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足矣》第143章

等到了御书房门口，心里还跳个不停，有种，那个像是小孩子做错事被发现的感觉，是这样的吧？
有个太监进去禀报了，柳飘飘还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是些大臣吧？她坐在外室，有宫女给她端茶来，看到有几个人走了出来，都穿着朝服，她一个也不认识，哦，认识一个赵学赋。然后太监过来，让她进去。
她吞了下口水，心想死就死吧，总有挑明了一天。
一进去，就看到一张明黄的书桌，没有别的人在，只有埋在书桌前批阅折子的柳云方。看到他两鬓都斑白了，眉目间是深深的忧愁，还有疲惫。一瞬间，心里的所有感觉都消失了，只剩下内心的愧疚和不忍。才多久没见？柳云方他竟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爹……”柳飘飘哽咽的叫道。
柳云方没有理她，只埋头批奏章。
柳飘飘觉得心酸，就站在书桌前，低着头，双手缠绕着画圈圈。心中混乱无比。
过了很久，柳云方还是没抬头，好像屋子里没有柳飘飘这个人一样。柳飘飘也没有出声，书房里只有柳云方动手批折子的声音。沙沙的，很好听。
“你可知错？”柳云方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柳飘飘惊了一下，心跳顿时乱了起来，抬头就道：“女儿知错了。”
“何错？”
“不该……”不该和司寇寻私奔？唔，这她可说不出，可是又一时反应不过来，这话该怎么才说的漂亮些，柳云方似乎也不急，就慢慢的等她想好。想了半天，才憋出个，“不该和……司寇大叔出去玩……”
声音细小，柳云方没听清楚就“恩？”了一声。柳飘飘脸憋个通红，心想还好你没听清楚，否则的话，那可不知道怎么办呢。不过这时候脑袋也清醒了些，马上说道：“不该没和父亲商量私自跑出去，飘飘知错了。”
“唔……刚才似乎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刚才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但是大概的还是听到了。
柳飘飘一噎，吓得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再也不敢抬头。
“飘飘，今年该满十五了吧？”柳云方没追究她，反而换了个话题说。
柳飘飘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心道：来了恭敬说道：“满了。”
“那该许人家了吧？”
“……是。”这回答的十分艰难。
“可有中意的？”柳云方问。
“……”这叫柳飘飘怎么回答？柳云方明明什么都知道的，非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问她，这不是叫她难堪么？“单凭父亲做主。”
“那就没有中意的？”柳云方虽是问她，却是带着毋容置疑的语气说的。
“是。”
柳飘飘第一次在柳云方面前觉得压抑。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只能用憋的才能憋出那么一句。就像是喉咙里堵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
柳飘飘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柳云方的眼睛，看到她那副吃瘪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是想给柳飘飘许个好人家，可是司寇寻着实不是个好对象。先不说年龄问题，光说他当过柳飘飘的养父一事，就不能同意他们。
又想到赵学赋的态度，他的儿子赵清音——和柳飘飘青梅竹马，而且对她又有情谊在其中，加上他和赵学赋的兄弟之情，和他还有远亲关系，这段婚姻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柳飘飘她，会同意吗？绝对不会，还是把这事先缓缓吧。
于是他对柳飘飘说：“可是父亲舍不得，可如何是好呢？”
柳飘飘一听有戏，心里马上高兴起来，顺着他说：“女儿也舍不得父亲，让女儿永远呆在父亲身边也甘愿”
“哼……”柳云方哼笑出声，朝她挥挥手叫她上前来。柳飘飘听话的上前，看到柳云方给她让了半个位置，也就顺势坐了下去，靠在柳云方的怀里，她的父亲似乎又回来了。
柳云方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好像柳飘飘小时候那样，她一哭就会拍拍她的后背，然后轻轻的抚着，直到她哭累了睡下才好。
柳飘飘这也直到了，柳云方是真的放下了架子，和刚才那样完全不同呢于是也放大胆起来，撒娇道：“爹，你刚才那样子真有威严，我都吓着了。”
“活该，谁叫你这样不听话。”柳云方宠溺的说道。
柳飘飘一听不妙起来，看来又要回到刚才的话题中了，马上转移话题：“爹，你多久没睡了？”
“唔，貌似这几天下来才睡了不到五个时辰，如何？”柳云方大概算了一下说。
