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第22章

开了。
陆祈渊抬头：“存好了。”
赵景坤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这时楼里跑出一个人向他招手，他只能作罢，回身对陆祈渊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我得去工作了，改日联系。”
说完就挥挥手走了，走的，还挺干脆。
陆祈渊也没多留，在街边打了辆车，回家去。
他觉得很累，不时揉一下太阳穴，只想赶紧来瓶冰镇哇哈哈提神。到家他没走大门，从侧边厨房小门进入，在冰箱里取一瓶喝了，才爽快些。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客厅传来讲话声，不是容盛，因为紧接着才是他的声音：“尽快，十月初吧。”
陆祈渊拿着AD钙奶走出厨房，客厅沙发上背对他坐着一个陌生男子，容盛在他对面，一人面前摆着一杯茶，桌面上铺了一堆纸，好像在谈些什么。
见他回来容盛挺惊讶，站起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忙完了呗。”陆祈渊在他们面前站定。
另一人也跟着起身，表情是一点儿也没掩饰的意外：“这位是……”
他觉得眼熟，可戴着墨镜又认不出来，不过很快，他脑海里闪过一张相应的、永远都戴着墨镜的俊脸。
“我室友，陆祈渊。”容盛说，“这位是杨青羽，杨导。”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杨青羽恍然大悟，却也更惊讶，“你们认识啊？还住一起的，关系这么好？……哈哈，真是没想到。”
“你好。”陆祈渊笑了下，礼貌道，“幸会，杨导。我刚回来先去收拾一下，你们谈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对两人微微示意，转身上楼了。
放别人眼里他这样虽有些冷淡，但还是有分寸的，比如杨青羽就正在心中感慨陆祈渊这孩子不错。
可容盛偏偏认为他在不高兴，从出现到离开统共没瞧他两眼。
陆祈渊回到自己卧室，在客厅沙发上毫无形象地横七竖八了一会儿，嘴里随意哼哼一阵，突然灵光乍现，拿出纸笔作起了曲。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下午四点。
“陆祈渊，”容盛在他门上敲了敲，“睡了吗？出去吃饭。”
陆祈渊听到了，但过了好久才回答：“没有。”
他以为容盛该走了，没想到对方很快又说：“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怎么了？”
“没有。”两个问题，一个回答。陆祈渊把谱子举过头顶，仰头端详。
这回轮到容盛沉默，很久他说：“你下来我们谈谈。”
陆祈渊放下纸静听容盛离开，随后利落翻身起来，整了整表情开门下楼。
容盛还在原来的位置，桌子上资料都没来得及收，看来杨青羽一走他就上楼了。
陆祈渊在他对面落座：“谈什么？”
“你今天出去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陆祈渊瞧他，“为什么这么问？”
“那该我问你了，”容盛偏头，“你对杨导有什么意见吗？”
陆祈渊皱起眉：“什么意思？”
“为什么对客人那种态度？我以为你心情不好，原来没有，那就是对杨导有意见？”
陆祈渊怔了几瞬，有些说不出话，半晌，才开口：“杨导说什么了吗？”
容盛靠上沙发，摇头：“那倒没有。他看不出来，我可以。”他顿了顿，“或者你因为其他的事情在跟我使小性子？”
“……小性子……”陆祈渊嘴里缓慢念着这个词，有片刻失神，但他很快回过神盯着容盛，“你认为不打招呼随意往家里带人没有问题吗？我不该生气？”
容盛眯眼瞧他：“原来是因为这个……这有什么？我们有立这种规矩吗？”
“规矩？你的行为准则只有写在纸上才算数吗？是没规定，但这是礼貌。”陆祈渊说，“我不会阻止你做什么，但至少我有知情权。”
容盛瞬间皱起眉：“什么意思？我做事还要向你的报告？”
“你的理解能力令人堪忧。”
“……你说什么？”
陆祈渊歪头勾起一个冷笑：“说你逻辑感人。”
容盛看着他，脸色渐沉：“你以为我们熟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跟我闹脾气是么？”
