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懦弱》第74章


穆燐烁二话不说一把把纪深搂进怀里,凑近纪深耳边的鼻息急促而不规律。紧紧抱了好一会,穆燐烁才再说没什么就是担心纪深而已。纪深笑起来,说,他会出什么事啊。
穆燐烁松开手,深深地看了纪深一眼。
眼里的意味隐晦暗昧。
纪深没有太把那个眼神放在心上,即使在那之后两个人陷入了凝稠的沉默。
隔天早晨,纪深说太久没有回住的地方,要回去一趟,穆燐烁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纪深以为他为自己要回去不开心,笑笑,主动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才松开,穆燐烁把手伸进他的上衣里,贴着皮肤搂住他,侵略一般地吻他,吻到嘴唇发麻。纪深喘了口气,才说,“到时候让人送钥匙给你。”
穆燐烁又嗯一声,依旧闷闷的。
助理来接纪深去工作室,路上给纪深报备了一下工作室最近工作的进程,以及考虑签下别的艺人的打算。最后,他满脸凝重地问纪深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安年在他荣升尘扬董事长的酒会上当场宣布:将会和华世合作,联手封杀凌修南。纪深一惊,问助理是不是按照原话复述的。
助理摇摇头,没有啊,他大神怎么会这么没水平呢?至少表面还是装饰地很好的,但实际的意思就是这个。结束了所有工作上的报备后,助理还少不得长吁短叹一番,说安年的新书预售延期了,大概是因为当了尘扬的董事长后比较忙。
纪深也只好尽量安慰两句。
不过很快,纪深就知道安年的新书预售延迟和他太忙没有关系。要说让安年广大粉丝失望的原因,竟然是他。
下午,他回到住处前收到驿站短信,让他去拿快递。纪深实在是想不太出,有谁会把快递寄到他家里来。出于好奇,一回家纪深就把快递拆了开——里面俨然一本安年本应该已经开始预售的书。
书里还夹着一张信纸。
【纪深,party你没来,那几乎就让它失去意义。我说过要让所有令你受委屈的人付出十倍百倍代价,仅仅是绑凌修南两个小时怎么够呢?
……
安年竟然知道凌修南被绑的事情……
因为绑两个小时不够,所以和华世联手封杀他吗?
纪深闭了闭眼睛,接着看下去。
这本书原本是打算预售结束以后,让旁观者来告诉你我所写的内容,但我改变心意了,我希望你是除了出版社以外第一个亲眼读到书里内容的人。】信纸右下角有一个飘逸潇洒的签名,和第一次见到安年那天,安年拿给纪深那本书上的一样。
原想要把信纸放回原处,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信纸在空中转了个身反面向上。
【如果你不能再温柔地看着我,那就让我的书完成我的奢想,好不好?】
纪深嘴唇抿成一条线,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文字能多么有力地叩击人的心头。
安年写的这一本书是一本情书,洋洋洒洒近二十万字,字字情深意浓。而灌注所有情意的对象,正是现在拿着这本书的人——纪深。
书里的内容,毫不沾染同辈作家的俗气,没有什么空说世界,所有人,16亿之类的大话。字里行间透露出淡淡的欣喜,到后半本,字字句句散发出来的希翼。
不是所有的内容都和他们两个人有关。
安年把他们生活里一些细枝末节的小片段记录了下来,放进了他笔下人物的生活。每一个故事都感人至深,而在每一个故事最后都有一小段话。每一段话前总有“to 纪深”,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将那两个字打在上面,惹得人心口狂跳。
初次见面,你抹眼线液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天文台上,你躺在我身边,好不容易才忍住把你抱进怀里的冲动。
送你回去,因为舍不得,车在门口停了太久,险些被贴罚单。
……
洛杉矶。你许多天没睡,眼睛下的淤青触目惊心。你靠在我肩上睡过去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在你没睡的那几天我也在你身边借你肩膀多好。
……
直到最后一页的: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而我也有委屈,那就是没有一个足够理直气壮的身份,替你把这些委屈都拦在半路。
所以,给我一个这样的身份好吗?
