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绑之后再爱你》第8章

魏湘音沉默了一整路，坐在前座，双臂紧紧将自己环抱，好像怕冷似的，视线固执地投注在车窗外。
石磊被她消极的模样弄得心烦意乱，莫名其妙又恼火了，偏偏找不到最终的原因。见她瑟缩着，心脏不由得紧绷，可是又拉不下脸来跟她道歉。
Shit！
他为什么要跟她道歉？！
他没错！
忽然间，脑海中浮现她无助落泪的小脸，他心脏又是一绷，脸色气得铁青。
「把外套穿上。」轿车突然停在路边，他脱下西装外套，不由分说地丢给她。
魏湘音怔了怔，终于回过头，迅速瞥了他一眼又垂下颈项。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语气不善。
沉默了三秒，魏湘音红唇轻掀，微哑地说：「我不冷。谢谢你……」她边说着，纤指轻抖着那件名牌外套，整齐地叠放在大腿上。
石磊胸口起伏加重，气息沉了沉，他深深瞪着她的侧颜，很想给她一记惩罚性的重吻，也极想抓住她的肩膀狂摇。
这女人越来越有将他逼疯的能耐。
他额筋抽动着，双目闪着深邃锐光，咬了咬牙。「随便你。」
丢下话，他踩下油门，车子在他的掌控中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出。
在一阵几近疯狂的急驶中，魏湘音小脸又偏向一边，抓着那件西装外套，她咬着唇抵抗那股不适，合起双眸，将泪珠悄悄地锁在眼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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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对魏湘音来说果然是个BlueMonday。
她昨晚失眠了，今早漂亮的眼睛下印着淡淡的黑影，连妆也盖不过去。
「魏姊，你昨天晚上玩得很晚喔？」赵雅芝俏皮地问，她是秘书室的助理秘书中最资浅的，去年刚从大学毕业。
魏湘音苦笑，摇了摇头。「是你玩得很晚吧？你不是很爱混PUB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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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助理秘书何青青端着刚冲好的茶走来，放在魏湘音面前，「魏姊，喝喝看，是我自己调制的药草茶，可以提神美容，比咖啡好太多啦。」
「谢谢你。」魏湘音颔首，她果然需要一杯热饮提提神，或者，也能帮助她将心头那抹乌云拨去。
「你有心事吗？」何青青察言观色，忍不住问出。
魏湘音一怔，随即扯出笑容，「没什么，我要是有心事，也是担心工作太多，做也做不完。」
闻言，赵雅芝哈哈大笑。「安啦，魏姊，反正做不完就做不完，日子还是一样要过咩。」她是超级乐天派。
魏湘音和何青青全被她逗笑了，此时，秘书室的内线电话响起，是魏湘音的分机。
见到是由总裁办公室打出来的电话，魏湘音笑容敛了敛，接了起来，用公事化的口吻说着：「这里是秘书室。」
「你进来。」电话那端，男人命令着。「我有事情交代你办。」
魏湘音心一跳，仍镇定地说：「是。总裁。」
挂了电话，她还冲着何青青和赵雅芝笑了笑，拿着自己的PDA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礼貌地敲敲门，听见「进来」两字，她推门而进，走到那张大办公桌一刚。
「总裁有什么事吗？」她紧紧抓着PDA，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下巴微扬，不想让他发觉她内心的纷乱。
石磊合上面前的卷宗，瞥了电脑萤幕一眼，淡淡地问：「富祥集团的董事长李富祥今天由香港回台，你知道吗？」
魏湘音点了点头。
「秘书室已经跟李董事长的特助确认过了，是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预计四点四十分左右抵达。」停顿了下，她确认PDA上的纪录，深吸了口气又说：「总裁明天早上的行程安排就是和李董事长一块喝早茶，谈在大陆的合作案，我想……总裁应该没忘？」
「我当然记得。」他终于抬起俊脸，上身往后靠进椅背，十指抵在唇下。
魏湘音接触到他的目光，心脏不争气地振荡，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那乱窜的心绪压下，故作坚强。
「总裁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他唤住她，语气有些不怀好意，「我想再确认一下行程，我明天晚上已经安排好饭局或其他应酬了吗？」
