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的后宫日记》第15章


蝉鸣吱吱唱响,我扬起笑容,手指一收也握住他,柳径上映着一对幸福的身影。谁也没想到,第二日……
“主子,主子,万岁爷在主子屋里,主子快回去吧。”四喜慌张跑来,我正带着太子,乳母抱着小阿哥,从渡桥出了瀛台,一路向北岸的柳径闲步走着。
“皇上在我屋里?”我惊奇:“皇上不是去慈宁宫问安了么,这么快回来了?”
“是。”四喜一脸着急:“主子快回去吧,万岁爷没看见主子,正生气了。”
生气?这是从何说起?“怎么了?”我直觉这其中必有蹊跷。
“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刚才万岁爷来屋里没看见主子,就问主子去哪了?奴才回说:‘主子去了瀛台外面的北岸’,万岁爷就不高兴了,叫奴才快把主子找回去。”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心里暗想,只得转身往回走。但狐疑又问:“皇上还说了别的没有?”四喜想了一想,在我身旁低声回道:“奴才还听见万岁爷问王磊,说承亲王今日要来瀛台,到了没有?王磊回说:‘没有到’。”
这就对了,又是承王。我苦笑,不知为什么,他极不喜我与‘承王’二字沾边,再加之上次那把扇子的事情,他甚至还说:“嗣后遇到承王,不必等他行礼,你只当没看见,自己走开就是了,也不用说任何话”。看来,他是怕我在北岸,迎面遇上奉旨来瀛台的承王。
我不觉心里又有些好笑,皇帝有时真像个孩子,得了自己喜欢的,就“密藏”着一个人玩耍,不与他人看到。况且之前,太皇太后欲将我指与承王,那次他就已经极其不悦,发了一次火。再则,上次遇到承王,他看我的眼神也的确……有些无礼……
宫女与太监都在屋外诚惶诚恐的侍立着,见我回来都松了一口气,柳翠上前打起帘子,我轻步跨入。
“爷……”我甜甜的叫着,如往常一样。却发现屋子里并不止皇帝一人,有一个太监,俯伏颤抖在一旁。
“承王府经常给你送荔枝?”他开口就道出这一句,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的坐在炕上,也不看我。
怎么了?我不解。但马上发现小圆桌上有一碟新鲜的荔枝,再看看那俯伏在地的太监,正是平日送荔枝进来的,承王府的首领太监。
“回答朕。”他说,似从牙缝里挤压出来,每一字都显得紧迫。
我有些发怔,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不对劲,但还是如实回答:“是。”
皇帝凌厉的目光立即向我射来,似乎我并不应该回答这个“是”字,心里随之一抖,但仍很坚定的回视了过去。
“好。”他切齿,隐闷着怒气。
我有些明白了,难道他以为荔枝是承王送来的?忘了承王福金是我的亲妹妹?我暗暗叫糟,这个误会就大了,正想开口解释:“爷……”
“住口!”他喝斥,我吓了一跳。
“这人你认识么?”他指着那个太监,冷笑着看我。
“是承王福金的首领太监。”我平静的回答,清楚道出是“承王福金”的太监,而不是“承王”。
他更加冷笑起来,笑得让我心里发麻:“承王福金?朕并没有忘记承王福金是你的妹妹,她送荔枝给你,的确在情理之中。”
我勉强笑了笑:“爷,这本来就是……”
“来人!”皇帝又喝断我的话,王磊立马进来。“把这个奴才拉下去打四十大板,告诉承王撵出去,不许再用。”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那太监磕头如捣蒜,立刻被屋王磊命人拉了出去。
忤旨
屋子里就剩下了,我跟他两个。我莫名的害怕,他贴面凑到我跟前,冷冷的扬起唇角,声音如魅般幽幽传来:“婉儿,朕是不是太宠你了?你说什么朕都会相信?”
我一脸委屈,但他不管,紧接着转至我身后,伸掌抚摸细腻的颈项,我直觉避开。他指尖悬空,眼中露出了警告,我喃喃出声:“爷别这样。”
“那你想怎样?”他危险眯眼。
我不语,思量着是否能和跟上次一样,抱住他撒娇。但他又不徐不疾的追问:“婉儿,你想怎样?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包庇承王?”
我吃惊看他,目光冰冷得可怕,显然,撒娇是不能了。
“我没有……”
“你还敢否认?”他一抹冷笑:“朕来告诉你,那个太监是承王跟前的奴才,承王分府的时候,太皇太后亲自赏的,你以为朕会记错吗?”
