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勋贵世家》第199章


那些人,盯着我的可不少,贸然多出一个孩子可不好糊弄的。”
傅好怜爱的亲亲孩子的小脸,神情却是冷漠无比:“我说了,你别拿我的儿子说事。从你强了我那天开始,从我没有丈夫,却决定一个人生下孩子开始,他就是一个奸生子,他的污点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描补。他有姓,他跟我姓,他姓傅,一生一世,他都姓傅!他落在我的肚子里,要当我傅好的儿子,注定他一辈子与父宗无缘。你们老赵家七十年前的祖宗,连饭都吃不饱,生了儿子养不起,都扔在庙门边上,我们傅家嘛,往上数几年,祖宗是谁都不知道,讲究个什么劲呀。谁是生而高贵,谁是生而低贱?王孙戍民,到头来俱是一捧黄土。”
“你怎么能这么做母亲,你对得住他吗?他明明是皇孙,将来会有非凡的地位和成就!”赵祁泽所谓的爱恋,似乎真的是臆念,因为他确实没有全然知晓,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傅好垂眸看着孩子,平静坦然,忽而抬头嘲讽赵祁泽:“母亲该怎么做你知道?天家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的,你有资格指责我?我倾我所能的,学着做一个合格的母亲,抚育他,宠爱他。凡我有口吃的,必紧着他先吃了,我再吃。我一身的学识和见识,也会传在他的身上。至于你内心期盼的,父慈子孝,就算旭儿他想要,父母双全,功名利禄。我没有,我如何成全!我这样养活他,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心血,若是为了成全他的父母双全,功名利禄,我就得先屈就在你们赵家,屈就在你这个卑鄙小人身下。我养着他,就是为了过那样的日子的吗?我说过,我是个私自私利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折断我的羽翼,包括我的儿子。”
傅好的脸在昏暗的暮色里嚣张果毅,仿佛遗世独立。明明她值得拥有,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细心的呵护着,却为什么这样坚硬,不削顾之,对外物外事毫不妥协。她没有抱怨生活的贫苦,亦不期盼荣华富贵的垂青。
赵祁泽陷入了恐慌,恐慌到落荒而逃,明明胜券在握的,怎么落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
太阳西落又东升,明灿灿的暖阳,天蓝云阔,空气清冽,洛川最好的九月天。
傅旭后半夜退了烧,傅好才放心的合眼睡了一会儿,睡得警醒,晨光落在脸上,就转醒过来,睁眼看见傅旭稚嫩的小脸,挨在自己的肩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毫无尽头的寂寞和空茫,如山如海,压得都体会不到活着的滋味。所以才需要一个人,他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他可以是大人,也可以是孩子,和你并肩的睡着和醒着,他给与你需要,你给与他保护,相互依托着生活,他成为了你的根,你变成了他的锚,提醒你立足在世间的存在感。这是傅好留下傅旭的开始。
傅好想起了七年前,流放西北,经过华严寺……
“师傅,傅好很痛苦,痛苦的生不如死,傅好很愤怒,愤怒的想要毁天灭地,怎么样才能让我平静下来,不再厌恶这个世间。”
“丫头,你师傅是一个敲着木鱼的假和尚,禅悟了一甲子,尚还在困局之中,又怎么能指点你的出路。”
“可是师傅依然活着,多活了一甲子,请师傅教我,傅好只求活着!”
