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帽》第11章


但是几年来,刘秀明一直怀疑他们之间有瓜葛,没有证据她能想出理由来,有点证据更是理由充分了。接着就大喊大叫起来,闹得左邻右舍全都跑来了,少数是劝架的,多数是看热闹的,那时大家的生活都很平淡,所以都希望能出点事,事情出在别人头上就更好。那一对男女的反应各不相同,方继先骂了一句:奶奶个俅,你就闹吧。然后大摇大摆的上茶楼去了。朱丽雅躲进家里,闭门不出,任凭刘秀明拿着“证据”骂街。这是
上午发生的事,只有一个女人唱独角戏。到了中午,秦安邦回来后,刘秀明就把事情讲给他听,还把那床带湿迹的床单拿给他看,秦安邦先是铁青着脸听着,然后把床单拿过来看看闻闻,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至少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回到家里,一言不发的闷坐了一会儿,把孩子打发走,到里屋找老婆谈心去了,准确的说,是安慰老婆去了,他很爱他的老婆,原因是一开始他就很爱她,后来她一直对他不理不踩。这两条加在一起,他就一直很爱她了。男人就是这样,弄不到手的东西,总想弄到手,到手后抓不稳的东西才觉得珍贵,对东西如此,对女人也是如此,当然女人也是如此,人都是这样。此时,他老婆正处在脆弱之中,看到秦安邦也没有战斗激情了,秦安邦也是异样的温柔体贴:丽雅,我相信你。劝劝说说,施以爱抚,但没有乘人之危,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君子风范,平时一直性冷淡的朱丽雅也动情了,主动投怀送报,两人就情投意合地做起爱来,做得既缠绵又急风骤雨。秦安邦和朱丽雅发生了十八年的性关系,只有这次不是强奸,做过爱,秦安邦觉得做爱比强奸快乐(如果是做了十八年爱,他还能感觉到吗?)。然后就开始动起脑筋来,怎么样把这种新的夫妻关系保持下去,而不要回到老路上去。然后就决定跟方继先打了一架,把事请闹大点。如果你觉得他这种想法毫无逻辑的话,那就看看希特勒是怎么做的吧,希特勒上台的时候,老百姓又穷又受外国人的气,简言之,内部矛盾重重,所以他就决定跟外国人打一仗,把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矛盾。秦安邦也是这么想的,他和朱丽雅的矛盾是一个一直没解决好的内部矛盾,现在正好把它转化成外部矛盾。到了傍晚,秦安邦把方继先堵在巷子口:老方,我要跟你谈谈。方继先中午跑出去后,吃了顿馆子,打了一个下午的牌,已经把上午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听他一说,才想起来,故作不知地问:谈什么?/别装蒜。/装什么蒜?老秦,别瞎扯###蛋了。/别走。/干什么?有事找保卫科。/走,现在就走。/放开,别拉拉扯扯的,你把人叫来,老子还没吃饭呢……你敢动
手。秦安邦先打了方继先一巴掌,方继先把袖子一撸,两个人就在巷子里干了起来,秦安邦人高马大年轻力壮,方继先身体上虽然吃亏,但精通武艺,打了半天正好打了个平手。左邻右舍又来劝架了,把两个人分开,各自劝回家,从那以后,两家的就结下了怨,经常打架吵架。
两家关系没变坏之前,家英和礼娟是很要好的朋友,两个人又是同学又是同命人,都是跟妈妈亲跟父亲不和。礼娟是长期看不到父亲,见到他就说不出话,像得了失语症似的,而且看到她很小就帮家里做事,刘秀明觉得愧疚了,就埋怨方继先,说他赖在部队上不肯回来,这也加深了她对父亲的怨愤。家英的情况稍有不同,不需要帮家里做事,朱丽雅的身体一直很好(长期抗暴抗出来的),一直做的动事,只是很多时候心情不好不想做,但也轮不到家英来做,急于讨好老婆的秦安邦会抢着做,从小不丁的洗洗抹抹到大的修修补补,他都会做而且做的很好,而且会烧一手好菜,这个人精力旺盛,学什么会什么,不像我学什么不会什么。但是他做了好事没有好报,朱丽雅心情不好就向女儿诉苦(儿子太小而且不是个好的倾诉对象),说的含蓄点是,你爸爸不体谅人;说的直露点是,秦安邦这个流氓,又折磨人了。