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第404章


虽然我不明白这首诗到底是什么,但从字面理解特别悲凉,心头像是笼罩着黑黑的乌云,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家也没心思吃包子,乱七八糟讨论了一阵,不得其所。林永被自己这张字条弄得非常憋屈,拍桌子踹凳子,嘴里骂骂咧咧。
宁哥把碟子一推:“这个闹心,小永子你去把老板找来,咱们打听打听回家的路。”
一直沉默的粉强忽然说道:“我来的时候,已经和这里的伙计打听过了,你们可以和我一起走。”
宁哥笑的脸开了花:“行啊,大兄弟,等出去之后哥好好安排安排你。”
“不用。”粉强站起来,没有多余的话,大步流星往外走。
宁哥和林永急急跟出去,我招呼卢雯,拉着哑巴女孩跟在后面。粉强领的路很奇怪,并没有沿着公路一直走下去,而是往前走了一里地,突然横穿进了一片荒郊野地。我们有些迟疑,还是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大家和没头苍蝇没什么两样,往哪走都差不多,既然有人领路就跟着走呗。
天色黝黑,地面坑洼不平,有些难走。正走着,卢雯忽然低低地说:“刘洋,你看我一下。”
我转过头看她,微弱的月光下,卢雯竟然有些害羞,她摸着头发说:“我好看吗?”
我心怦怦跳,我靠,她不是看上我了吧?这也难怪,周围一堆人渣,我这样的虽然也不出众,但让这群渣一衬托,也有点出淤泥而不染的纯净。
如果卢雯向我表白怎么办?我必须义正辞严告诉她,哥不是那种人。其实我心里最深处的想法,怎么讲呢,还是有点瞧不起她。卢雯这样的女孩,值得可怜,也让人掉泪,可要说喜欢那是扯淡。
我仔细看了看她才发现,她的头上居然别着一个红色发卡。
卢雯笑得很甜:“在小超市的时候,我偷着拿的。刘洋,你看我戴这个漂不漂亮,浩强偶吧会不会喜欢我?”
我暗叫惭愧,赶紧笑道:“很好看,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卢雯看着粉强的背影,甜甜的又是一笑:“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偶吧当老婆,我会好好伺候他,不让他受一点罪。”
我干笑了两声,想起一件事问:“卢雯,你在包子里到底看到什么字条?”
卢雯神色有些暗伤,好久才说道:“我说了你别笑我。”
我郑重点点头。
卢雯说:“我包子里字条上写着两个字……”她低着头说:“写着‘妈妈’。就这两个字。”
我恍然大悟,难怪卢雯表现这么奇怪。妈妈,这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包涵的意义太深太广太复杂了。
我正唏嘘时,看到前面停了下来,我们赶紧走过去。在不远处,竟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工厂废墟。
这工厂在废弃之前,规模一定相当巨大,几乎看不到尽头。厂区里立着几根巨大的水泥柱子,像通天塔一样,插进了黑黑的天际。到处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工厂的外墙倒塌了很多处,长满野草,风一吹,衰草枯杨随风乱抖,真是无比的凄凉。
粉强和我们说,那家包子铺的伙计告诉他,公路再往前走是完全废弃的,是条死路过不去。如果想继续往前,只能从野外穿过去,而在必经之路上,横亘着一家大型的国有化工厂。这座厂子因为管理不善出过事故,又因为早年什么改制,折腾黄了,一直没人管,就这么荒在这。要想向前,必须穿过这座工厂。
宁哥苦着脸,手搭凉棚四下看看,非常焦急地说:“那赶紧走吧。”
“不忙。”粉强说。他告诉我们,那个伙计说,化工厂十分不安全,以前出过事故,化学药品泄漏,导致整个地区的污染。
宁哥火了:”这不行那不行,我们还怎么走?“
粉强指了指地下。他说,那个伙计给了一条路线。化工厂地表不能走,但在化工厂地下,却有着非常庞大的通道,里面都是复杂的管道走线,纵横交错,比地表安全得多。
宁哥着急:“那就赶紧的
第二十章 轮盘赌
向前走了一段,隐隐飘来一股类似化学药品的气味,空气也变得粘稠潮湿。 我们有些惊惧,难道地表的污染已经渗透到了这里?
