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让你和许澄谈呢,我明明知道你不喜欢他的,是我心急,为了让许澄接受外界,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相信你啊。”
光很沉暗,许迎仁面无表情,可他的身体却在剧烈的颤抖,他侧目看着李慧瑶,脸上的阴暗一闪而过,喉结微动,声音沙哑,“要是死了才好。”
李慧瑶一愣,她呆呆的看了许迎仁一眼,表情僵凝。
许迎仁慢慢的动了,他扯开李慧瑶的手,“你在这里哭也没用,许澄应该已经醒了,过去看看他吧。”
“你刚才说了什么?”
李慧瑶不动,她紧盯着许迎仁。
“我心里想的,你是不会想听到的,我……”话说到一般,许迎仁的表情微变,“许璟你怎么来了,你哥呢,怎么不留在他身边?”
“出来上个厕所。”
许璟没有走近,远远的看着父亲,“爸,和你说件事,这段时间你别来医院了,成吗?”
许迎仁眉头微皱,可是很快就舒展了,“我正巧赶上月末了,手头上工作也多了,医院这儿有你妈照应着就行了。”
许璟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没再往后看一眼。
他回到病房,临床的几个病友都躺下了,许璟走到他哥的病床前,撩开帘布进去,就看到他哥睁着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许璟走近了些,凑在他哥旁边,推了推许澄的胳膊,“挨过去点。”
许澄便往旁边挪了挪,许璟脱了鞋上床,医院的病床很窄小,许璟和他哥紧紧的依偎着。许璟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哥被包扎起来的腕子,叹了口气,连笑的兴致都没了,他沉默了良久,突然说道:“死的时候想到我没?”
“没有。”
许璟听着许澄飘忽的声音,“嗤”的一声笑了,“我就知道你没想我,要是想到我了,你还怎么肯自杀呢?”
“哥,你说你弟我怎么英俊,你怎么舍得的呢?”
没得到回答,许璟不死心。
“你说,你怎么能舍得……丢我一人啊?”
许璟问着,他咬着他哥的耳朵,喉咙有点痒,眨巴了下眼睛,一滴眼泪没预料的落在了许澄脖子里,那泪珠子就跟开水似的,许澄剧烈的颤抖。
许璟用冰凉的鼻尖蹭了蹭许澄的耳廓,他缓缓向上,紧迫的盯着那双琉璃似的眼,他顿了顿,刚张嘴想说了,灯突然就熄了,房间内变得沉暗,许璟眯起眼,指腹擦在他哥的眼梢上,许澄的身体抖了一下,许璟低下头,狠狠的撞在了许澄的嘴唇上,唇肉被撞击在牙齿上,许澄尝到了咸腥味,而后嘴巴被撬开,柔软的舌尖顶入,许澄“唔”了一声,瞪大了眼,黑暗里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许璟略重的喘息。
“哥…哥……哥……”许璟一声又一声轻轻的低唤着,他弓着背脊,身体拼命的绷紧,他难受的要死,后怕的要死。
掌心贴在他哥的脸边上,许璟深深叹了一口气,“哥,你别这样了好吗,你弟我心灵脆弱着呢,经不起吓,你要是再给我来一次生离死别,我没准就得直接尿裤子了。”
许澄顿着,他用那只完好的手碰了碰许璟的脸,又摸了摸许璟的嘴唇,“为什么亲我。”
许璟呼吸一滞,手指绷直,似乎是在想答案,过了片刻,才轻声道:“想知道你哭了没有。”
“你高兴的时候,亲你的感觉是甜的,你难过的时候,甜味就没了。我想,你要是一直都是甜的就好了。”许璟说着,又凑了过去,快速的在许澄嘴唇上砸吧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角翘了,“你看,现在就甜了。”
…………
过了一个星期后,许澄出院了,只是在没有去学校了。
许澄自杀是在学校里发生的,这件事给校方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就算许澄的成绩优秀,学校方面还是因为许澄的心理疾病而向他提出了退学的建议。
说是建议,其实是已成定局的事了。
李慧瑶去学校把许澄的一些东西都给拿了回来,在学校里还碰到了许澄的班主任,班主任是早就知道许澄的情况,他心里叹息,却又想许澄聪慧,自学应该也是可以的。便把高中所要学的书册都给拿了出来,递给了李慧瑶。
李慧瑶回家后,便把这些书放在了许澄桌上,大约等到许澄身体好些了,自然会看的。
第14章 玩儿
