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的故事》第14章


很明显,斯蒂芬先生并不急于回来,而O,她曾经在罗西无数次那么顺从地等待过那些陌生人前来,得到他们的快乐,现在当她想到一分钟或十分钟之内,他也会用手接触她的肉体,却感到胸口里有什么东西堵了上来,然而事情的进程和她想的并不完全一样。
她听到他打开门穿过房间的声响。背冲着火,他站在那里观察了O好一阵子,然后用一种接近耳语的声音,让她站起身来重新在沙发上坐好。这太出乎意料了,她感到有引起发窘,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
他彬彬有礼地给她拿来一杯威士忌和一支烟,两样她都拒绝了。这时她发现,他穿的是一件浴衣,一种样式非常守旧的灰色粗布浴衣──和他的灰色头发有着相同的颜色,他的手瘦长而乾枯,平平的指甲剪得短短的,显得异常苍白。当两人视线相接时,O的脸红了:这的的确确就是那双抓住过她身体的手,那双她此刻又怕又想的手。但是他并没有凑近她的意思。
“我想请你把衣服全部脱光。”他说,“但是,先解开你夹克衫的扣子就行,不必站起来。”
O解开那些巨大的金色衣钩,把这件紧身的夹克脱了下来,然后她把它放在沙发的另一头,那里已经放着她的大衣、手套和皮包。
“现在抚摸你自己的乳头,轻轻地,”斯蒂芬先生接着说,“你必须用颜色深一点的胭脂,它们的颜色太浅了。”
全身靠在沙发背上,O用她的手指抚弄乳头,感到它们很快变硬,挺了起来,她用手掌遮住了它们。
“哦,不要!”斯蒂芬先生说。
她缩回了手,又重新靠在沙发背上:相对于如此苗条的躯干,她的乳房显得沉重,隆起的曲线十分雅致,她的脖子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放在大腿两旁。为什么斯蒂芬先生还不弯下腰,把他的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为什么他的手还不伸向那对他眼看着它们硬起来的乳头?虽然她坐那里纹丝不动,但仍能感觉到她的乳头正随着她的呼吸在颤抖。
他走过来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却并没有碰她,他在抽烟。忽然,他的手动了一下──O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不是故意的──使一些仍然灼热的烟灰落在她的双乳之间。她有一种感觉:他想羞辱她,用他的蔑视,用他的沉默,用一种疏远的态度来羞辱她。然而就在不久前,他还是渴望她的,他此刻仍然是渴望她的,她能从柔软布料做成的浴衣绷紧的程度看出这一点。那么就让他把她拿去好了,让他尽情地伤害她好了! 
O因为自己的欲望而憎恨自己,也因为斯蒂芬先生所表现出来的自我控制而厌恶他。她想让他爱她,是了,这就是真相了:她确实希望看到他被自己的冲动而激怒,这种冲动,就是想触摸她的嘴唇的冲动、想穿透她的身体的冲动,如果必要的话,甚至是蹂躏她的冲动,而不愿意看到他这种平静和自我中心的样子。
在罗西,她丝毫也不关心那些使用她身体的人们的感觉:他们不过是她的情人从她身上获取快乐的工具,她所做的一切使她成为他希望她成为的那种人,就像石头那样的光滑、平易和温文。他们的手就是他的手,他们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
但在这里,一切变得迥然不同,勒内把她转让给了斯蒂芬先生,十分清楚,他是想和他共同享有她,而并不想再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也不是为了从把她交给别人的做法中获取快乐,而是为了和斯蒂芬先生分享他最喜爱的东西。
毫无疑问,这就像在过去的日子里,在他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共同分享一次旅行、一条游艇或一匹马一样。此时此刻,这种分享对于勒内与斯蒂芬先生关系的意义,比对于他与她关系的意义重大得多。他们两个人日后从她身上寻找的,将仅仅是对方在她身上所留下的印迹,对方行为的印迹。
就在刚才,当她半裸地跪在勒内面前,斯蒂芬先生用双手分开她的双腿时,勒内曾经仔细地向他解释过,为什么O的臀部是容易接近的,为什么他对这一准备工作感到欣慰:因为他忽然想到,斯蒂芬先生将可以按照他的意愿持续不断地使用这个他最锺爱的孔道。他甚至还说,如果斯蒂芬先生乐意,他愿意把它让给他一人独享。
