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帽》第26章


头问:礼文,我好不好?/好,太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了。/什么意思?/再好我就没命了,你说呢?/哼,就得让你半死不活的,看你还敢动坏心思。/那也不用对我那么好,适可而
止就行了,啊?/不行,就要对你那么好,礼文,我就想一直抱着你,抱得紧紧的,做一个梦,永远都不要醒。/唉——。/又叹什么气?/啊?没有,累,腰疼。从这段对话里可以看出,家英非常爱礼文,但爱得有点过火
了,让人有点受不了。我老婆这点就比她好,我老婆也非常爱我,但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爱我的分寸拿捏得很到位,这样做的好处是,我也非常爱她。
他们结婚的时候,方礼让不在家,被挑到省队集训去了,不到半年又被刷下来,回来进了一家技校,学钳
工,平时就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里,学校离礼文他们的家很近,礼让经常跑来混一顿好吃的(当时所有的寄宿学校伙食都不好),他们也很欢迎他来,一来可以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二来礼让很会做事(他们两个也会做,但都有点懒)。每次礼让来,他们都要买点好菜犒劳他,礼让还跟着礼文学会了抽烟喝酒,家里给的零用更不够花了,更要往这边跑,有时还成条的拿香烟。但他们还是不嫌他,两个人都有收入,又没有负担,而且礼文的收入很高。礼文进公安后,分到后勤上,有一阵子,在我们国家不管好人坏人都在做生意,公安部门也不例外,礼文他们局也开了一家公司,他还当了个小头儿,负责跑外勤。礼文动用了很多关系资源,他的战友,他爸的战友,天南海北的到处跑,生意跑得不错,奖金就多。不过回家的次数就少了,家英想爱他也爱不上了,当然是指他不在家的时候,他一回来,就把他死里爱。再后来,他在家也没办法爱了,家英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智慧,月子里头,礼文又出了一趟差,礼让正好放寒假,礼文就对礼让说:我不在家,过来帮帮你姐姐。老方家的人喜欢把嫂子喊成姐姐,我也觉得这样好,一听到嫂子我想就到一个黄脸婆,而姐姐则让我想到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就原话照搬了。礼让一口就答应了(他吃了哥哥姐姐那么多,不好不答应),骗家里人说,校田径队要集训,就跑到礼文家来住了。不过这时还没有发生叔嫂恋,之后才发生的。
之前我写了师生恋,强奸恋,现在又来写叔嫂恋,你别以为我是个道德败坏的家伙,或者是个变态分子(以前解释过,重复一下不算多了)。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作为一个作家,我写的这些畸恋都具有象征意义,比如,师生恋就象征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的成长;又比如,强奸恋象征着一种强大势力对我们的异化,这种势力可能是一种社会因素,一种文化因素,一种环境因素等等,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或多或少与我们的本性发生着冲突,左右着我们的意识。我还写了一个受虐狂,一个有施虐倾向的女教师,这个的象征意义也很普遍,受虐与施虐是一个基本人生观的两个部分,我们总会有一种为了某个目标忍受痛苦付出一切的冲动,这就是受虐,又有不择手段占有某个目标的冲动,这就是施虐,至于叔嫂恋象征着什么,我还不清楚,等写过了再来替自己辩解。
礼让住过来后,帮着做做饭,洗洗尿布,抱抱孩子,他很勤快身体也棒,有时还多得出时间跑到学校踢会儿足球。家英生过孩子后,精神上有点异常,可能是得了产后忧郁症,以前一个很要强很傲气的女孩子,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莫名其妙的说些傻话,跟礼让说着说着,突然就冒出一句,你哥哥不回来了,或者我知道他和谁在一起,眼睛直愣愣的,样子挺怕人,还有更怕人的,指着女儿说:我看这孩子长大了要受罪,或者我看这孩子活不长。礼让的一个师娘就是生了孩子后,精神失常,把孩子杀了,听了这些话,就处处留意起来,除了买东西,一般都不出门,陪姐姐看看电视,说说话,开始说说电视里面的事,他们现在的事,说说就说到过去的事,两家打架的事,最后说到他们两个小时候打架的事,一说到这些事,家英的情绪明显好了起来,话也多了,还爱拿礼让小时候来尿的事情取笑他,礼让现在听到这话倒不至于跟她急脸,但还是很不好意思,辩解到:我那时候还小。