许澄退学后就呆在了家里,他的情绪是很不稳定的,特别是在看到自己的父亲时,那种焦虑的情绪就更生长了。为此,许迎仁只好住到妹妹许兰兰的住所,而许兰兰则搬了过来,闲暇时也好帮衬着李慧瑶照顾许澄。
许兰兰挺喜欢自己那个安静的大侄子,她搬过去时,特意去买了些孩子喜爱吃的零食一同带了过去,她到的时候,李慧瑶正在厨房里做饭,客厅里是许璟陪着他哥看电视。
电视上放的是周星驰的喜剧片,许澄乐得一抽一抽的,不停的笑,许璟也跟着他笑成了一团。就这时门铃响起,许澄吓了一跳,放软的身子僵了僵,立刻看向许璟。
许璟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门前,打开门就见许兰兰笑盈盈的站在门前,这时李慧瑶从厨房里大声问着是谁,许璟扬起一侧的眉毛,回过头昂着下巴大声喊道:“是姑姑来了,还带了好多好吃的。”
许兰兰把零食袋子给了许璟,“和你哥一起去吃吧。”
许璟叫了一声好,立刻蹦跶着跑了过去,他一过去,许澄就揪住了他的手。
许兰兰平日里来自己哥这里走动的不多,许澄对她的印象有些陌生,他心里害怕是自然的,不过许璟没想到这么多,他撕开了牛肉干的包装,撕了一块直接塞进许澄嘴里,“好吃的,是咱姑姑给我们买的。”
许澄鼓着腮帮子,圆瞪着眼,许璟觉得他哥这模样就跟着松鼠似的,他扬起眉毛,指腹压在许澄的软软的唇肉上,“再吃一块。”说着,又给喂食了进去,许澄咽都来不及,自然也没工夫自己瞎琢磨了。
许兰兰端菜出来时,就看到这幅哥俩好的情景,正巧这时李慧瑶也走了出来,许兰兰就拉了拉李慧瑶的袖子,“这俩孩子感情还真好,跟对小夫妻似的。”
李慧瑶一顿,随即抿嘴笑了笑,“说什么呢,还有一分钟最后一道菜就得好了,你先叫孩子们去洗手,我去把菜给端出来。”
许兰兰也没多想,就走去叫吃饭了,不过她自己也没想到,她随意的一句玩笑话,竟然让李慧瑶心里那一块被黑布遮着的疑问瞬间亮堂了,李慧瑶蹙着眉,嘴唇也抖个不停,脑海里来来回回想的都是自己的两个孩子相处时的模样,跟幻灯片似的,不停地回放着。
这两个孩子太亲密了……
李慧瑶又想起了刘瑜,一个激灵,被自己的猜想给吓了一跳,身体就跟坠入了冰窖似的,心里也透凉,心跳的很快,就快到嗓子口了,李慧瑶喝了一口水,才觉得好了一些。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许兰兰这一住就是一个月,走的时候,许澄的状态差不多已经稳定了下来,只不过他父亲依旧是不被他待见的,而在这点上,许迎仁的态度倒是挺好,他住回家后,就多接了一些私活,也三天两头的和客户出去吃饭,平日里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些,少出现惹得许澄发病。
看他这模样,李慧瑶还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然而在她可怜丈夫的时候,心里却又忍不住怨他当初同许澄说的那些话,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不上不下的。
…………
许璟读到初二的时候,他哥已经把高中的那些书都给看完了,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脑力让他自学起来很方便,许璟其实特羡慕他哥的这项技能,见他哥不费力的啃完了几本书,眼红不已。
“哥,你说你其实就是个机器人吧!”
许璟随意的翻看着他哥的那几本书,书页干净整洁,翻动的次数也是极少的,一看就知道只是略略看过几遍的样子,他心里咆哮着他哥的变态,就撑着下巴,斜着眼痞子样的瞥着他哥。
“我要睡觉了。”
许澄打了个哈欠,没回答他的话,他抽过自己的书,整齐的放在桌子边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喝了口水,嘴唇被醮的湿润,许璟眯了眯眼,笑嘻嘻的凑过去,把唇肉上的水珠给舔去,“那我就不烦你了,我走了。”
他站起身,少年的体态已经逐渐发育,原本青涩的身体正渐渐成长为更具有男性魅力的体魄,四肢修长,身量高挑,眉目俊朗。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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