陆祈渊更大笑起来：“怎么着？不熟我还得给你下跪不成？”
“你现在说话过脑子吗？”容盛低喝一声，从抽屉拿出几张纸丢到他面前，“我还没问你，你到先跟我兴师问罪了？画展明天开幕，你要什么时候才告诉我？怎么？门票太紧俏，多一张都没有给我的？”
陆祈渊看到报纸上的标题，哑然失笑，上书《超人气灵魂歌手陆祈渊竟是绘画天才？》，要多老套有多老套，字还是鲜红色的想不注意都不行。
陆祈渊看了眼：“居然把我的名字写那么大。”
“是这个问题么？你拿回来一堆票，给叔叔给阿姨给隔壁家小狗，就没我的？要是心情好是不是还得当我的面给杨青羽一张？”
陆祈渊拧眉望他：“你早就知道了却现在拿出来？故意攒一起来讨伐我是么？”
容盛顿了下没说话，一会儿，站起身来掏出烟叼嘴里，拿打火机时瞟了陆祈渊两眼，忽然笑道：“你无理取闹的样子就像个三岁小孩。”
然后他的烟就没能点着，整个人被猛地推撞到墙上，挺响一声，撞得烟和打火机散落一地。
陆祈渊眯眼盯他：“那被小孩打了你可别喊疼。”
容盛撞的不轻，他缓了缓抬眼与盛怒的人对视，很久，又笑了，慢慢抬起双手做投降状：“我觉得你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呃！”
陆祈渊二话没说给了他腹部重重一拳，力气当真不小，手一提还准备来个过肩摔，容盛却敏捷闪身将他钳制住，一拉一扯之间两人双双摔在地。
不过容盛还是先着地的那个，他背上一阵钝痛，气还没顺过来就又被陆祈渊按住。
容盛也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自己心眼小不知悔改，还反过来打我？”
陆祈渊脸色阴冷，似乎容盛再说点什么就要把人吃了，他正要开口，“叮叮当……”容盛手机响了。
“你等等，我看完消息，你再打。”
容盛做了个休战手势，由于被陆祈渊压着，他摸索了半天才翻出手机。
陆祈渊当真没动，表情动作一丝不苟地等着他看手机。
可下一秒，容盛突然一翻身将他抵到沙发上，动作非常不客气，陆祈渊被推地直接撞歪了沙发，惊愕过后率先映入他眼里的是容盛酝酿着怒火的双眸。
“你是谁的人？”
“什么意思？咳……”陆祈渊眉间沟壑隆起，被容盛横在脖颈上的手臂弄得呼吸不畅。
容盛把手机拿到他眼前，其上是一张照片，是不久前陆祈渊和赵景坤在街上的碰见场景。拍下的那瞬间赵景坤正将手搭在他肩上，两人都笑着，看上去一团和气，可照片没拍到的是，下一秒他就站在赵景坤一步之外了。
陆祈渊看到照片心下了然，却忽然又生出一种无趣之感，差点让他发笑。
“赵景坤让你来接近我？”容盛上下打量他一番，“也是，派个女的就太俗气了，你的确比她们赏心悦目些。”
陆祈渊大睁起眼，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陆祈渊想也不想抬手挥去，却被容盛强硬地攥住。
容盛凑到近前：“被戳穿气急败坏了？没事儿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咱们有条件可谈！”
“滚！”陆祈渊没有动手，只低喝一声，但就这一声却把容盛震住。
容盛愣了愣，瞧着眼前的人，他眼里的惊涛骇浪让人心惊，从来没有见过、甚至连做梦都没想过陆祈渊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陆祈渊冷笑一声，语气越发沉静：“我再气急败坏你都是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呵，我们认识这么久，你有真心对待过我吗？赏心悦目？有条件可谈？好罢，原来如此，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么样！不过几张照片而已，我明白了，十个我站在你面前，也不及它们万一的份量！”
容盛眼神犹疑地看他一阵，收回手，语气已然放缓：“有必要上升到那个高度？”
陆祈渊不答，推开他起身往外走。
容盛紧跟着在门口拦住：“你现在不能出去，被拍到又要被拿来作文章。”
“怕什么？容先生的文章已经够精彩了，无人可出其右。”
“……你先进来。”容盛拉他。
陆祈渊挥开：“我自己能走。”
看他乖乖坐下，容盛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哪家发的？……找出来问清楚，对……不用，我来。”
陆祈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