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落无悔》第19章


似乎没想到他这样不识好歹,围观的人哑然沉寂。只有那个被拖走的人绝望的嘶吼。至于赌场别处的吵闹声,则遥远的像隔了个世界。
“你确定?”顾墨颜没有动怒,问的话也很寻常,冷峻的表情深不可测,“快一百万了吧?”
这是威胁,只有当事人能明白的威胁。江之遥自然听懂了。他就算赢了一百万,并不代表就能拿出去,或许平时赌场不会关心客人百万上下的输赢,但是今天顾墨颜在这里。
他愿意的话,他就是规则。甚至不需要他说出口,江之遥今天也别想再多赢一分钱。就算现在江之遥放□架求苏远阁帮忙,也毫无用处。因为苏远阁可以帮他把赢到的钱带出去,可是怎么帮他把手中的九十五赢成一百万?
找高手来砸场吗?除非他疯了。
可笑的是,顾墨颜根本没有逼他,他只是陈述了赌场的规则。
而这就是顾墨颜的风格,做事干脆利落同样光明磊落。他不屑于玩弄阴谋,却擅长使用规则。就连当初逼死顾遥年的时候,也是光明正大展示出自己的力量,逼的顾遥年众叛亲离。他的手段狠厉直接,你看的再明白,也只能束手就擒。
“去哪里赌?”这一次,江之遥同样选择退让,垂下的眼睛掩饰去他所有的表情,声音太过平静,如同死寂。
顾墨颜眼睛微亮,转身就走,他不需言语,因为一切自会按照他的意愿安排好。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是万能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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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九章 一局输赢 。。。 
奢华的房间中最显眼的是一张桌子,穹顶墙壁的水晶灯照出光芒万道,射在红木桌子上,硬是映出了层荧光。
长桌旁边只有三个人,顾墨颜坐在上首,江之遥与他相对,除了发牌手,再无他人。就是苏远阁和顾中澜也被拒之门外。
“为什么找我?”江之遥静静抬起眼睛,细长的丹凤眼流泻出璀璨的波光。顾墨颜坐在长桌的另一端,手中捧着水杯,白烟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的神情,只有一双眼睛,浓黑如子夜,光华是水雾也无法磨灭的。
视线与那双眼睛相撞,江之遥只觉得无数情绪从心中翻涌而出,他仓促的移开视线,只是一眼却仿佛看尽了一生,言尽了残念。终归回不去了。
“发牌吧。”清朗的声音在沉寂中响起,先忍不住的是江之遥。已经决定抛弃的东西,一遍遍被放在眼前重复,这种感觉并不好。
顾墨颜一动不动,敲了下桌子,示意发牌手开始。
第一张底牌已经放在了两个人面前,江之遥并没有看。在对方的场地和主人较量,他不知道可以靠什么,来赢下这一局?
顾墨颜同样没有看自己的底牌,他看的是对面的少年。
少年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为什么找他?顾墨颜捧着杯子,氤氲的水汽挡在他面前,就像一层帷幕,隔开了两个人。灼热的感觉,穿透手心直抵心脏。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很多曾经被抛弃的习惯,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样的感觉,比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时,更加难熬。
没有人可以再给他温暖,只有这样一杯水,烫的手疼,却让麻木的肢体,可以稍稍触摸到温度。他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出一片阴影,所有的悲欢喜怒被埋藏在心中,他活在这个世上,如同木偶。
他厌恶这样的感觉,却从不曾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因为某些东西,在很久之前,已经失去。
牌已经发了三张,两暗一明。发牌手开始计数。
“你再不投注,就是弃权了。”少年清越的声音回荡着空旷的房间中,沉静的声线带着隐约的傲气,就像在提醒晚辈。
水雾后面的黑眸恍惚了一瞬,顾墨颜看也不看的推出桌上十分之一的筹码。他的筹码数目和江之遥相同,九十五万,筹码输光者,自然是输家,撑不住弃权的,也是输家。
筹码推出去的瞬间,江之遥利索的推出相同的筹码。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线惊心动魄的光芒,淡粉色的唇因为紧紧抿起,红如泣血,不变的只有清淡的笑容,似乎亘古如此。
