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王朝》第6章


「大哥?」
「你上来,是来告诉我,春花的下落么?」南宫朗平静地问。
怜君没有察觉他紧扣剑柄的手背青筋毕露,像是随时会出刺斩杀他这个书生小鬼。
「呃,恕小弟无能,正在努力中,努力中。」他陪笑著。
「那你上来做什么?」「小弟有一事十分好奇…

整整一个月了,实在熬不住,就来求教大哥,还望大哥指点一二。」南宫朗又不说话了。长剑人鞘放回床上,他坐回床沿,一泓秋水直勾勾地锁著怜君,神色莫测,让人无法猜透他此刻的意图。一回生二回熟,何况是三回呢?怜君早习惯他的冷面,讨好地问:「就是那个…

送子娘娘的事,小弟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你不让春花有子,可你又不是送子娘娘转世,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邪美的黑眸轻玻В涣系秸庑∈樯嵛食稣庵治侍饫础?br />
「大哥,我一向有求知的精神,心里没有答案,就会成天烦著这事,无法专心为你寻春花啊」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怜君被他冷峻的语气吓得一抖。「不敢。」扁扁嘴。
南宫朗精锐的眸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只觉得这小书生像个孩子,喜怒哀乐都在薄薄的脸皮上。沉默一会儿,他才勉为其难道:
「你成亲过吗?」
怜君挺起胸膛,道:
「小弟年纪不小,生前自然是成过亲的。」
「圆过房?」
「…。。嗯。」他有点不好意思。
「你妻子有孕么?」怜君挠挠头,坦白告知道:「送子娘娘不来,所以,我走时,妻子是没有身孕的。」南宫朗闻言,瞥他一眼。「那自然是你无能,你妻子才无孕在身。」
怜君皱起好看秀气的眉头,环臂在胸,一脸思考喃道:
「我无能…

原来是我无能…


南宫朗不再理会他,翻身躺回床上。
怜君好奇地瞄瞄他,笑容可掬地来到床前。「大哥,我自地府请到回阳令,可在七月间待在阳间一阵,不知大哥能否收留我?」没有回应。没回应就是愿意了。怜君微微一笑,再道:
「我很好养,大哥不必顾我三餐,我也不食香火,别理会我就是。
哥了。」语毕,脱下鞋子,拉起垂地的衣襬爬上床。
南宫朗驀地张眼,瞪著他爬进床的内侧,就这么与他面对面躺著。
怜君又是一脸靦腆的笑。
「鬼也要休息么?」
「哎,自然不需要,但我是特例。」怜君也不隐瞒,全数招供:「七月鬼门开,百鬼夜行回阳间,人问谁能看得到?偏偏我死时中途出了差错,似鬼非鬼,似人却又不是人,现下我跟著判官舅舅做事,只盼哪日功德圆满,便能真正成为合法差使,就此在地府定下。」
南宫朗对他的事毫无兴趣,遂合上眼目养神。
怜君乖乖地躺在他的对面,看著他衣衫微开,他再低头看看自己,自己是和衣而眠的。
二人共躺在一张床上,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眼角一瞟,他的黑髮不小心缠到南宫朗的发尾,怜君连忙拉重播妥,叹道:
「大哥,我曾告诉你,一过奈河桥,前世种种感情就此烟消云散,再无波澜,你可记得?」
南宫朗继续合著眼,睡他的觉。
「哎哎哎。」怜君连著三声叹。实在又忍不住,再问:「大哥,我思前想后,我不觉得我无能啊,行房这事我也按规矩来,很正常,没有无能之说。何况…

妻子无孕就是我无能,那你的春花无孕,你不也无能?」
南宫朗倏地精眸暴张,凌厉地瞪著他。
怜君见状,委屈地囁嚅著:「我这是实话实说,你可别见怪。你不跟我说清楚,我这心中总有个结,不解开它,我实在无法专心去寻春花的转世。」
「你真能寻到春花?」这话在怜君耳里听起来,明明就是很平静的问语,却暴露出这男人多疑的一天性与想抓住浮木的渴望。他抿抿嘴,点头柔声道:「小弟自当尽力而为。」
南宫朗闻言,细密的视线落在他的面容,过一会儿才闭眸道:「我希望她有孕时,心里是爱著我的。」怜君瞪大眼。搞了半天,他的春花不爱他?必定是他不小心问了出来,南宫朗轻描淡写地回答他:
「她十五岁时,我娶了她,我心知她见过的人不多,只当我是兄长,在她危难时候,我偏是娶了她,要了她的身子。我总想,终有一天她会当我是丈夫般的爱著,那时,再让她生咱们的孩子,哪知…」说到此处,再也没有说下去了。
怜君还是瞪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儿。
这男人,轻描描说著,语气却隐隐痛著,隐隐恨著。如果他有通天的本事,一定要上月老那里看看,看看这个男人的爱跟春花的爱,这二人的爱到底怎么回事?春花当他是兄长般的爱著,而南宫朗却把春花当成生命的爱著…