“师傅的心还活着,总要给它留一个躯壳,安身立命。”
怀里小小的身子在蠕动,闭着眼睛往傅好的怀里钻。傅旭是两岁半断的奶,习惯还没有全部忘记。
傅好回过神来,笑了下,把还未清醒,却先知道肚子饿的儿子抱起来,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问了一直守在外面的婆子,就转到厨房里去。
厨房里现成的吃食已经准备好,韩家的下人正在装食盒,要往傅好那里送。可是,傅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绝不会吃拱手送上来的东西,更何况现在院里院外,明里暗里有几十个侍卫,自己是处于半囚禁的状态,傅好讨厌被人控制,厌恶一切威胁,所以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喝过。
傅旭虽然饿了,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满屋子的吃食,咬着嘴巴,望着傅好,却是没有吵嚷着要吃的。
傅好把傅旭放在凳子上,哄了几句话,就撩上衣袖做早饭。水新鲜的从井里提上来,鸡直接抓活的,一刀宰了鸡头,剔出鸡肉,抓了几把白面捏了面疙瘩,放了菌子,鸡毛菜,很快做了一锅疙瘩汤。
赵祁泽慌张的来到厨房,就看见了一幕从来没想过的平凡温馨。傅好坐在厨房门边,下人用饭的小凳上,傅旭坐在傅好的腿上,由着傅好喂饭,傅好还喂得特别细致,每一口,都要吹一吹,吹凉了,放在唇边,试试温度,才喂到傅旭的嘴巴里,傅旭当然巴砸巴砸的吃得特别香了。
赵祁泽走进厨房里,看见锅里还留了许多,知道是傅好做的,对锅里的美味心驰神往,也不讲究,用铲子捞着就尝了一口,盛出一碗来和他们母子同食。
“赵祁泽,你知道为什么我在你面前,一定要抱着旭儿吗?因为要不是旭儿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把你杀了。你不值得可惜,可是杀了你,谁都活不成了。韩家的这个院子,还是京城里,你准备的牢笼,囚禁不住我,你休想虏掠我!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放我们母子离开,要么把我们母子的命留下,没有你想象中的第三条路。”
傅好圈抱着傅旭,初晨的阳光照耀在母子二人的身上,明净而温暖。
可是那个画面在赵祁泽眼里悲呛刺痛,那个声音悲凉肃穆,在赵祁泽耳边回荡,让赵祁泽瞬间从天堂跌进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的命呀 就是命了 韩昭旭摊上傅好这样母亲,就是他的命了
华严寺 敲着木鱼的假和尚,禅悟了一甲子 讲话的那个人 你们知道是谁吧
是沐讲大师
第176章 傅好(番外十)
‘ 昌庆二年一月,太子薨。
同年十二月,皇上册立嫡次子赵祁泽为太子。
昌庆三年十一月,久病半年的皇上崩逝,号‘仁’,太子即位。
同年,大辽可汗称帝,一时边关风起云涌。
元兴二年,大辽皇帝号称统领四十万精兵,御驾南侵,邀大梁新皇陛下北狩。
二月,大梁皇帝率京卫军及沿地卫所五十万兵马亲征,誓御敌于国门之外。
七月,大梁皇帝被辽国三王子,四王子八万铁骑奇袭,困于兴和城,中军无主。八月,延云伯韩老将军临危受命,以西北地方军为主力,猛攻兴和城四门救驾,把皇上从东门迎出。
铁骑出而刀枪鸣,狼烟卷而风云怒,班声雷动北冥起,剑气冲天南斗平,同指江山,试看今日之中华,是谁家之天下!
泱泱域中,依然是赵家的天下!
赵祁泽一战成就帝王的武功,还未从辽国皇帝的停战乞和书的兴奋中回味过来,就跌入了冰窟。抛开大军,带着韩令宗一伙儿轻骑,星夜兼程赶往肃州。
沿路满城的素缟,一将成名万骨枯,何况帝王业!
兴和之役,折损八万,其中五万是西北卫所兵马,四门主将两死两伤,而两个伤者,延云伯已死,另一个也将陨落。
又是阳光明媚的九月,傅好没进韩家本宅,借居在一处两进的小院,墙外栽着美人蕉,翠叶红花,红如烈火,墙内佳人依然风姿绰约,立在院中。
赵祁泽带来了所有的太医,一个个的扶脉出来,摇头叹息,跪在赵祁泽面前。
军阵中的飞石击中头颅,重则当场脑浆崩裂,还有一则,脑颅溢血,淤散不开,一天天的接近死亡,无力回天。
傅好平静的躺在一把梨花木卷草纹逍遥椅上,一件木兰青绸缎及膝单衫,下一条玉色缠枝牡丹绫裙,弯弯的坠马斜髻,簪了一对绿松石珊瑚珠蜜石蜡的宝钗,耳边还用了水晶盘玫瑰金丝的紧致耳坠。
第一次,赵祁泽看见了傅好穿正经女儿装的样子,看见了绫罗绸缎,钗环金玉,用在傅好身上的样子,眉眼安宁,婉约静美,衬得满室生光。
“我已经能履行当初的诺言,天下至尊的位置,皇后,朕的皇后,我的皇后,傅好,来做我的皇后吧,成为我的皇后吧,我该怎么办呀……”赵祁泽失声痛苦,哀哀的祈求道。
四年前,在洛川县,赵祁泽放了傅好母子离开。四年了,赵祁泽还是不能了断对傅好的痴念,仅仅是觉得,当初的冒然,王府姬妾的位置,确实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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