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琥珀》第9章


人定胜天……。
睿亲王 段均:
自从远征三年回来后的数月中,我得到了许多:父皇的关注及丰硕的物质上恩赐、全国四分一的兵符、更因去敌歼寇受得民众称戴。在皇族宗亲中,我除了爵位上的称谓外,还多了一个有意义的衔头…………那就是“新贵。”
听到内务府的司理宣读圣旨时,我正在校场练兵,毫无准备地接受着这一事实,她…………我的王妃会是什么的容貌、人品如何、性情那般?直至,身后的将士发出豪迈而激昂的欢呼:“恭喜睿王爷!贺喜王爷!王爷有王妃了!”我才走出沉思,连忙跪地谢恩。
我的婚典在王府的麒鸾殿举行,红烛之光将婚典中的每一人染上了金碧,王公百官们峨冠玉带与裙钗鬓影一齐骈发着欢乐气息。
是夜,在喜娘的簇拥下,我挑开了盖王妃头上的鸳鸯帕。一张少女美丽绝伦的面容,惊骇和颤栗在她的明眸皓齿间呈现着夺人心魄的俊秀,深深地锁住了我的眼睛。
她垂着眼端坐着,肃然,安静,没有言笑。
就是她,在班师回朝时那个美丽意外,我心里怦然而跳。
“请亲王王妃合襟交杯!”
喜娘一一退下。“我名字叫小蛮,是侍候小姐的!”一个标致的丫环上前,向我跪拜。我从身上随手摸了一个金锭赏了她,“你可以告退了!”
小蛮看了王妃一眼,依依不舍地请安告退。
洞房内高烧的红烛前着巨大的双喜字,剩下我和她了。
牵着她的手,那是只一块纤小而光滑的玉,我好象触摸着一片初蕊而开的海棠花瓣……
睿王妃 娄甄:
我这是在何方,伸手不见五指的飘浮景幻,唯一可以看到的是我心,被自己捧在手上的心。那开始分崩离析的心,一股寒风掠过,心的碎散了一地,再也找不回了。不要!不要啊!从梦魇中醒来,流泪的眼看着身旁熟睡的他…………………睿亲王。
想起昨日的种种,实在是千般曲折。
万念俱灰,在圣旨宣读毕那一瞬,我真的是万念俱灰。
前一刻,迎着太子穿过几丛人觅我双眸,两人的眼神在旁若无人地交缠。激动地等待,那可能为我们实现结发之约的圣旨。后一瞬,却竟是生的别离。不敢抬眼望向太子,因为,我怕再相顾,就会粉身碎骨。
我麻木地被人从后宫移回了家,又家转到了亲王府。对于此门姻婚,最赞同的,却是父亲。
“一进豪门,深似海,后宫则是这海之深渊,一入宫闱,永不超生。”
可惜,对父亲的金石良言,我未能听入片言只字,只知道,永不超生的是我与太子之间的情愫了。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牵着我的手,他把他的目光坦诚地投向我,我秀眉微颦,阖拢的双目如海边没有了躯壳的扇贝。因为,他正在我身边,红烛下,床塌前,关注着他新纳的妻子………我。
然后,他双手扶着床沿,向我俯靠过来。我倒抽一口气,他的脸慢慢地贴近,急促的男性气息在我的唇边回旋着。听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我忙别开脸去,无法去接受他………我素未谋面的丈夫。他,炽炽的身躯散出的热量,正告诉着我,他的欲望。
风暴开始了,厚实的唇如鹰隼般攻城夺地,从我合了杜蘅香气的华服,到颈项每一寸肌肤,他的吻如烙铁一样不断地延伸着它的痕迹。我咬着唇,强忍着承受着。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哽咽出声,尽管我颤抖的身体剥得已经快一丝不挂了。
他呆住了,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停下来,静静地走开,当回来时,已经着了一素色的轻袍,手上也多了另一套紫色缎丝衣。拿起衣服,一件一件地替我穿上,肚兜、亵衫、中衣,外袍;再着罗裙……
双手轻抚着胸口,我发怔地看着,看着他所做了一切,看着突然奇来的变化。他为我扣好最后一颗颈扣之后,刚抬头就撞上了我的目光。再次匆匆地别过脸,因为无法去直视他,耳际响起他的温柔。
“不要哭了。睡吧,你也累了。”
……………
第二章 凤宿 第二节 莫言无梦
太子 段松岚:
当娄甄离开的时,我也不去看她的眼睛,因为知道,那是一把峰利的尖刃,足以让我体无完肤,肝肠寸断。
一手推开梧桐轩的宫门,二十四年来,对母亲,我第一次如此地无礼和放肆,恨意已经将理智和尊严淹没了。第一次,也同样是第一次在母亲的脸上可以看到无辜和内疚,尽管,我在怀疑,此过中真实的成份有多少。
“给孩儿一个答案!”
