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侧妃》第17章

我并没有回到王府，而是住进了别院的一栋竹楼里，里外都有人看守，说是保护，其实形同软禁。
我甚至不能踏出竹楼一步，这让我不禁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我以后的人生就在此度过？
我连娘家都不能回，苛刻到让人联想隐藏在这些背后的目的……
我那爱哭的娘这时只怕要担心死了。
唉！
照理说，我应该在前夜罗飞来看我时，就让他带我出去，也好过做这笼中之鸟。
但是，我若真这样做了的话，不知要连累多少人！首先是王爷，即使他再怎么爱怜我，也要痛下心来追杀我吧。然后就是左相府，我虽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是他们的确对我很好，待我视如己出。
罢了，罢了，一切荣华富贵都如浮云，随即消散，只是暂时的失去自由，我还能忍受。早在嫁入王府前，我就设想过各种下场，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我倚在窗前，望着楼前的参天大树，不管人世间经历了多少沧桑，它依旧挺拔，傲视风云。人就太脆弱了，经不起打击，换成别的女子，只怕早已是歇斯抵里，发疯了。
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困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每天对着那一方的天空，还能看见那隐蔽的监视者，以及隐藏在下面的阴谋，会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窒息吧。
但是，突如起来的异变，并没有让我惊惶失措，而是冷静的分析。得出的结果就是——
那个方向是皇宫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想害我的意愿来自皇宫。而且是天下最高贵的女人——皇太后。
皇太后所住的凤御殿前，穿里龙袍的的少年皇帝正焦急地走来走去，不时地望着里面。
这时，终于走出一名宫女，施礼道：“皇上，皇太后已醒，请进！”
心急的皇帝听完后直接从宫女身旁走过，兴冲冲的去见他的母后。
凤凰锦缎软塌上半卧着雍容华贵的皇太后，一旁的两个宫女在为她扇风，下面一个宫女跪在那里为她槌脚。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紫檀香，在一张精致的小桌上摆放着黄铜香炉，一缕缕轻烟从里面冉冉升起。
年轻的皇帝就这样要闯了进来，不理会那些对他行跪拜礼的宫女们。
径自问他的母后，“你为什么要听司仪大臣的话，要赐死南王的妃子？”像是在质问。
“皇帝，你失态了。”上面的皇太后缓缓的提醒。
“到底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如果不是南王和左相、右相他们坚决反对，今天就要下旨赐死那如花蕊一般美丽的女子。
想到这，他的呼吸就急促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们先下去吧。”皇太后淡淡地命令，并没有把皇帝的怒气放在心上。
“是。”宫女们很快就退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这天下血统最高贵的母子了。
檀香依旧从香炉里飘出，不解凡事。
“过来这里坐下，你都好久没来看母后了，皇帝。”此时的皇太后又像是温柔的母亲一样慈爱地叫着她的儿子。
皇帝听了，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的软椅上。他不懂母后的心思，从来就没有懂过，像是小时侯突然把那个陪他玩耍的小太监给杀了一样，他一直都对这样的母后抱有畏惧的心理。总觉得她有两张面孔，心情好的时候对每个人都很好，心情不好随时都有人要人头落地。可是，这次他一定要母后改变心意，说什么也不能杀了她。
袖子里的拳头握紧，暗下决心。
“母后为什么要杀莲妃呢？”他再次问。
“太美的女人会成为祸害，你看看，自从她嫁入南王府后，惹起多少争端，堂堂一国右相为寻她四处奔波，南王爷也置国事不顾，为她忧心……”
“那是——”皇帝语气窒了窒，发现无法反驳。
“长久下去，毕竟造成更大的危害，你是一国之君，应该比我更明白才对。”皇太后的话渐渐尖锐起来。
“可是，不能这样就赐死莲妃啊！南王爷会伤心的。”皇帝勉强找了个理由。
“到时候再给他找个侧妃就行了。”皇太后语气淡然，仿佛一条生命在她口中不值一提。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母后杀了她。”皇帝的语气强硬起来。