虽然一直没说她被强奸的事情,但女孩懂事早,而且在这一方面天生的比男孩敏锐,父母房间里经常响起的打斗声对她刺激也很大,渐渐的和朱丽雅一样厌恶秦安邦了。以前我说过,天才的俄底浦斯情结都很浓郁,但这两个女孩子都很笨,成绩在班上都是比较差的,这也她们合得来的原因之一。但不能因此否定我的研究成果(我好不容易才有一点成果),首先强调一下,俄底浦斯情结是成为天才的必要但不充分的条件,套用一句流行语就是,俄底浦斯情结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它是万万不能的。其次她们对父亲是恨而不敌视,没有一种战而胜之取而代之的意愿,有的只是怨恨厌恶诅咒之类情绪化的东西,也就失去了理性,所以她们身上这种恋母仇父情结并非标准(我定的)的俄底浦斯情结。再其次,她们是女人,女人的俄底浦斯情结应该是恋父敌母,和男人相反,不过要补充一点,人之初是不分男女的,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恋母敌父,大了之后才分的,这样一来,女孩比男孩就要多培养一种情结,但往往培养不好,因为不管什么情结都是越大越难培养,所以天才里面,男人多女人少。
两家交恶后,这两个过去的好朋友也反目成仇了。秦家英长得很漂亮(没她妈妈漂亮,大家都这么说),但有狐臭(跟她妈妈一样,大家也都这么说),礼娟就抓住这一点攻击她们母女,骂她妈妈老狐狸精,骂她小
狐狸精。礼娟长得不算很漂亮但也不难看,生理上也没有什么缺陷,家英抓不住她身体的弱点,就抓住她在家里地位低下这一点予以反击,嘲笑她是家庭妇女,抓住她妈妈体弱多病这一点,骂刘秀明是老病鬼。这样一来礼娟就更不愿意做事,这时方礼让也大了,礼娟就动用权威要礼让做事,让他自己洗尿布洗床单,礼让在家里的地位事实上比礼娟还低,谁说话他都得听,他不做事是因为老方护着他,礼娟一要他做事,老方就说:男人做什么家务,婆婆妈妈的长大了没出息。礼让冲姐姐做个鬼脸,乐颠颠的跟着父亲跑了,礼娟不和老方说话,只能干瞪眼,或者敲敲打打的发脾气。这是两家没发生冲突前的情况,冲突后就变了,礼娟和老方说话了,而且做起主来了。那天和秦安国干了一架后,老方还像没事人似的大模大样的往上座一坐,坐下后发现差了什么,想了一下是酒,看看周围,大家的目光都不太友好,连礼让都躲着他,老方只好识趣地站起来,自己拿酒瓶酒杯,倒完酒,再看桌上,只有大馒头和咸菜,习惯地看看姑娘(他回来后礼娟每晚都得给他弄一两样小菜,不是礼娟想弄,而是刘秀明说,你爸就是好一口,给他炸把花生米,拌碗豆腐。但今天没人吩咐,她也不想弄,所以什么也没给他准备),礼娟把头一歪,鼻孔朝天,意思很清楚,不伺候。老方喝了一杯闷酒,把桌子一拍,火冒三丈起来:什么吊###事情!老子差你们哪!刘秀明也不示弱:凶什么凶?这么大周年的人了,儿女也这么大了,做这种不要脸的事,老不要脸,老不正经。/老子做了什么!证据呢?就听你们胡扯###蛋!老
方想起那床床单,站起来到处找,礼让床上的换过了,煤炉旁还挂着一床,已经洗过了,烤得也快干了,老方估记就是这一床,抓在手上,走到大家面前:是不是这个,为什么要把它洗掉?刘秀明说:我们不想跟着你后面丢人。/胡扯###蛋!老方追着老婆骂,刘秀明把门一关,不理他了,中午看秦安邦闻过湿斑后,她也闻了
一下,发现味道不对,就让礼娟洗掉了,她就是想让这件事情说不清道不明。
老方进不了老婆的门,就来找姑娘:礼娟,是你洗的床单?……拉倒,跟你说也没用。老方想到姑娘才十四岁,哪里懂那种事,低头喝一口酒:都不要相信你妈妈胡扯###蛋,知道了,小兔崽子,还有?他骂礼让小兔崽子,礼让头一缩跑掉了,对礼娟他就不能骂人了,毕竟是姑娘家,站起来也是有他高的人,跟她说话就要客气点:礼娟,没有的事,啊。但礼娟就给他看一个后脑勺,一声不吭。老方又想起来姑娘从来不跟他说话这件事,以前他是不好勉强也懒得问,今天心情很糟,想到这事也生气,拍拍桌子:礼娟,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啊,问你话?老方忍了忍,实在忍不下了,又把桌子一拍:老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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