母亲,放下手中的茶碗,低下头,无语。
“给孩儿一个答案!”我再次重着同一句话,迫切地想得到事情的真相。
母亲摇了摇头,依旧用无何奈耐何的态度,继续着梧桐轩的静寂。
“给孩儿一个答案!”我再次冰冷吼着,所有宫人及母亲都为之一颤。
接着,母亲唤退所有宫人,告诉了我需要的答案及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眼前一黑,忽觉天眩地转,过去种种,纷纷在脑际重现。对了,就是那幅画。就是那幅挂在后宫禁地……………洛苑的画。
仿佛间,我似乎没法听到自己的心跳。行尸走肉般回到了东宫,把甄娄亲手所绘的白描茶花搂在胸前,我哭泣了,却依然不敢发出声来,因为母亲说过:作为一位储君应该有他的威严。
把白描茶手化为灰尽时,面对窗外正在横行的雷电我说,
“总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的!”
可惜,暴雨前夕的飞沙走石把我誓言吹散了。
我,只听见的是,风声,如哭泣的,风声。
我咬了一牙,痛苦地呻吟着迸出一句话来!“把太子妃铁氏传到东宫来侍寝!”
皇贵妃 琅瑾:
经过此次选秀,我才明白到一点,原来,无论,我在后宫的地位如何地显赫,也不过是构筑在皇权上的一道镜花水月的风景。随遇而安也好,冷眼旁观也罢,没有皇权的后妃,是左右不了局面,只能象鱼肉地听刀俎去摆布命运。
已经讨厌了朝不保夕的日子了,当我听到梧桐轩宫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时,我再次端起洱门红茶,看着那名副其实的血琥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因为我可能随时被废贬赐死,可能打入冷宫听凄风惨雨,可能削发为尼,青灯黄卷终生伴。是的,是到了开始杀戮的时候了。
松儿怨怒冲天,一手推开了梧桐轩的宫门。人们常用“伴君如虎”来形容君与臣关系如履薄冰,而此话放在松儿的身上,也丝毫不为过。作为历代宫廷御医和侍卫家族的后代,对于这个天堂一样的地狱…………后宫,面对着其过中的你虞我诈早已经炼成八面玲珑。在宫门展开前的一瞬,我换上了一具新面具,上面画满了无辜与内疚。
毕竟,松儿经过我多年的耳濡目染,也断然不是一个平庸之辈,是的,他在怀疑,怀疑他的母妃。记得,我当时只用了一句话,把他击垮了。松儿听毕,往后倒退了数步,跌坐在一张椅上。
我当时说:“我替你争取过,可是你的父皇说:‘江山美人,鱼与熊掌,你只能取其一!’”二十六年前的那个宫闱故事也根据我的需要而娓娓道来。看着,松儿失落地步出梧桐轩的背影,我知道,自己已经将过去那个优悠寡断的太子抹杀了。
“蕊初,把这盒香粉给太子妃送去,请她尽快把自己装扮好,今夜太子要召幸她。”
“嗯!好香啊!娘娘,真可谓是慈母啊。把这么珍贵的顶级麝香胭脂也送给太子妃!”
“快去吧!哀家已经老了,此物本来也用不着的!”
送走了蕊初,我拿出了哥哥留下的家传青龙宝剑,很久未舞过剑了。此夜,在暴风雨的前夕,我居然有了兴志。一套剑法舞完后,我发觉宝剑的刃尖正指向我下一个要轼灭的目标………玄武殿的朱雀宫。这是一场保卫战,不成功便成仁……
睿亲王 段均:
最近,我在一众好友和亲将口碑中多了下一个别号:良驹!其实,他们是在笑我一个堂堂的威武将军,宗亲贵胄居然整天跟着自己的王妃,以她为马首视瞻。
我不介意,因为确实如此。我对自己的这一位新娘充实了好奇:她很少露过笑妍,当然也在强作欢颜的时候,所以我在想她自展笑稔时,应该是倾国倾城的美丽。
闻说,她的母亲是江南的才女,真是难怪,母亲给了她聪明的天赋,身为翰林院修编的父亲培育了出众的智慧及过人的才华。她有着大理民族的开朗、洒脱又兼备了?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