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第31章


,醉了,喝着酒,说着话,头沉沉地低了下去。李大眼睛的头也伏在了桌子上,新买的鱼做得格外新鲜,两个人一口没有动,他的一绺头发却进入装鱼的盘子里,香喷喷的鱼汁把头发聚成紧密的一绺。
起来天有些发阴,虽然没下雨,但云彩不是好云彩,阴天是给懒人准备的,好借了因由睡懒觉,尤其乡下人,下不了田进不了地不睡觉干啥?李大眼睛不是懒人,只是觉睡得沉了,醒来时,天将正午,拍一拍脑袋,想不起昨夜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女人却在一边守着,见他揉起眼睛,玉娴悄声说:“该做的你都做过了,今天的天气还好,不阴不晴,正好赶路,我也该回家了。”
李大眼睛看看天色,说:“这里没雨,保不准别处没雨,于家洼到这儿几十里路,谁保准半路上没雨?这是留客的天气哩。”看看玉娴的脸色,又接着问:“我昨夜都做了什么,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
玉娴说:“做了什么你该问你自己,怎么来问我!”
李大眼睛闭目冥想,到底什么也没能想起,外面似乎掉下几颗雨滴,落在地上还不觉,落到了草叶上,就显得格外透亮,给山林裹上一层雾。李大眼睛摇摇头,又把头和眼睛定住,盯着玉娴说:“你能不能留在山上?”玉娴轻轻晃动一下脑袋,目光比外面的露珠不知亮多少,说:“我是有家的人,我得回家啊,而且山上有这么大的风,我怎么经受得起。”
李大眼睛说:“可这里是大黑山呀,既然来了,就得留下,还没有能从我这山上走出去的女人。”
玉娴轻声地笑了,说:“你总是喜欢勉强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么,你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么,是真正的爷们,你让女人自己愿意留下来,那才叫本事哩。”
李大眼睛说:“你说我不是男人?”
玉娴说:“是不是你自己知道,你不敢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么?”
李大眼睛说:“你不用诳我,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我就是不放你走。”
玉娴又笑了,说:“我诳你什么,你是大闺女么,还是有万贯家财可以被我诳走?就算你能留住我的人,能留下我的心么,就算心也留下了,也是颗死去的心,要这样的人和与死人相伴有何异处?”
说得李大眼睛实在无话可说,他对付不了这个女人,可是他又不甘心,说:“那你也得留下来。”
玉娴说:“我为什么要留下来,我死去的男人还没有下葬,还在等着我呢!”
李大眼睛说:“你不要提他好不好,我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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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娴说:“我不提他但他也是在我心中存在的,你是胡子,但胡子首先也是人,是人就都得讲人情道理,就得有亲情友情,要不怎么在天地间混?”
李大眼睛真的有些放弃和绝望了,说:“你若实在不愿意待,我也不勉强你,但你再住一晚中不中?”说到最后,近于哀求。
玉娴点点头,这一晚她又住下了。
吃罢晚饭,李大眼睛过来,他认为昨晚已经什么都做过了,只是没有记忆而已,但做过了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人,因此,他很仗义地拍拍女人的肩,随之又摸了一下女人的面颊,说:“我真想让你留下来,给我当压寨夫人,我会比四虎更好地待你,你说可好?”
玉娴低头不语。李大眼睛说:“经我手的女人也不下十个八个的,见过的数都数不过来,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可就没一个像你这么对我心思的。只要你从了我,以后我保证不再沾别的女人,和你一心一意做长久夫妻,可好?”
玉娴歪着头做出思索状,想了一会,说:“好。”
李大眼睛兴奋至极,边上有酒,捧起了酒壶,对着壶嘴先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
山风依然不安静,夜却安静下来,有什么虫轻叫,还有远处狗的叫声,声音遥远且耐听,诱人入睡。“你真的答应了,总算答应了。”这瞬间他感到幸福已至:“有了你,不当这山大王又能如何。”他久久地看她,脸上笑意满盈,他向她走近些,俯下身,说:“到炕上睡吧,好么?”
捉凶杀匪 三(5)
玉娴似乎听到男人急促的喘息,然后他看到男人身上支起的硬物,她有片刻的意醉神迷,是四虎在身边的感觉,她知道那东西的分量,是可以给女人快乐和满足的,身子就要倒下去了,就在将倒的那一刻,似乎有一根什么线牵住了她的心,被拉住了心神的那一刻,她摇了摇头,说:“不好,我今夜不舒服,我知道你心疼女人,是不会勉强我的,是么?”
