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媚红颜》第6章


将宋娘还给她。 
王大姑的两个丫鬟往新房门前一站,极具权威地要众人散去,那些好奇的人们才不得不失望而去。 
月光,在渐渐安静的楼宇庭院中缓缓地流淌着。 
新房内的凤儿觉得好累。今天一早她就被繁琐的礼仪搞得头昏脑胀,后来又坐在花轿里,被抬着在城里转了一大圈才进谭家大院行婚礼。被引到这里后总算获得了清静,但此刻头上的凤冠压得她头好痛,而那块密不透风的绣帕也令她有窒息的感觉。 
她记得王大姑讲过,凤冠盖头是要等新郎来摘的,可是都好几个时辰了他也没来,恐怕不会有人来替她摘下这帕子了吧? 
如果宋娘在该有多好啊!她暗自叹了口气,昨天她曾求老太太让她见宋娘一面,可是遭到了拒绝。也不知宋娘在绣坊过得还好吗?什么时候她们才能再见面呢? 
摇摇沉重的头颅,她想自己摘除凤冠,又怕坏了规矩惹笑话,只好忍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有点耐不住了,头痛颈子酸,再加上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沾,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为何没人来呢?」她纳闷的想。「难道这屋里连个使唤丫鬟都没有吗?」 
又忍耐坐了一会儿,直到脑海里突然想起绣娘们的议论,凤儿才惊觉到自己是不是太傻了。「说不定他又跑去哪个女人屋里了呢!上次娶妻时,他不也是在婚礼后跑去妓院了吗?这个邪恶的男人!」 
她心里揣测着,决定不再枯坐。她侧耳倾听,房里没有任何声响,于是她试着掀起盖头的一角。 
哦,宽敞的房间里烛火明亮,在她面前的桌上,正放着几碟看起来很可口的小菜,那诱人的香味令她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她偷偷瞄了瞄四周,没有人,而且房门紧闭,于是她放心地想拉下盖头,可是却扯不下来。她干脆连凤冠一并摘下放在一边,抓起可口的糕饼,大口地吃起来。她欣喜地发现,华云城的糕饼很好吃,口味质感一点不比江南的差。 
一连吃了几个,又掀开桌上的小茶壶盖闻闻,找出了不是酒的香茶后,惬意地喝着,这茶虽不是她最爱的茉莉花茶,但味道浓醇,也很好喝。 
吃饱喝足后,她精神好了很多,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间屋子很大,布置得十分简单,所有家具都显得古老陈旧,但看来很耐用。房内除了两对红烛和显示新房特点的红色绣幔、鸳鸯床幛及喜庆窗花外,并没有太多特别的布置。 
凤儿走着看着,用手轻轻摸着床、柜、桌……可就在这时,一种悲伤压抑的情绪突然蔓延在心头,她再也无法感到这房间里的任何喜气。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住在这里的人不开心,而他的气息也融进了房间里? 
她惊惧地想着,赶紧走回椅子上坐下。略感不安地抓过凤冠,细心地将盖头帕从上面取下来。 
看着凤冠上灿烂夺目的纯金和珠宝饰物,她小心地将它放回桌子上。再将那块头帕展开,看到绣帕上,绣了两个肤色红润、笑容满面的少年男女合抱着一个大花生。 
凤儿被这朴实的画面逗笑了。她摸着色彩明亮的绣片,侧头看看床上那些绣着各式各样花鸟图案的被子、枕头、床幛、绣帷等,再次感觉到巴蜀刺绣跟江南刺绣的不同。 
蜀绣似乎很注重实用性,因此针法十分紧密平贴,色彩也很浓﹔而江南苏绣更注重观赏性,因此针法上讲究灵活多变,而且色彩淡雅。 
摩挲着红色绣帕上银色丝线绣的「百年好合」吉祥语,凤儿笑不出来了。从今往后她的命运就跟这个凶狠冷漠的男人连在一起了。 
「百年?多么可怕喔!」她叹息着将那四个字捏成一团攥在手心里,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想:「百年有多久呢?我现在已经受不了了……姑婆为什么要我等他回来后才能睡觉呢?」 
看看屋内唯一的床,又想:「若他回来了,我该睡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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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五更鼓响时,谭辰翮从醉梦中突然醒来。他一跃而起,可剧烈的头痛令他颠踬一下,他忍受着晕眩与呕吐感匆匆穿上衣服。 
「城主,你不舒服就多睡一会儿嘛!」巧巧看着动作迟钝的谭辰翮胡乱穿上新郎喜服,惊讶他在喝了自己暗中加药的酒后还可以这么快就醒来?她预期他应该要睡到日出后才醒的。 
谭辰翮用布满红丝的眼睛盯着她,森冷地说:「我警告过妳不许灌我酒!」 