他头好痛啊。真的好痛。
怜君苦著脸。他的爱就简单多了,真的很简单,简单到…

他张口欲言,想要告诉南宫朗,他的爱有多简单,但张了口,却吐不出半个字来。最后,他只能再叹著,低声:
「大哥,我的爱…

竟然已经找不出话来形容了,因为我早过了奈河桥,忘记那种相许的感觉了。」顿了下,他又毫不在意地微笑:
「你的春花,跟我一样,早过奈河桥了。不管她对你是什么样的爱,都已经是昨日之事,你再思念再不舍,她终究是没有感觉了。来XXXXX过奈河桥,亦是如此。人生总总,最后,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
一觉醒来,房里只剩他一人。怜君睡意甚沉,秀眸懒洋洋一掀,忽然瞧见枕边的床位被阳光映照得十分明亮。他哇的一声,顿时清醒过来,连忙缩缩缩,缩到壁角,再从阴凉的壁角艰困地爬到床下,撑开他的黑伞遮住大兴皇朝的阳光。
南宫朗有没有良心啊!明知他是鬼,至少摇醒他一下嘛,万一他魂飞魄散怎么办?真狠真狠!怜君有点气恼,恨恨来回踱步。
七月是鬼门阴气大盛时,也正属人间天气极热之际,他是个鬼,能留在阳间过鬼月,但魂魄还是会耗损的。
如果不是为了解决南宫朗这棘手的事儿,他寧愿待在地府守著他的小书库也不想上来!他想了想,现下无人,劈里啪啦,把腰间一堆腰牌全拿出来数一数。」
「还好,隐身令也有。」
地藏王菩萨立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他怜君也有小宏愿,就是在地府要中规中矩,以免为判官舅舅惹上麻烦。所以他上阳间前申请许多权杖,有备无患嘛。他抽出只能用一次的隐身令,其餘继续掛在雪色腰带上。没多久,他的身形渐淡,终至隐没,他嘿嘿笑二声,穿墙而过,大摇大摆迈向昨晚閒人勿进的求春小寝楼。
白天烈阳高照,僕役来往频繁,但个个安静得吓人,怜君没有太注意这座园林的运作,兴匆匆地来到玉春楼。
他双臂环胸,打量著这楝只能看不能进的小寝楼。
再试一次。
《大兴皇朝》5-8章节
他伸出手,贴在房墙上,试著穿墙强进,哪知他的掌心才碰到墙壁,立即又被弹飞出去。
这一次他有心理准备,随地一滚,正庆倖自己反应机灵,但滚一滚,竟然撞上假山,痛得他哀哀大叫
有没有搞错?他轻抚著额面,一脸委屈。
他忍痛起身,拉好垂地的腰带,扯下银冠,任著一头束起的黑髮落地,然后狠狠地瞪著那扇门。
「哪有道理进不去的?愈是进不去愈有鬼!不对,我就是鬼,当然进得去!我就正大光明的进去
这楝女子小寝楼里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能解开他三年来的疑惑。他不再选择穿墙,直接来到门前,深吸口气,双掌贴门,要用力推开,壮烈成仁的惨叫声立即出自他的嘴巴里。「哇哇!这是什么鬼啊!」掌心像烧灼一样,他痛得直跳著,门上金铃不停响著,搅得他心烦意乱,又是掩耳又是痛得跳来跳去。这样惹鬼心烦的铃声不曾停歇,没有多久就引人奔进院里四周张望。「这是怎么回事?」来者是一男一女。
问话的是年轻的男人,约莫一一十三左右,一身元色的衫子,虽然面白而讨喜,但眉眼有著超乎年龄的愤世忌俗,而尾随在后的女子就是昨晚那叫蓝蓝的美艳姑娘了
僕役迭声道:「六爷,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道!
「不是早就吩咐,只有五爷能进玉春楼吗?现在谁在里头你会不知?
蓝蓝看了那门一眼,脸色驀地发白,低声说:「六哥,钥匙只有五哥有。
这门根本没打开过。」那被称六哥的年轻男子,满面的杀气,一听见此话先是一怔,而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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