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错过》第14章


以挽救。见了你,肯定下水,肯定无可救药。房美月的嘴使劲撇了一下,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贾界这才收招:跟你直说了吧,我的公司注册完了,你就是女一号。
在家呆着没事,房美月就上街转转。走之前,她都要拿出怀里那张发黄的纸条看看。其实她根本不用看,纸条上的话早就背熟了,可这是一种习惯。看着看着,养母就从纸条里出来了:
孩子,俺那老头子抱回来你那天,说只跟你妈打个照面。你妈那张俊脸在墙角一闪,没了。老头子走过去,那个漂亮女人也走。老头子加快了脚步,那个女人感觉身后的脚步近了,回头看看,竟跑了起来。老头子叹口气,就不撵了。俺老头子说,那女人肯定是孩子妈妈,要不她怎么会看着我哭呢?老头子说,那可是少有的俊女人哪,漂白漂白的,瓜子脸,对了——右下巴上还有个痦子。老头子说,人家城里人说,那叫“美人痣”哩!
老头子那天上城里换豆油,赶个大马车。晌午吃饭,老头子把马车拴在城边子的一个小饭馆前边,进屋喝碗豆腐脑,吃两个吊炉饼。老头子一边吃一边看窗外的马车,生怕马扯开了缰绳。外边一个人都没有,偶尔有几只家雀找食吃,突噜噜突噜噜地飞来飞去,飞了落,落了再飞。快吃完时,老头子一口气喝光了半碗豆腐脑,一抬头,就看见那个漂亮女人的身影在马车边一闪。白上衣,黑裤子,非常干净的样子。要是别的人,老头子早就警觉了,一看是个女的,也就没在意。老头子转念一想,不对啊,女贼也不是没有哇,女的才“爱小”(偷东西)呢,就赶紧出来了。出来一看,车上的东西不仅没少,还多了一个包裹。老头子打开包裹一看,竟是一个孩子!白胖白胖的孩子!那个孩子见了老头子,居然还笑了一下。小嘴一咧,花骨朵一样,让人心疼。冷丁地,老头子想起刚才在马车边转的女人,抬头一看,那个女人正躲在墙角偷看,流着泪……书包网 。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一旦错过第二章(11)
除了那张纸条,包裹里还有四袋奶粉、一个奶瓶子、五张十元的票子……
房美月第二次打胎后,又想到她的母亲。如果现在贾界不要她了,她大概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随便嫁出去,不计任何条件;要么独身打发后半生,混一天少两晌。那么,如果把孩子生下来,贾界再变心了呢?如果这样,她会不会走母亲的老路呢?想起这些,她的心就疼一下,刀割一样。况且,自己已经二十四岁了。二十四年前,“处女”的分量比现在重得多,那时被抛弃的女人怀抱一个私生子,将怎样面对这个世界呢?
条子上“我深感愧疚”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房美月。看一次打动一次。这说明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只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孩子是无辜的”,说明母亲与×××,肯定有一个有问题。究其原因,问题无疑出在×××身上。因为,一个被抛弃(房美月认为肯定如此)的女人,会有什么问题呢?“求求你,给她一条生路吧,”更是让房美月愁肠寸断,仿佛看到这个不幸的母亲,跟她的骨肉分别时痛不欲生的情形……
那些日子,房美月有的是时间。贾界不同意她上班,尤其是“对大缝”之前,正跟“眼白”在“医大一院”的病床上练日式摔跤,摔上后还念念有词:对、对大缝啊!“眼白”以为是指她大腿间的器官呢,笑嘻嘻地骂声“缺德”。贾界如此敬业,几个回合下来,就把骨架子摔成螺丝松动的破车,急需修整。如果睡上一觉,相当于紧紧螺丝。可哪有空啊,常常深更半夜才回来。见了房美月,又为荒了自家的责任田过意不去,因此,一回来就不忘把挂在嘴上的那一句话再重播一遍,“太累了,一累,这东西就不行了”。房美月深信不疑。房美月根本不会想到,在她为从未见面的母亲而悲伤之时,自己也在渐渐靠近悲伤……