「哎哟,你冤枉巧儿啦。」巧巧噘着红唇说:「是你自己心情不好要喝酒的,人家也是看你不开心才带你来这里陪你喝的嘛。」 
「哼!」谭辰翮摔门而出,透着寒意的冷风一吹,倒让他清醒了几分,但仍感到头晕得不对劲。 
看着谭辰翮离去的背影,巧巧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的计谋虽未能完全实现,但此刻已经五更,马上天就要亮了,会有人看到他从自己院里出去的。流言很快就会传遍全城,她就是要人们知道,这次城主的新婚之夜与九年前一样,都是在她的床上度过的。这样,看谁还敢以为她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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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睡着的凤儿被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惊醒,心脏因受到惊吓而狂跳。 
看清来者是满身酒气、衣衫不整的城主时,她的心脏依然狂跳不已。 
他的样子好野蛮,不仅头发、衣服凌乱,而且满眼通红,脸色发白。 
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他。 
看看那个显然又被吓到、僵直地坐在藤椅上一动也不动的女孩,谭辰翮混沌的头脑乍然恢复了几丝清明。她还没睡,仍穿着繁琐的新娘装等候着他。 
但他也有一瞬间的困惑,拜堂后他去了月香居的事必定人人知道。他以为当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时会歇斯底里的发脾气,毕竟,有哪个新娘能容忍自己的新郎在新婚之夜就与其他女人胡混? 
他也以为会看见一个泪水涟涟、含怨指责的女孩,可他从没想过会看见一个以沉默来面对他的年轻女孩。 
她好像比三天前更美丽了,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上,眼睛大而明亮,贝齿正紧咬着红润的下唇,防备地看着他,彷佛他是一只突然闯入的狼。 
她双手紧握着那块本该由他挑走的丝绣盖头,薄曦伴着桌上的烛火,照亮了她原本梳理得整齐,可现在稍显凌乱的黑发和紧张的面容。 
「妳、为什么不睡觉?」他舌头不灵活地问。 
听到他说话,她仅仅是抬了抬眉毛,双眼依然看着他,而她的双手将红帕绞得更紧。 
即使她身躯紧绷、眉头深锁,外表看来依然十分镇静。这倒令谭辰翮有几分懊恼与好奇。管她呢?爱睡不睡,谁在乎?!他阴鸷地想。 
可是心底深处却有一股令他陌生的──罪恶感,弥漫开来。 
「呕……」头晕恶心的感觉突然袭来,他踉跄地走过她身边,一头倒在床上。 
看着他步伐不稳地走过身边倒在床上时,凤儿生气地想:自己所嫁的男人不仅是个恶魔,还是个酒鬼! 
可是生气归生气,看到他不舒服的睡姿,她又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站起身,犹豫地走到床边,看着俯身向下,半截身子在床上,半截在床下的男人,心想:干脆别管他,就让他趴到天亮吧! 
想着,她转身走回椅子,却听到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那呻吟彷佛是从最沉重的压迫中发出的,饱含痛苦和无助。那与凤儿先前所感受到的悲伤压抑的情绪蓦地融和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冲击震撼着她的心灵。 
唉,为什么会这样? 
她走回床边,踌躇一下后,弯腰想抬起他垂在床下的腿。可是他实在太重,她根本抬不动。 
于是她只好替他脱掉鞋子,再将他两条长腿一只一只地挪到床上。 
在这当中,谭辰翮又呻吟了几次,还一直含混不清地咕哝着什么。 
她喘了口气,看着口鼻全部埋在枕头里、睡得很不舒服的谭辰翮,她再次鼓足勇气,将双手放到他的腰侧用力推他,想将他翻个身。可是他魁梧的身材却像盘石一样难动分毫,她只好将手探到他的身下,而他腹部的热度,令她像被火烫着似的猛地收回手。 
皱眉看着床上庞大的身躯,凤儿不知该怎么办。 
唉,真为难!管他吧,她又搬不动他﹔不管他吧,又怕他被枕头闷死。 
他虽然可恨,可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凤儿无奈地想,再次将手放到他的身下,这次她不容自己有退缩的时间,立即用力往上翻抬他。 
她成功了。谭辰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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