望着这个从她肚子里生出来，慢慢长大的儿子，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和她顶嘴。
同样，她也从年轻瘦弱的皇帝的眼睛里看到了坚毅不肯妥协的光芒，有一丝恍惚他终于长大了吗？还是她老了？
挥去心中的迷茫后，皇太后摆了摆手，侧过头去，“罢了，罢了，这次就算了。不过，她一定要去华烨寺斋戒清修十五天，除去身上的晦气后，方能回南王府。”
“是，母后。”皇帝大喜过望，连忙施礼。
“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只是一席话，已让她感到疲倦了。她果然老了吗？
“儿臣告退，母后请好好休息。”
望着爱子远去的身影，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发出一声叹息，在幽静的深宫传了去……
下午忽然一阵暴雨，敲打在屋脊上，让人心神不安。但是，不久就过去了。
天空又放晴了。
“小姐，你看！”小桃兴奋地指着窗外。
我望去，天边挂着一道彩虹，很美丽。
雨后的空气也格外清新，树叶上沾着水珠，晶莹剔透，滚了下来，我伸出手去接住，小水珠就这样在我的手掌里滚啊滚啊。
我心想，那彩虹会预示着什么吗？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员跑动的声音，心一动。
“圣旨到，文瑞王侧室莲妃接旨。”　
正文 廿八、斋戒
香，是莲花的香，据说莲花是被佛祖祝福过的圣洁的花；水，是取自天池的水，传说是仙人的水。
我住在华烨寺下面的别院里，因为寺里不方便女眷居住，这里像是专门为富贵达人准备的。
每天，我都要沐浴净身，然后虔心礼佛，再安排和住持大师见面，听他念佛经。
清早，都在寺里传来的早课颂经中醒来。
日复一日，但是时光仿佛停止一样，只有院外的野花开了又凋零了。
清静清幽，任谁住在这里都会产生出世的愿望，远离尘世，避开人世的纷纷扰扰，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该不该出家。
思及过去，发生的种种，还有不久前差点被赐死，一切都让我对人世的烦恼有了出世的想法，毕竟侯门的生活并不适合我，这次侥幸不死，可难保以后就能平安度过……
长驻空门也许是不错的想法，但是那些我身边的人都意志坚定，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而且，我若真的落发了的话，娘一定会很伤心的，我不能再让她老人家为我操心了。
今天是第十四天，下午和住持大师见面的时候，也许该听一听他的意见。
“大师，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我双手合十，低声说。
“施主请问。”住持大师缓缓挣开眼，那晶黄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人世，显示出智慧的光芒。
“我可否出家？”我淡淡道。
住持打量一下我，慢慢地道：“施主，情孽缠身，背负众多执念，出不了家。”
虽已经猜测到了结果，但是被当面否定还是有些泄气。
当我走出佛堂时，后面传来一阵佛号，“施主谨记：了然于心，心怀若谷，才是……”
我走远了，听不清了。
回头再看了一眼，那樽金身的大佛，像是微笑着普度终生，又像是在嘲笑世人。
千百年它依旧在佛堂前望着底下受苦的凡人，只是一直笑着，笑着……
明天是斋戒的最后一天，我也该离开这里了。
清风吹拂，院后的竹林里发出“沙沙”的响声，叶子绿得发亮，林间传来呜呜声，多半是那些空心的竹子所发出的。
眼前一片绿色，生机盎然，让人心旷神怡，我心想：大自然还真是奇妙，孕育了世间万物，惟独人会思考，有了思考后就有争端，人类有历史开始就从未停止过，大大小小，大到国家之间的战争，小到两个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人真的很可怕！
而我却身在争斗最厉害的侯门里，一个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我落马——
唉，发出一声轻叹，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大概是经历了不少事，让我的人生观越来越悲观了。
罢了，罢了，如今我是什么也作不了主，想这么多也没用，只是觉得人生一片灰淡，看不到出路……
谁又知道从这里出去后，等待着我的又是什么呢？
沧海一声笑，人生两茫茫……　
正文 廿九、回府
回到王府已有月余，每天都待在天幽小筑，几乎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