实际上,第三张牌,江之遥是红桃K,而顾墨颜手中的仅是黑桃9。从明牌来看,占据优势的是江之遥。可现在发下来的这第四张牌,让黑桃9和黑桃10连了起来。而江之遥手中的红桃K后面跟着的却是黑桃J。
七张牌梭哈,黑桃为尊,红桃次之。单就明牌来说,形势对江之遥很不利。
顾墨颜还是没有看底牌,他以不变的频率摩挲着手中的水杯,任凭滚烫的开水烧的手心红烫。而江之遥这摊水始终波澜不惊的流动着。担忧惊喜等等复杂的足以迷惑人心的表情全部从他的脸上消失,他只是浅笑着,沉静的推出筹码,比上一轮多了三万。
第一轮明牌小者先放注,自第二轮开始,由牌大者先投注。这一轮,先投注的正是江之遥。
顾墨颜在相同的筹码上追加了一万的注。
一时间,这里寂静到极点,除了发牌手发牌时衣物摩擦的声音和脚步声,就只剩下筹码滚动时“呼啦”的碰击声。
“顾先生,上次谢谢你送我去医院。”又是江之遥徒然开口,不过这一次,他已经能够镇静下来,尽管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攥住裤子。输赢代表的意义太大,不仅是过去,同样还决定着未来的人生。面对着曾经深刻心底的人,一场赌博,就是一次煎熬。
顾墨颜手始终放在茶杯上,闻言只是抬了下头:“就算是只猫,我也会捡的。”言下之意就是不必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这虽然是实情,却难免让听到的人愤怒。江之遥眼波一闪,轻笑出声:“我总要道一次谢。至于顾先生有没有听到,和我没关系。”随着他话音落去,又是一把筹码推到了前面。他双肘支着桌子,身子微微前探,“顾先生是第一次来赌吧?”
桌子另一边的人,没有出声,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再次加注。根本不知道牌的好坏,只是一次次推出筹码。比的不是钱财,而是气势。
这种局势对江之遥并不利,无欲则刚,但是他所求太多,尤其是时间渐渐向着午夜十二点靠近。他并没有忘记,这是顾墨颜当初规定的三天中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小时。
事关未来,如何淡然!
现在,江之遥明面上的都是散牌,而顾墨颜手中的牌隐约成了顺子状态,如果底牌够好的话,他甚至可以凑成梭哈中的王者同花顺。
“我这一生,一直在赌。”在又一轮加注的时候,顾墨颜忽然开口,回应的是上一个问题。他说的很随意,话语中却仅是凛冽,生生的将江之遥努力经营出来的气势压制了下去。
江之遥深深吸口气,放在筹码上的手指微微颤抖,最终,他还是再一次推出了筹码。如果不再能淡然,那就疯狂吧。对于那个人,绝不能让步,气势一输,纵然占有天大的运气,也再无翻身之力。
墙上的电子钟,又换了一个新的数字。在发牌的时候,除了发牌手单调的脚步声,又加入了另一个声音。那是顾墨颜在用手指敲击桌面,如万马奔腾,沉沉落去,重重的踩在人心上。
玩梭哈的时候,心理,运气,技巧,占的面越多,赢的概率就越大。就算你拿着同花顺,也可能会因为心中畏惧,在一手烂牌的人面前溃不成军。
可是现在,江之遥手摸上底牌,又再次移开,发鬓微湿,而后背则已经被冷汗布满。明面上的牌,他根本比不过顾墨颜,就算他存了孤注一掷的心思,就真的要一局定输赢吗?
七张牌已经发满。这一次先投注的依然是江之遥。他所有的筹码还剩一半。是跟下去,还是放弃?在下一局寻找机会?四张明牌,顾墨颜差一个J就能组成五张的同花顺。而他现在,虽然在最后拿到了两张A,但是除此之外的两张,仍然是散牌。
如果顾墨颜底牌中有J……冷汗顺着脊背留下,江之遥似乎能感受到汗水一点点淌下去的凉意。
“继续还是放弃?”顾墨颜隔着桌子开口,这一刻,他眼睛幽深,黑得如同不见天日的深渊,仿佛一道苍茫大河横在江之遥面前,河面雾遮云绕,不知渡桥何在,走过去究竟是生是死?
江之遥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握紧,发牌手的倒计时,一字字蹦出来,像极了催命符。
这样巨大的压力,几乎让人崩溃,是上一世他临死时也不曾感受到的,因为那时候,他自知无望,慨然赴死,与其说是顾墨颜逼死他,不如说是他自己逼死了自己。
放弃还是继续?他同样在问自己。如同到了生死关头,记忆回到了十岁那年,倾斜的车辆,燃起的大火,黑暗的仓库。他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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