顶都被炸飞了。事实上,已经无法辨认车头车尾了。猛地看起来车子的残存部分还像是一辆轿车。在驾驶员那一侧,他可以猜测出方向盘的碎片。
他站在近处,在更低的地方可以看到一种形状:黑色、烧焦了的,似乎是一种有鳞的动物躯体的某个部位。那个头已经缩得像个烧成炭的大椰子,它已经融化了,在顶部有三个不规则的洞,下面是一个很长的黑色的切口。邦德在观看的时候还依稀看出曾经是胳膊和双手的那些东西,蜷曲着,法医界的人士把这叫做烧焦的尸体的典型“拳击姿势”。
他意识到普里特查德正转向那两个大个子警察,并向他们问道:“有什么可以确定她身份的东西吗?”
呼啸着的风雪把他们的回答卷走了,但是,侦探似乎是满意的,另外两个警察中的大个儿朝着一辆巡逻车大步走去。
普里特查德把邦德从残骸那里拉回来,说不要待太久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嗨,这可不是7 月4 日放的烟花。幸运的是,没有别的人遇害。她的车子刚到这个转弯就爆炸了。在她的左前方有一辆轿车,另一辆刚刚加速准备超车。这些司机吓坏了,但是我只是从电话里得到报告的。据说是车尾发生爆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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