“为什么不呢,我乐于从命。”斯蒂芬先生说,但是他又特别声明,尽管这些约定很不错,他还是有可能会借用O一段时间。
“O是你的,”勒内答道,“O会很乐意被你借用的。”这样说着,他俯身向她并且吻了她的手。
当O想到勒内居然能够部分地放弃她时,这个念头对O来说简直就像一个睛天霹雳,她认为,这说明她的情人对斯蒂芬先生的关注超过了对她的关注。虽然他一再对她说,他之所以爱她,爱的就是那个被他变成为客体的她,爱的是她对他的绝对开放,爱的是他处置她的绝对自由,那种就像随意处置一件家具一样的自由,那种对自己的一样东西既可以保有更可付出的自由。但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她还看到了勒内对斯蒂芬先生心悦诚服或曰敬重的另一个标志,那就是,勒内一度是那么热切地希望看到她的身体被别人压在身下或遭受鞭打的情景,每当他看到她那张正在呻吟或哭喊的嘴,看到她那以因痛苦而闭起的满含泪水的眼睛,他的目光总是那么含情脉脉、总是燃烧着不曾稍减的感激之情;而现在,他竟然离她而去,而且是在向斯蒂芬先生展示了她的一切之后,就像掰开马的嘴巴,向人证明了它足够年轻那样向斯蒂芬先生证明了她足够美丽之后,或更确切地说,是在向他证明了她足够适合于他的需要之后,而且是在承蒙他接纳了她之后,才放心地离她而去。
不论他这一切做得有多么冒犯人和侮辱人,O对勒内仍旧一往情深。她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因为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拥有足够的重要性,使他希望从冒犯她的行为中获得快乐,就像那些虔诚的信徒因为上帝使他们变得卑微而感谢上帝那样。
但是在斯蒂芬先生身上,她发现了一种像冰和铁一样的意志,这种意志不会为欲望所动摇。无论她是多么的楚楚动人、多么的驯顺,在这一意志的天平上,她仍然是绝对的一文不值。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如此,否则她为什么会感到如此恐惧?在她看来,无论是罗西的仆人腰带上的皮鞭,还是一直加在她身上的锁链,似乎都没有斯蒂芬先生凝视着她的乳房但控制自己不去碰它时的那种平静更加可怕。她感到在这种全神贯注而平静深邃的目光的凝视之下,她细小的肩膀和苗条的身躯显得格外脆弱。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感到自己简直快要窒息了。
指望用这种脆弱去软化斯蒂芬先生是没有用的,她心里十分清楚,实际的情形恰恰相反:她献给他的温柔和顺从既可以带来爱抚,又可以带来伤害;既可以招来嘴唇,又可以招致指甲。她记得斯蒂芬先生曾用他夹着香烟的右手的中指尖轻轻磨擦她的乳头,乳头很听话地硬挺起来,这对于斯蒂芬先生来说是一种游戏,或者只是一个游戏的引子,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或者,也可以把这个动作看成是一项检验,用的就是人们检验一架机器是否运行正常的方式。O对这一点确信无疑。
斯蒂芬先生坐在椅子扶手上没有动,让她把裙子脱掉,O潮湿的手指把衣扣搞得很滑,结果她弄了两次才解开裙子里面的黑沙衬裙。
在她把全身的衣服完全脱光之后,她的高跟皮鞋和只卷到膝盖处的黑色尼龙长袜,衬托出她小腿的雅致线条和大腿的雪白肤色。这时,斯蒂芬先生站起身来,用一只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推向沙发,他让她跪在地上,背靠沙发,将她的肩膀而不是腰部紧紧地压靠在沙发上,然后把她的双腿稍稍分开了一些,她的双手放在脚腕上,腹部露出,在挺起的乳房上方,她的喉咙向后仰起。
她不敢看斯蒂芬先生的脸,但是她看到他的手解开了皮带。当他跨到O的身上时,她仍旧跪着,他抓住她的后颈,插进她的嘴里,看来他寻求的不是她嘴唇的爱抚,而是她的喉咙深处。
他弄了很长时间,O感到那令人窒息的肉体在膨胀和变硬,它缓慢而一再重覆地锤击弄得她眼泪直流。为了更彻底地进入她,斯蒂芬先生索性跪在沙发上,两个膝盖就贴在她的脸颊两侧,有一瞬他的臀部就坐在她的乳房上。
她感觉到自己的子宫在燃烧,那无用的被诅咒的子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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