我、爱、你。
最后一页的右边原本是空白的一页,安年却用黑色水笔亲自写下了纪深独有的最后一段话:
或许我们成不了最亲密的关系
但我无时不刻不想和你成为变成这种关系
我们都是不愿在失去猫咪后再寻找代替品的人
你的小白可能等不回来
而我所等待的,无论回不回来,我都在等
门铃响起来,纪深手忙脚乱地把书藏好,打开门。
穆燐烁站在门外,脸绷地紧紧的,“手机为什么关机?不是说找人送钥匙来吗?”
纪深这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漆黑了,他抱着安年的书连着看了好几个小时,连时间都忘记了。垂了垂眼睛,伸手把还站在门口穆燐烁拉进来,小声说:“对不起,手机没电,睡了一下,睡过头了。”
这时候,纪深没看见的,那种晦暗不明的意味又在穆燐烁的眼睛里闪现。
穆燐烁的嘴唇动了一下,但纪深没听清,等再问的时候穆燐烁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什么。
后来纪深想来,那一天穆燐烁说的大概会是,“说谎。”或者“又骗我。”这样无奈的话吧。
第二天早晨,纪深从卧室出来,发现穆燐烁站在客厅里,他没出声等了好一会,而穆燐烁也就在那站了这么多会。
纪深一想,完了!那个方向不正是他放穆燐烁照片的地方吗?
正当纪深要开始搜肠刮肚地想,怎么解释这张照片在他那里才好的时候,穆燐烁转过身说,“醒了?再不醒,我就要特殊方式叫你起床了。早餐在桌上,快去吃。”
纪深也就顺着台阶下,恩一声,转身去餐厅吃早餐。
接下来的日子,穆燐烁把之前一切的不正常一扫而空,不再用冷硬的语气对纪深说话,每天下了班还是就喜欢和纪深腻在一起。纪深出去接通告,有时候开车都要两三个小时,穆燐烁只要一有空就会自己开车去接他。陈导有时候见到这常客都免不了要偷偷调笑纪深几句,还问了是不是喜酒将近啊?
问到这种程度了,纪深也只好说还没有打算,有了打算就告诉他。
却是没想到,这话正好被慢悠悠走过来的穆燐烁听见,他靠着纪深脸边亲一口,笑对陈导说:“打算明年,陈导到时候务必赏光啊。”
“烁?”
纪深这些天几乎快被他的温情攻势弄得招接不暇,如果送花和陪着看电影吃饭都能算正常,那现在这个,算是求婚吗?纪深苦笑一下,他们哪里是那种可以这么张扬的关系?
“等过年的时候跟我回家,见见我父亲,就公开。”
纪深听见父亲两个字,全身一颤,皱起眉头,当下也只能恩一声。
陈导扫过他们各怀心思的脸,冷不防地来一句,“纪深,你当我干儿子。”
“啊?”这下纪深比刚才更加震惊。
说着还响亮地一巴掌拍在纪深背上,“不过拍戏的时候可别指望我放水!出了错我照骂不误。”
就这样,丝毫不容拒绝的,无妻无子的陈导,平白多添了一个便宜儿子。
安年哈哈一笑,似是不经意地走过去,站在陈导身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陈导啊,我也对你干儿子喜欢地紧,交给我,怎么样?”恰好剩下三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穆燐烁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你来干什么?”
“只能你来接人,我不能来探班么?”说完,安年看向纪深,语气变回温温柔柔的,“最近辛苦了。”这句话在如果换一个人来听,那都是都是陈导素来严苛,拍他的戏很累,所以纪深辛苦了的意思。
听在穆燐烁耳里却不是这个意思。
在纪深听来,就更加不是这么个意思。
和别人的感受相差甚远的,甚至他都在想安年是不是在说最近的思念让安年很辛苦。神色复杂,心里百味杂陈,在看过那本情书以后,纪深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安年。
情深是情深,好意也全是好意……但纪深心有所属。
穆燐烁只看了一眼,就满脑子里全是纪深神色复杂的样子,不悦地吐出一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罢,拉着纪深,也不怕被剧组里的别人看见了。他现在只想不要让纪深继续面对着安年,不要做出那样犹豫不决的表情,最好让纪深和安年始终都见不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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