其实根本不需要PDA，对于他的一切，魏湘音了若指掌，但她还是看了一下PDA上所显示的讯息，冷静地说：「明天晚上是空档，总裁可以早一点回家。」
他扬唇，露出性感的笑，淡淡地说：「很好，你帮我约一下『富祥集团』的李明婉，就说我想请她吃晚饭。嗯……魏秘书，你应该知道李明婉是谁吧？」
魏湘音摇摇欲坠，小手紧握着PDA，她相信此刻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脑中嗡嗡响着，她甩甩头，将那讨厌的杂声甩掉。
「魏秘书？」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他正在看她，尽管心痛得快晕厥，她还是咬着牙不在他面前哭泣。
「我知道……你、你……总裁想约李小姐到哪里用餐？」喉咙好涩，她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竟然还能清楚地说出话来。
「你觉得呢？」石磊眯起眼睛，深沉地锁定那张雪白的小睑。
只要不去在乎，就不会疼痛，别想了……都别想了……魏湘音不断在心中对着自己催眠，软唇竟然还能漾出微笑。
「到丽晶饭店吃意大利料理可以吗？听说那位大厨是专程从意大利聘请来的，东西很好吃，又有高级的红葡萄酒，如果好的话，我等一下马上帮总裁和李小姐订位？」
石磊沉默了几秒，看不出情绪，只除了额角跳动的太阳穴微微泄漏了什么。
「我讨厌吃意大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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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湘音一怔，知道他故意找碴，他是喜欢意大利料理的，爱吃海鲜意大利面，对披萨也情有独钟，现在却……却睁眼说瞎话，还嫌伤她不够吗？
她深深呼吸，轻声又说：「不然吃日式料理？『天筑阁』的食材一向新鲜，服务好，又提供小包厢，总裁可以考虑一下。」
见男人不语，她继续提供意见——
「还有『丰华饭店』的法国菜，都是走高级路线，香鸡和甜螺是主要卖点，我想……我想李小姐应该会喜欢的。」
石磊阴沉地瞪着她，办公室里的气氛僵到最高点，静到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他终于慢条斯理地启口：「很好，那就吃法国菜，我想李小姐会喜欢的。还有，请你向花店订九十九朵红玫瑰，再到名品店帮我挑一条项链，明天中午先帮我送到『富祥集团』大楼给李小姐。」
「好的。」
他又残忍地丢出一句。「我要你亲自送去。」
魏湘音心在淌血，苍白小脸仍淡淡微笑着，那朵笑已经僵硬到不知怎么变换真实的表情。
「我知道了。」她幽幽地说：「如果没事，我出去了。」
石磊收回目光，专注在电脑萤幕上，没再理会她。
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当魏湘音将手握在门把上时，泪已无声地奔流出来，挂满她的双颊。
而他，怎么也看不到她的悲伤。
隔天，魏湘音先是请花店的人将九十九朵玫瑰送到「富祥集团」的大楼，请李明婉签收，然后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她搭着计程车到名品店挑好项链，跟着直奔「富祥集团」大楼。
李明婉虽然刚出社会，却是挂着「富祥集团」副总的职衔，李富祥很疼这个孙女儿，庆幸的是，李明婉没有一般千金小姐的脾气，聪明又美丽，处事手腕也高明，很得人缘。
魏湘音事前已与她通过电话，刚赶到「富祥集团」大楼，李明婉的私人秘书已在大厅处等候，将魏湘音请上楼，来到她的副总办公室。
明亮的空间里，流线型的沙发抹去了办公室里硬邦邦的刻板印象，李明婉穿着一套米白色的亚曼尼裤装，染成棕色的发全数绾起，耳垂边却有意无意地荡下几缕柔丝，精明俐落中不乏女性的温柔气息。
「花是你代挑的吗？」她问，优雅地笑着。
那束玫瑰被摆在透明的大花瓶里，衬着一面白墙，美得不可思议。
「还合李副总的意吗？」魏湘音微微一笑，并末正面回答。
此时，李明婉的私人秘书送了咖啡进来，放在两人面前，随即又退了出去。
「我喜欢像你这样的美女送我花。」李明婉啜着咖啡，丽眸淡淡凝视她。
魏湘音一怔，「花不是我送的，是我们总裁……他今晚和李副总有约会。喔，对了，这是他送给你的礼物。」说着，她递上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李明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