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点》第10章


跟旁边的学生布置着什么。我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就随王倩找位置坐。王倩说余处很幽默,有一次做早操,领操的学生不认真,被他当场赶下来,他走上台亲自喊口令,生硬的海南普通话和夸张的动作真是让人笑掉牙,整一个熊样!
音乐会结束后,我和王倩到学院运动场散步。我们挨着很近,丝织品做成的裙子,在风的吹拂下,时不时摆弄到我的大腿上,飘逸的长发,时不时撩拨我的脸。王倩很健谈,也很爱笑,我不经意的几句幽默,就能令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来。和她在一起,我仿佛又回到了久别的学生时代。
断点 14(1)
真乱!许晓晴环顾左右。
习惯了。我打开冰箱,拿两支可乐。
我和许晓晴各住各的房,平时也是各忙各的,有空才在一起,这种生活方式很适合我。
我帮你收拾房间。许晓晴把衬衣的袖子卷起,露出雪白的肌肤,细嫩的手指在空中挥舞着。
许晓晴先收拾卧室,我起床后一般整理床铺,被子堆在床角,有一半拖到地上。枕头挤压成两段,疲倦地缩在墙角。书桌上堆满各种各样的书刊,几天前从李恳那里借来的一本《花花公子》也搁在那里,我急忙把它收起来,藏在书柜里。
许晓晴将我的脏衣服和臭袜子清理出来,通通塞进洗衣机清洗。许晓晴还能烧几道好菜,我喜欢吃的白切鸡她也会烧,火候把握得也很好,切开后有点血红的,十分可口。
吃完饭想去哪里逛?我问。
是不是我说了算?她把碗放下,拿一张纸巾抹了一下嘴角。
今天听你的,你叫我向东,我不敢向西;你指南,我不敢往北。我脸上堆满了笑容。
去逛天河城!她兴奋地说。和她认识后,我很少陪她逛街,她也很少为难我,因为她知道我不喜欢逛街。
好,先去购书中心。我好久没有去那了。
不,先去天贸城。她坚持说。
我说,要不咱们猜剪刀石头布。
不——猜!
周末的天河城,游人如织。我们手牵手,像两尾鱼儿,在水中游弋。
许晓晴的目的性很强,拉着我直奔梦特娇专卖店。这件衣服怎么样?她指着一件男式T血衫,说,我看了好几次,这件衣服应该合适你。她将我身子转过去,在我背后比划着,说,正好,正好。
太贵了,穿起来不自在。我一看标价,打八折1200元。
买好衣服,我们走人行隧道去购书中心。刚走到隧道口,我的手机响了。文主任,在哪里?是光头佬的声音。光头佬想买部套牌车。我们约好半小时后在自由空间见面。
8号台有没有人坐?许晓晴迫不及待问咨客。咨客看了看手中的台卡,说,暂时没有。许晓晴眉飞色舞,说,就要8号台!我们刚坐下不久,光头佬也到了。
杨涛还不到30岁,秃顶,几根可怜的头发也是花白花白的。有一次我们去天河体育中心游泳,我问他,你头上的毛是白的,下面的毛为啥是黑的?他理了理被水浸湿的头发,说,老兄你有所不知呀,上面遇到的尽是烦恼事,下面碰到的全是开心事。
我们喊杨涛光头佬,他不但没有生气,还愉快地接受了我们送给他的这个雅号,每次来电话,他也自称自己为光头佬:你好,我是光头佬。我们在一起打了几次麻将,他身边总跟着一个女孩,每次带的女孩都不一样,有一次竟然带了个俄罗斯妹。他说是某某大学的留学生。俄罗斯妹普通话讲得比肥仔还好,也懂看麻将,有时杨涛叫胡,她还帮忙摸牌。
光头佬你早就应该买车了!我给他递一支中华,说,有部车泡妞都方便好多。他划了一根火柴,火柴棍载着火苗在手里晃动,停了几秒钟,才把烟点着。他吸了一口,说,早就想买了,但家里不同意,主要是我视力不太好。烟雾从他一开一合的嘴里冒了出来。
买什么车好?他将没有抽完的半支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以你杨老板的身份,要买就买皇冠或凌志,外表豪华,空间大,够气派,必要时可以在车里作案。我心想,李恳手上只有这两种车型,要是别的车型,我还得到外地去找,增加不少费用。
套好牌多少钱一部?隔行如隔山,他对这一行不甚了解。
皇冠10万,凌志9万。
几时可以拿车?
