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坏男人》第11章

沈淮之闭上眼睛道：“我不会再见他，但是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不会跟我在一起？”顾城笑着掏出一叠照片，“你有把柄在我手里，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
沈淮之睁开眼睛，“除了这个条件，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两双眼睛，同样的执着。
沈淮之不解：“顾城，我不喜欢你，你得到我又有什么用呢？”
顾城也不解：“你能与他日久生情，为什么就不能跟我有情？就因为我认识你比他晚？没有在他之前对你使强迫手段？”
沈淮之道：“你错了，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强迫我，而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的好，我生病的时候，他会照顾我，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会安慰我，虽然他有的时候很烦，也很黏，但是我发现我也离不开他。”沈淮之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微微弯起，样子好看得要迷了人的眼。
“这些我也能做到，淮之，跟着我，我会对你好，一生一世照顾你。”
沈淮之摇头道：“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顾城，终有一天，你也会遇到只属于你的那个人的。”
顾城摇头：“不！淮之，我只要你，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淮之，你跟着我好不好？”顾城说着，想开拉他的手。
沈淮之退了一步，很简单的一步，却像是在告诉他，他和他之间不可能。
“好，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我倒要看看，他值不值得你喜欢！”
顾城轻轻掂着手中的照片，望着沈淮之的目光变得阴鸷，“你说，他要是看到了这些照片，会怎样对你？”
*
这天，在公司的陆肆收到了一叠照片，看到照片之后他立刻赶回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沈淮之。
陆肆手里拿着照片，想说什么，沈淮之忽然打断他：“你信吗？”
陆肆看着他，表情十分认真：“你说什么，我都信。”
沈淮之看着陆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照片上的是不是真的，我醒来之后没有感觉到异样，可是我不能确定是你还是……”
陆肆放下照片，坐到沙发上，将沈淮之揽在怀里，声音安定而和缓：“这不重要，我对你说过，无论你如何，我对你都不会变。”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不要觉得你被别人……就不敢见我了，不知道真假的事，你别瞎想，也别想着逃走，我告诉你沈淮之，我这辈子都认定你了，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陆肆的表情有些凶，沈淮之却只觉得感动与心安，轻声道：“我不走。”
陆肆回过神来，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沈淮之的目光有些危险：“你昨天说加班……就是去见他了？”
沈淮之见到这样的陆肆，忽然有些惧意：“是。”
陆肆忙问：“那他有没有对你……？”
沈淮之摇头：“没有，你别担心。”
陆肆觉得惊讶：“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沈淮之道：“他……与林郁不同……”
说起林郁，仿佛提醒了陆肆，他恨恨道：“上次林郁的教训还没吃够是吗？你竟然还敢不告诉我就一个人去……”说着，觉得自己气不过，手从沈淮之的衣底探了进去。
沈淮之没有推拒，反而弯起唇角，主动吻了过去：“补偿你……”
陆肆一怔，眼神变得温柔又缠绵：“淮之……”
两人甜甜蜜蜜了几天，这天，沈淮之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恭喜你啊，沈老师，找到了一生相伴的良人，知道你被我操了也没嫌弃你……”
沈淮之不为所动，平静道：“顾城，你放手吧。”
那边的声音忽然变得歇斯底里：“放手？不可能！”
“你想做什么？”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了，沈淮之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肆的公司出了状况，有高层挪用了一大笔公款潜逃，致使公司负债累累，陆肆被拘留了。
沈淮之急得到处找人帮忙，却都被婉拒，像是被什么人提前交代过一样。
他隐隐有预感，这个人是谁。
而这个人，也很快浮出了水面。
当晚，他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了地址，他毫不犹豫地赶了过去。
开门见到那人的一刹那，他隐隐有一种认命感：“果然是你。”
沈淮之闭上眼睛，道：“如果你非要我，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这次之后，请你放了陆肆。”
顾城抱着手臂，从头到脚地欣赏他，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不，不光这次，我要你永永远远属于我。”
沈淮之睁开眼睛，一向清冷的眉眼如利剑一般：“那不可能，我只答应你这一次，如果你贪得无厌，就连这次也别想！你想毁了他，我便陪他一起！”
顾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着说了一声：“好！”
“渴了你这么久，能尝到你的滋味，也不错……”
他目光赤。裸地看着他，轻佻地道：“那就……脱吧！”
沈淮之闭上眼睛，把手放在最上面的扣子上，颤抖着一点一点解开。
两行清泪缓缓顺着那张白皙清俊的脸上滑了下来。
顾城微微一怔，“你哭了……”
说着，伸手想去为沈淮之拭去眼泪，沈淮之微微偏了偏头，顾城的手就那么僵在那里。
他苦笑道：“跟着我……就那么难受吗？”
沈淮之不答。
他本来心硬如铁，可是看到沈淮之哭，他又觉得有些不忍。
他以为只要把沈淮之夺过来，他就会很开心，可是现在真的要得到沈淮之了，他又心软了。
不管怎么样，沈淮之都对他有知遇之恩，那么尽心培养他，而他却这样对待自己的授业恩师，他还是人吗？
好似唤醒了心里那么一点点良知。
眼前的身体那么完美，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
他看了沈淮之良久，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终他拾起地上的衣服为沈淮之披上：“虽然这样我会遗憾，但……我更想让你快乐……”
“你放心，我没有动过你，那天我本来想上你，可是你都醉成那样了，却还是不肯让我碰，我没办法，只好拍了照片。”
“你走吧，陆肆不会有事，别哭了。”
顾城伸手想去拭他的眼泪，想了想，自嘲一笑，又放下了。
沈淮之抬头，望着他这个曾经的得意门生，张口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感激他吗？可灾难本来就是他带来的。
所以，他选择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一早，陆肆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抱怨着：“原来是误会一场！白害我在局子里待了一宿……”他说了半天，发现没有回应，抬头看到沙发上沈淮之的样子，一怔：“淮之，你哭了？”
他心疼极了，忙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安抚道：“对不起，淮之，让你担心了。”
沈淮之靠在他怀里，轻轻道：“没事，我一直是你的……一直都是……”
陆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似明白了什么。
后来，沈淮之没有再见到顾城，顾城成了有名的书法家，成名之后他便四处旅行，经常在微博上发一些他自己拍的风景图片，迎来一大群粉丝的赞美。
顾城外形家庭条件都不错，但是却一直单身，粉丝们十分关心他的感情状况，这天，他发了一条微博：山是淮山，水是淮水，这一世，我走过的风景，皆化作你。
并配了两张山水图片。
这在粉丝中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都在猜测这个“你”是谁。
与此同时，沈淮之收到了得意门生顾城寄来的一幅字，正是他微博上所写的那句话。
字体瘦劲挺拔，是沈淮之最擅长的瘦金体。
沈淮之还没说什么，陆肆立马炸毛：“靠！这小子向我挑衅！”
气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将人往怀里一搂：“哼，反正他也就嘴上说说，你永远是我的！”
沈淮之倒认真地看了看那幅字，目光露出赞赏之色：“他的心境变了。”
陆肆不满：“变个屁，我看他就是对你不死心！”
“他只是怀念而已……”
陆肆不屑：“怀念？这么大年纪不结婚，不惦记你才有鬼！”
说完，把沈淮之手里的字往桌上一扔，“你还看！”
“怎么？对那小狼狗念念不忘？嫌弃我这个老男人了？”
沈淮之无奈得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