在“联合国楼”,按理说房美月不该怀孕。贾界把火力都转移到“眼白”身上,他跟房美月的作案时间太少,真正没戴安全帽的冒险游戏也就那么有数的几次。几次就够了。这玩艺就是邪门,可能天天播种颗粒无收,无意间扬粒种子,开花了,打苞了,甩穗了!有几次贾界猴急猴急,上来就野蛮操作,已经开始巷战了,房美月连连大叫:**!不行,必须*!贾界一惊,巷内兵俑旋即得了软骨症,战斗力丧失,只好停止侵略,撤回本土。6月17日房美月过生日那天,银筷子的情节感天动地,房美月自始至终没有强调“劳动纪律”,二人不管不顾地放肆了一次,不过房美月掐着指头算了算,“经后八天”,一个擦边球,有效分,应该不算违章作业。记入“嫌疑日”大概因为那个黄嘴丫子没褪净的小屁孩儿,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那天,贾界以去公司上班的名义,又借“眼白”之手,摸钢板指标去了。不过,那时候贾界正瞄着“眼白”,还没跟她进行日式摔跤呢。房美月实在闹心,出去转来转去,索性登上一辆公共汽车。上哪,干啥,一时还没想好。那就上太原街凑凑热闹吧。乘务员要买票,她才想起来,根本没带钱啊!房美月这才慌了,身上的兜子摸个遍,总算摸出纸币了,一看,是那张未见面的母亲留下的条子。她的脸云蒸霞蔚,如同被人按了手腕的小偷,乘务员虽没说什么,却向她撇撇嘴,含义显而易见。房美月正不知所措呢,一张纸币从她脑后伸过去,递给了售票员:我代她买。房美月感激地说,谢谢。又说,我会还你的。男孩大咧咧地说:我靠,多大个事儿呀!她跟他就这样认识了。为了还这五毛钱,房美月跟男孩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明天中午十一点,还在这儿,砂山农贸市场南门。男孩说,中午他有时间。第二天见了面,房美月递给男孩五毛钱,男孩说,我靠,多大个事儿呀!房美月就笑。男孩问,笑什么啊?笑你这个孩子有意思。有什么意思?你才多大点儿呀,口气可不小,像个大人似的。男孩立刻紧了脸:我本来就是大人嘛,你看,男孩指着自己上唇,以胡子为证。房美月更笑了,笑了半天,看男孩直发愣,说,什么胡子啊,那只是汗毛。男孩说,哪有这样的汗毛啊,你看,多黑啊,你摸摸,硬的。房美月没摸,说算算算,算是胡子行了吧?那当然!男孩乐了。男孩故意粗声大气地说,姐,吃麻辣烫去,我请客!一个“姐”字,叫得房美月心里顺甜顺甜的,想也不想,跟上了男孩。当然,她想请他,别看穷得叮当三响,一顿麻辣烫还请得起。饭毕,男孩抢先买了单。这下坏了,又欠男孩外债了。晚上房美月跟贾界说了这件好玩的事,贾界竟翻了:他是看上你了!他只是个“小屁孩儿”,才十七岁。这个年龄的男孩,正是想女人的时候。别瞎扯啦。谁瞎扯啊?告诉你吧,我十五就开始……开始什么啊?开、始、手、淫!。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一旦错过第二章(12)
贾界开始过堂。太细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场景,任何一个蛛丝马迹。说了什么,眼神儿怎样,有几次醉迷迷的眼神儿,碰过手没,碰几下,碰什么地方,碰多长时间,连麻辣烫里放了什么原料,都抠个遍!
为了这个男孩,他们交火了。先是对射一阵,谁也不让谁。贾界正在厨房炒菜,看见墙壁上有三只蟑螂抢食什么,头朝里,撅着屁股。贾界一下子捂住两只,拿到房美月跟前,一个一个揪掉蟑螂的脑袋,然后将残尸扔在地上。说,跟我争,看见没,就这个下场!无头蟑螂仰在地上,朝天的爪子不停地舞动。房美月说,贾界你知道吗,一只被摘了头的蟑螂仍可以存活九天,九天后死亡的原因不是掉脑袋,而是由于过度饥饿。贾界惊讶地问,真的?房美月美滋滋地回答,那当然。贾界猛地抬起脚,狠狠跺下去后,踩住蟑螂,脚掌不离地,又狠狠转两圈,“我看它还活不活九天了!”房美月惨然一笑,作出一副弹药不足的样子。毕竟,贾界出于她的安全,坚守爱的防区。为此,他宁可扩大嫌疑范围,也不让一个伪装的间谍漏网……
后来房美月估算好几回,出事就在那夜。上床后房美月还没从脑袋赶走那个男孩呢,贾界就爬上来了。这也是国际接轨的惯例。夫妻间有了分歧,一般都在床上“体谈”。只要体谈和谐了,什么分歧都不在话下、迎刃而解。出格的是,那回贾界把过渡片掐了,一上来就发动总攻,破坏性的,仿佛不是摧毁敌人的有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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