半个月左右。
行,就要皇冠,价格见到车再说。
以杨涛的性格,他不在乎几千块钱,何况我又帮过他的忙,我说,价格要先定,我才好找车。他说,你老兄专搞走私的,手上肯定有货,这样吧,9万8,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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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 14(2)
好,我说,下个月10号左右取货。
。。
断点 15
(。。)
91年元旦,我和罗海涛去省博物馆参观画展。我们在一幅名为《断点》的画前驻足。这是一幅出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家的画作。画的下半部是一片不规则的赤色,浓重的赤色里卧着一条粗糙的弯弯曲曲的白线。画面的上半部滴着一串水珠,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作品显得很抽象。我们对其中的内涵不甚理解,但我感觉它蕴藏着某些深刻的社会内容。我和罗海涛讨论了半天,始终未能达成一致看法。罗海涛说上方那一串水珠是雨水。他的这一高论我不赞同,但下半部分的赤色是指大地,这一点我们看法倒是一致的。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但于我而言,秋天是黑色的季节,它留给我许多痛苦的回忆。九年前,我的哥哥染上疟疾,不到十天时间,就撒手人间,这是我第一次尝到失去亲人的滋味。我曾经以《秋天的哀悼》写了一首诗歌,刊发在《江西青年报》上:
秋天的哀悼
这个把一生献给山林的人
如今进入某个城市的角落
外面下着雨
他的身体
衰败成一座沉重的王国
我坐在床前守候
听输血管在响
仿佛看见他年轻的生命在消失
父亲依在门槛
不停地自言自语
粗糙的脸
憔悴成一杯苦水
输血管停止流动的时候
雨下得更大了
我的身体
枯萎成一钟植物
埋在酷热的黄土
夜里发生的事情
也许只有等到天亮才能明白
蒙受这种深重的劫难
我懂得
秋天比任何季节都多余
哥哥的去逝对我打击很大,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都生活在一片忧郁之中。这是秋天留给我第一个痛苦的回忆。另一个是我和向丽玫的关系。我们在96年秋天幸福地结合,又在99年的秋天无奈地分手。其实我和向丽玫的结合一开始就是错误。她跟她远房表哥的关系我们班里的同学都知道。为此我曾经问过向丽玫,她满不在乎的说,我喜欢表哥跟我爱你不同。当时我很爱向丽玫,我觉得我们俩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无忧无虑地沐浴着爱情的雨露,就像一只苍蝇掉进蜜缸里,幸福得晕头转向。
和向丽玫热恋期间,我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写了一篇小说,这是我的小说处女作。这篇小说有的情节是真实的,但更多的是虚构,但对我们未来的预测,没想到许多东西都应验了。小说发表在罗海涛主编的《野草》上。小说是这么写的:
断点 别人的太太(1)
在滨海大道,我遇见梅。这是我们毕业七年来第一次相遇。梅看上去精神还好,只是表情有些忧郁,身材略显少妇体态。见到对方,我们都愣了一下,我握着她柔软的手,轻轻说声:“你好”。那场面像是认识不久感情不深的朋友偶然想见似的。梅告诉我她是去年结的婚,我掐着指头一算,梅结婚时正好三十岁,我们班十个女同学,她算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
(。。)
梅的丈夫是个军人,准确地说是个部队企业家,先是当兵,后来任某军办企业经理,常出差,因她丈夫不在家,我才同意到她家坐一坐。
梅的家在滨海大道的另一头,那是一片新开发区的城区,是本市一个高级住宅区,住在这里的全是穿名牌开名牌的成功生意人。梅的家在六楼,一个三房一厅的单元。当她打开最后一道门,我看到宽敞的客厅里全是些高级家具,大厅两侧装有两部分体式空调,先锋组合音响和两套意大利真皮沙发坐落在新疆生产的地毯上,大厅中央有个大圆柱,其实是个酒柜,里面装满名烟名酒。虽然这些全是我平日少见的极好的东西,但最吸引我的还是墙上挂着的相片,那些相片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
我和梅是大学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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