什么?!
突然,他捏住我的下颔,怒气毕现:“你居然还敢说是承王妃派来的!”
我吃痛的抬起头:“爷……”
“今天你叫得再温柔也没用!朕如果不是提前回来,还真不知道承王会送荔枝给你示好!而且还不止一次!”我被他勒住说不出话,只听他越加的愤怒:“而你,为什么要收下?”
我颤抖动着嘴唇,牙间挤出一字:“痛……”
皇帝眯起了阴黯的双眼,但随即松开了手,我立即揉着快要瘀青的下巴。他在一旁冰寒着脸看我,等待我回话。
“我……我不知道那是承王的太监,他来送荔枝的时候,只说是承王福金派来的。”
“是么?”他不信,仍是一脸冷淡。
“是。”我回道,事情变成这样,我应该才是最吃惊的人,而他却一脸被人欺骗的样子,我看着也憋闷。
哼哼~他冷哼出声,轻视蔑笑:“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借口?我回目惊诧,即而有些气恼,想着他平日的千呵护、万怜爱,如今吹弹可破。心里不由一酸,扬声问道:“皇上以为这是借口?”
“不是么?”他口气恶劣:“别以为朕不知道,承王每次进宫来,都会站在乾清宫的扉门向内廷看你的屋子。朕仁爱包容,以为只是他一厢情愿,不予重责,不料来至瀛台,竟然变本加利!送荔枝示好?他以为你是谁,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还是你忘了,你已经是皇子的生母!”
我一时急了,直言脱口:“皇上怎么这样说?难道我心里除了皇上,还有别人么?”此句一出,伤心顿涌,想来素日的千般恩爱,难道只建在“色”字头上,于心灵之间,竟是如此薄弱不堪。
他沉着黑眸看我,见我伤心动气,眼泛泪光,他神情似乎有些犹豫不定,半晌方才试探的开口:“你有吗?”
我扬首,不惧于他的怒气,清晰肯定的吐出:“没有!”
他又阴沉的笑起来,那笑声令我头皮发麻,笑过之后,他道:“好,好。既然你说没有,那么朕就信你。”
可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结束,闹到这个份上,难道只有皇帝可以生气发火?这件事来得这么不明不白,这个人不理不论,就先发难于我,还喝斥、发脾气。不过,显然他也不想这么快结束,径直的走到我的妆台前,“刷”的一声拉开什锦抽屉,他伸手抓起那把折扇。
“这是什么?”愤怒、阴霾、凌厉,一一体现。
我何尝没气?直视着他,面不改色,直说:“承王的折扇。”
他好像更厌恶我直言实话,怒喝:“你也知道是承王的扇子!朕把它扔了,你却捡回来当宝贝一样放在抽屉里!!”
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在说什么?什么捡回来!什么当宝贝!这扇子是他随手扔,我也随手放的,没想到这也成为了话柄?还是……说穿说透了,他不相信我。嘴角带上了那丝讥笑wωw奇Qisuu書网,这个表情我已经很久不曾出现了,但现在做来,尚不陌生。
“这你又怎么说?”他一字一字吐出,瞪着我的那丝笑,觉得十分刺眼。
我抿嘴、扬唇、挑眉、讥笑,然后直视他:“没什么好说的。”
“你………”他不料我会如此答,他至少以为我应该说些什么来解释,而这样不明不白的回复,似乎更像在隐约其辞。他气极了,额上的青筋也在颤动,长臂一挥,将桌子上的荔枝狠狠扫落在地。而这声“哐当”并不能解气,他又走到炕桌前,紧接着又是一片磁器碎地的响声,一样东西因摔落而滚到了我脚边。
芡实?我没有看错,是芡实,可是怎么会有……
我抬眼看他,难道……
“你不识好歹,不配朕讨你欢心!”看着满地撒落的茶水、鲜果,他双拳紧握在侧,压抑着怒气,切齿说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恨得牙痒痒吧,我本来因为芡实有些感动,但也许过去他太宠我了,而我也太得宠,面对皇帝如此的愤怒,我竟丝毫不惧,反唇相讥:“皇上什么时候需要讨奴才的欢心?”
我立刻看到了他眼冒火光,这个时候,就算他会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果然,他极怒上前钳住我的双臂,力道之大,几乎要被折掉。“好!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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