林永这小子是真烦人,突然喊渴,说刚才那包子太咸了,非要水喝。这种环境上哪给他找水,我们几个都没搭理他。只是宁哥火了,骂他一通,林永这才闭上嘴。
拐过这条弯曲的通道,眼前陡然开阔,出现一个面积很大的房间。房间里乌烟瘴气,有几个锈迹斑斑的大型锅炉正在运作,一股股白色的蒸汽冒出来。数条又粗又长的管道连接在锅炉上,曲曲弯弯不知通到什么地方。地上流着深黄色的污水,墙角堆着黑色的煤球,我们看到房间里,有个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的老头,正在用铲子把那些煤渣子扔进锅炉里。
这个地方又潮又闷,就像进了桑拿室,我们每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这老头真行,那么大岁数,佝偻着腰,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干活还很是卖力,一铲子一铲子,显得非常有劲。
宁哥推了我一下:“你过去问问。”
我只好走过去:“大爷,我们跟你打听个事。”
那老头还是自顾自铲着煤,对我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硬着头皮拍拍他的肩膀,那老头这才停下来,转过身看我们。我离得最近,吓了一跳,这老头长得又瘦又干,皮肤黝黑,满脸皱纹。尤其一双眼睛,好像生了白内障,蒙了非常浑浊的一层。估计他怎么也得七八十岁了,只是想不明白这么大岁数为什么会在这里干活。
我看到这老头的工作服上挂着个牌,上面写着“宋”,应该这就是他的姓吧。
宁哥不满意我这磨磨唧唧的作风,走过来说:“老头,我们想穿过这片厂区,往哪走?”
老宋头把铲子靠在墙角,步履蹒跚走到一个火炉前。这是一个很老式的铁炉子,我只有在小时候才见过,炉子里烧着煤,上面烫着水,有烟囱管道把炉子里产生的有毒气体排出去。
老宋头这个炉子上,烧着一个长嘴壶。他看都不看我们这些人,拿出大茶杯,里面是厚厚黑黑的茶叶,慢条斯理倾倒着壶里的开水,泡了满满一杯,然后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拿起扇子自顾自扇风。
宁哥火了,要过去揍人家,林永拦住:“算了吧大哥,这就是个烧锅炉的,傻不拉唧的,犯不上生气,咱们就顺着这条路走。”
锅炉房开着两扇门,一扇是我们进来的门,还有一扇开在对面墙上。那扇门里透着光,隐约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应该是从那穿过去。
我们一行人穿过锅炉房,走向那扇门。老宋头扇着风,眼里说不出什么眼神,就那么盯着我们。
就在我们要走出这扇门的时候,他忽然说了一句话:“你们谁渴了?”
听他这句话,我们停下来,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他不是个傻子就是个哑巴呢。谁也没接这个话茬,保持沉默。眼前这个老头透着说不出的古怪,说不定有什么猫腻。
宁哥眼珠一转,照着林永拍了一巴掌:“小永子,你不是一直喊渴吗?”
林永咽了下口水,走回锅炉房,对老宋头说:“老师傅,我能喝你的水吗?”
老宋头把新泡的浓茶递过来,苍老的脸上出现笑容,他的牙都掉光了,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非常可怖。说实话,要我对着这么个糟老头,我是肯定没胃口喝水的。林永也可能是渴的太厉害,那么烫的水,他吹了吹热气,一口一口泯着,喝下小半缸,擦擦嘴说了声谢谢。
老宋头收回笑容,不再看我们,拿出个小半导体,眯缝着眼听里面的京戏。
林永走回来,擦擦头上的汗,喊了声爽。
我们没再停留,顺着走廊往前走。走出去很远,空气不再潮湿,干干爽爽的。这里光线晦暗,压抑沉闷,谁也没说话,只是低头赶路。我原来设想这里肯定通道交错,机构纵深,不定怎么复杂呢,谁知就这么一条走廊。我估算一下方向和距离,只要持续不断地走,大概二十多分钟就能穿过厂区。
往前走了一段,我们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走廊两侧墙壁已经完全变成了混凝土,表面非常粗糙。墙上有很多条粗粗细细的管道,最为奇怪的是,管道里隐隐有流水声,卢雯用手摸了一下,一声尖叫。
这些管道都非常烫手,从缝隙里滴落的水珠都是热的,落在地上化成一缕白烟。
一些管道口往外喷着白雾一般的水蒸汽。这种气体温度极高,不亚于开水,沾上就得重度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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