“五个时辰？”柳飘飘吃惊，连忙抬头看他，柳云方双眼下带着一圈微不可见的黑圈，眼睛也由于过度劳累而显得没有神采，焉瘪瘪的，和以前那个神气非常的父亲一点也不一样。
心里连忙担心着：“才睡这么点，你怎么受得了？也太累了吧不行，今晚你要早些歇下，否则你再好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柳云方享受着女儿的唠叨，觉得，恩，不错嘛，咱虽然没有儿子，但好在女儿孝顺，抵上一众儿子了说到儿子，就想到了朝廷中的些文臣说道了：皇上后宫空虚，必须得选妃充实后宫了，而且国母的位置空着也不好，还有你年纪都这么大了，身边怎么可以没有个儿子？得赶紧为下一代准备云云。反正说的都比较隐晦，也不怕他听不懂。
现在想想还真是头大啊。
“父亲想什么呢？眉头皱得这样紧？”柳飘飘看到柳云方眉头皱起，连忙伸手抚平，却怎么也抚不平。
柳云方摇摇头说：“没事。”
既然不想回答，柳飘飘也不强问他，只乖乖的坐着，然后对他说些好笑好玩的事来。
这边司寇寻被看守了起来，一来就遇上了司寇凉和慕凌行，两人一个好笑的看着他，一个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司寇寻吃惊，联想到自己带柳飘飘跑的事，马上内疚起来：“我连累了你们……”有了女人不要兄弟了。
慕凌行没说什么，司寇凉一摇一摆的走到他面前勾搭上他的脖子然后问他：“怎么样呀？没跑走？”
司寇寻对司寇凉总有种莫名的愧疚感，得知司寇凉也喜欢柳飘飘后，这种愧疚感越来越深，现在他过来，自己也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说。
司寇凉看到他不说，也懒得去撬开他嘴巴，逼他说出点什么，放开他又一摇一摆的走回自己刚才坐的地方，坐下，然后头仰着，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还觉得非常享受一样。
关他们的地方是皇宫内一座小殿，没人住，就给他们住了。外面被一群侍卫看着，早晚不停息的看着，别被他们跑了。
“唉……”司寇寻叹了口气，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正好跟司寇凉挨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司寇凉则懒懒的翻了个身子：“别靠我这么进，我不习惯。”
“我有话和你说。”司寇寻没理会他的不满，直接说道。
“什么话？”
“你为何喜欢飘飘？”司寇寻也不转弯，就把心里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司寇凉身子一僵，动作也不自然了起来，张着嘴无语的说：“谁，谁说我喜欢她了？她可是我侄女儿啊”
“现在可不是了，她现在成为公主了……”听到赵清音那样叫她，还有想到赵清音青年才俊，为她做手梯，那日赵清音对她的表现自己都看在眼里，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又能怎办呢？或许，柳云方心目中的那个女婿就是赵清音，或许不是。但绝不会是他。
“呵……公主？”司寇凉言语苍凉，似带着对命运的不甘。
第一百二十二章关系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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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飘飘觉得有些神经错乱，她一下子从一个很平凡小姑娘变成了一个穿金戴银的公主，而且还走哪儿哪儿跟着一堆宫女。上个厕所都前呼后拥的，着实有点不太自由。
还好身边跟着个碧荷，还算是认识的，她也算是话多的，不让柳飘飘闷着。但是柳飘飘是烦她的，所以多数时候都是碧荷再说，柳飘飘爱理不理，碧荷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她还是说她的。
现在这整个皇宫中，人是少的很，只住了柳云方和柳飘飘两个主子。
几天下来，柳飘飘几乎把这整个皇宫逛了个遍。她想找出司寇寻的住处，他同她一起回来，柳云方把他关到哪里去了呢？肯定是隐蔽的地方，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柳飘飘找到。
是夜，柳飘飘躺在那张华丽的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得屋子太空荡了，四周都冷清清的，一点人气也没有。
“咻——”一声，在柳飘飘耳边想起，她没在意，却看到薄纱帐子外面立着个人影，他轻声叫了一下：“飘飘……”
柳飘飘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恩？”然后才反应过来，是谁？浑身僵硬，头也不敢朝后看去，听到后面那人又叫了声：“飘飘。”带着笑意。
柳飘飘一听，呀，这不是司寇凉的声音吗？竟是他马上转身看着他，光线微弱，但是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