家英不依不饶:还小?都十二三岁了,呵呵。/吃的不好,营养差。/还吃得不好,你们家有好的不都尽你一人吃。/身体不好,没办法。/身体不好怎么还当运动员?/我也不知道,又不是我要这样的。/呵呵,真有意思,说到你就急脸,还跟人斗,呵呵……说完家英就笑个不停,一下子又像是变成一个小女骇了。礼让等她笑够了,说:我那时恨死你了,就想把你打趴下,想不到现在还来伺候你,不许再说了,再说我就不伺候了。听他这么说,家英又是一阵大笑,笑够了说:不说了,让你女朋友知道了不好,哎,你有女朋友吗?礼让说:想找找不到,我们班是和尚班,一个女生都没有,整个学校就那么几个,连长得像木瓜的都有人抢。家英盯了一下礼让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哥哥?/我像我爸,我哥像我舅舅。/你不像你爸,你爸比你像男人,你婆婆妈妈的,没男子汉气。/没好话说,白伺候你了,以后不伺候了。听到这话,家英的脸又阴沉了起来:本来就不应该你来,应该是方礼文的事情,他倒好,这个时候跑出去清闲。礼让连忙劝道:他也是没办法,不是有意。家英叹了一声说:他就是有意的,他嫌我们烦,我早就看出来了,以前他就嫌我烦,现在多了一个孩子,他更嫌烦。礼让说:姐,你别这么想,我哥不是那种人,为了你,他和我爸我妈都闹翻了。/我不也和
家里闹翻了?这有什么?/他对你挺好的。/好在哪里?/我,我觉得挺好的。/好?好他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去,我对他不好?再好也没用。说完,家英就流泪抽泣,礼让这时还是个十九岁的毛头小子,劝起女人来笨手笨脚,在她肩上摸一下,背上敲一下,一碰到就立刻缩回来,好像她身上有电似的,那样子不仅狼狈,说的不好听,还有点猥琐。我那么大也不会劝人,尤其不会劝女孩子,有一次,和一个女同学搭车外出,看她晕车了,我只会拿块手绢,傻乎乎的站着,看她难过,以后她对我印象一直不好,说我没同情心,假正经。说我没同情心有点冤枉我,看她难过,我也不好过,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不看,看一地狼籍来,有什么意思的?但这么说也有道理,因为我假正经了,当时我一直想把她抱在怀里,让她有个依靠,替她揉揉虎口穴,这对晕车的人来说都是善举,但又怕她把我看歪了,就不知所措了,宁愿残忍的看她孤立无助。所以说到底,假正经就是缺乏同情心的表现,也就比幸灾乐祸好一点。现在让我去劝家英,就知道怎么做了,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当然,手别摸来摸去。
月子里的家英心情一直不好,经常埋怨礼文,礼让家务事做得不错,但给姐姐的心灵关怀不够,原因是他有点假正经,假正经的原因是他对姐姐有点非份之想(我对我那个漂亮女同学也有点非份之想),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漂亮女人表现出软弱时,最能激起男孩子的非份之想。于是就有了叔嫂恋的苗头,但只是礼让的单恋,而且很单纯,更像是一种同情。家英更没有这种想法了,她的心都在礼文身上,对礼让就当家里的仆人一样,毫无顾忌的对他诉苦,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露出乳房给孩子喂奶,随随便便的把内衣内裤交给他洗,一个人如果一心一意的爱着另一个人,在所有人面前,他都不需要假正经,不信你就做个试验。家英软弱时,除了埋怨礼文,还在自己身上找缺点,经常问礼让这样的话:礼让,你觉没觉得我现在变丑了。礼让看一眼(不敢认真看),躲过她的目光说:没有,就是胖了一点。/那还是变丑了。/没有,稍微胖一点,不难看。/那还是
不好看。/好看,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孩子都没你现在好看。/好看啊?可是身材呢?一点都没有了。/没关系,跑跑步就恢复过来了。/我现在就想去跑步。/太早了点吧,等做过月子吧。/唉,看到现在这样就烦,都不敢
看了。过一会儿又问:礼让,你觉没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地方特别招人厌的。礼让看也不看她,低着头:没有。
/不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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