李大眼睛想回答不,却张不开嘴唇,向往着与女人一生一世相伴,便急躁不得,须有些慢工夫才能出得细活计,他点了点头。
玉娴恰到好处地接上了话,说:“你点头就是同意了,我昨夜真的很累,我是女人哩,身子骨软么,我要好好地睡一觉了。”李大眼睛有心再说什么,玉娴的话抢在他说前出了口:“我知道你不会不同意的,你是看不得我劳累的样子的,是么?”她接着说:“我现在成了寡妇,我是我自己的女人,你若有心,日后骑高头大马去找我,我也很想再到大黑山来呢,我要风风光光地来。”
大黑山的风这时突然住了,李大眼睛脑海里出现了某种幻像,是一个红衣红裤的小女人,正在灯前跳跳跃跃,可屋里除了玉娴,并没有什么人,他退出了屋子,出屋的那一刻,他没忘再好好看一眼漂亮的女人,于是,他看到了女人甜甜的笑容。
大山寂静。
捉凶杀匪 四(1)
玉娴是骑着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下山的,马是李大眼睛送的,还叮嘱说:“等着你再骑着它回来呢!”
玉娴不说话,骑到了马背上,她才回头笑了一笑,那一笑真的是千娇百媚,就像是万绿丛中独一枝的花朵起舞,令无数蜂蝶陶醉。李大眼睛对自己说,我不要大黑山了,给个皇帝的官位我也不要了,他痴痴呆望,一直看着玉娴的身影消失。
天色澄明,果然是行路的好天气,此番下山,自然与来时截然不同,骑在马上的玉娴是风光无限的,白马把玉娴娇好的身姿托举得英气逼人,娇艳的阳光涂上她的周身、面庞和脖梗,光芒如佛,闪闪发亮,她的神情恬静安祥,现出无限的妩媚之韵,奔驰的骏马带飞了她如诗如画的身影,在娘家时,玉娴本不会骑马的,是于四虎教会了她,在于家洼的日子里,除了与男人两情相戏,就是骑马扬鞭,聪明的玉娴学得比谁都快,骑在马上,比于家洼任何人都好看。道路两旁,枯草在朔风中瑟瑟抖动,田野里光秃秃的,生机殆尽,走到岔路口,她停住脚,凝望着前方的山峦,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山路崎岖,日色迷离,世事人生莫测,想不到短短的几个月,会有这么多的变故,那些刀光剑影暂且隐退,胡子于四虎骑着马把她抢上马背的那一刻,还有把她压在身下在疼痛与快乐中变成女人时,一直如在昨日,历历在目,完整地储于她的心胸,这更让她想起男人,难以割舍的想念,三天前还走在这山路中,此番再走,没有了遮眼的黑布,路两边的山岭、野地、树木都使她生出一种亲近之感,不知此番下山,将来又会有什么样的际遇。思索着是回于家洼还是回邵家沟,这思索的时间并不长,邵家沟是娘家,自己给胡子抢走了,再回家会给爹娘丢颜面哩,于家洼是她的婆家,生是那儿的人,死是那儿的鬼,四虎死了,她更要给男人撑起门面的,因此,她决定回于家洼。
就遇到了来寻她的祥子、来顺。远远地望见骑在马上的玉娴,两人甚是吃惊,不过随即释然,相信邵家沟除了姐没有谁有这本事,能从胡子窝里全身出来,两人便迎了上去,玉娴没下马,却带住了马缰绳,祥子说:“姐,我们来接你,跟我们回家么?”
来顺更心急,说:“姐,我的枪还在于家洼呢,等着你帮我找回来。”
玉娴认真地听着他们说话,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这让祥子、来顺看不懂,祥子着急地说:“姐,你倒是说句话呀,叔和婶在家等着你,上次到山上,叔回去都累出毛病了,还有大扁,想你想得鼻涕流得更长了呢,你骑在马上怎么就不认识我们了,就是骑在骆驼上你也是姐哩!”
有两颗泪珠转在玉娴的眼圈,只是那泪偏不落,露了露头,又缩回到眼眶里,玉娴说:“你们叫我说啥,你姐夫可是没了,我问你,是不是你们干的?”
问这话时,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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