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还是鬼上身?》第47章


牌:“前方施工,请改道。”
叶宸远垮了脸,不得不原路折返,好不容易汗流浃背的快要抵达附中,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忽然就跌倒在自己的面前,叶宸远赶紧的伸手去扶。
“肚子好痛……”孕妇的脸上现出痛苦。
“出租车!”叶宸远挥手大声喊,连同司机一块把孕妇抬上车。
叶宸远童鞋刚打算离开,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孕妇死死的拽住了,抽了抽,纹丝不动。孕妇□,好似手中拽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司机坐上驾驶座,回头看到还在僵持,吼一声,“还不赶紧上车,怎么做人家丈夫的。”
人高马大但是绝对高一新生的叶宸远欲哭无泪的被迫上车,眼睁睁看着附中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今天这是出门没看黄历,还是穿越到小学生优秀作文集里了啊!?
司机喊:“马上就到医院,忍一忍啊。”
孕妇叫:“我不行了,我要生了。”
叶宸远泪:“我只是想上学啊……”声音立刻被淹没。
“真的不行了,宝宝要出来了,呜呜呜呜。”孕妇边喊边哭,司机慌了手脚,方向盘上满是汗,叶宸远也慌了手脚,拿出手机打电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晴晓。
等到他发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许晴晓,我不知道怎么办啊!”嗓子因为紧张而变得沙哑。
“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清润舒缓的声音瞬间抚平了慌乱不安的心,叶宸远赶紧将情况简要说明了。
“我马上过来,你等着。”电话挂断了,叶宸远愣神,这种时候好像应该拨打120救护电话,而不是许晴晓的电话吧?
另一边,正在参加开学典礼的许晴晓借故如厕离开,召唤已经破茧成熟的一两二两,虽然表面上两只大蚕宝宝一个透明、一个墨黑没有什么变化,但现在是如假包换的空间蛊虫,一两这头钻孔,二两那头就能连通到叶宸远所在的出租车。
刚刚拨打完120的急救电话,叶宸远就看到许晴晓犹如天降的出现在出租车外,怀里还抱着毛毯。
许晴晓利索的将毛毯铺在后座,让孕妇躺下,“别担心,我看接生看了四十年了,你放松些,告诉我什么感觉?”
眼前的人表情认真严肃,声音舒缓如汩汩泉水,仿佛能够抚慰人心,可偏偏这个有“四十年接生观摩经历”的是个看起来像是小学刚刚毕业的乖巧女孩。
孕妇晕过去了,下车帮忙的司机觉得自己也要晕过去了。
许晴晓啪啪两下拍醒孕妇,“现在不能睡,告诉我什么感觉?是一阵一阵腹痛么?”
孕妇被许晴晓的气势震慑,一边喘气一边说:“我也不知道,觉得肚子痛……还想上厕所……”
许晴晓一摸毯子,羊水已经破了,回头对司机和叶宸远说:“有什么吃的么?她要生了,可能需要补充体力,如果附近有热水、毛巾最好能借来。”
转回来又说:“深呼吸,吸气——呼气——对,保持这个节奏。”随手召唤妹子出来,用草本精华消毒,
“用力——”许晴晓喊,在孕妇用力的时候,稍稍用手轻压腹部。
“嗯——我想上厕所……”
“配合这种感觉,用力就好了。”因为胎头下降,压迫直肠,所以会有排便感。
“嗯——”孕妇张口喊。
“嗷——”司机跟着喊。
“啊——”叶宸远也跟着喊。
许晴晓将叶宸远递过来的巧克力塞进孕妇嘴里,一脑门的黑线,这到底是几个产妇啊?
“看到头了,加油!”许晴晓用双手轻轻拖住婴儿头部,继续给孕妇鼓劲。
“呜,我要死了——”孕妇叫的惨烈。
“肩膀出来了!”许晴晓小心的用手托着头和身体,配合孕妇的动作,轻轻将婴儿旋转至双肩垂直位以利娩出。
“快了快了,胎盘已经出来了。”
司机找来的毛巾经妹子消毒,将初生婴儿半裹起来,挤出口鼻中的羊水,许晴晓轻轻拍打着小婴儿的双脚和背部,直到“哇哇”初啼之声嘹亮响起。
“是个女孩儿。”许晴晓笑着将半裹着的小婴儿交到新晋妈妈手中。等到脐带不搏动时,拔了妹子几尾叶子在婴儿腹部几厘米的地方扎牢,剩下的,就是等医生来切断脐带了。
许晴晓擦擦汗,对着脱力的叶宸远笑了笑,“辛苦了。”笑容清朗如初阳。
“你……我……刚刚……”一时间叶宸远词不达意,脑海中全是许晴晓抱着小婴儿,心中涌出无限感动,许晴晓你真是太强大了,连接生都能。
许晴晓则是看到了叶宸远眉眼间发黑的印堂,开学第一天就冲煞,这是什么命格啊?伸手轻轻一弹,同时低声道:“我没有来过这里,孩子是你接生的。”低音之中带着惑人的暗示。
同样的暗示也对司机和产妇下了,“孩子是他接生的,没有其他人。”
等到120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三个人,许晴晓已经顺着一两和二两的虫洞回到了学校。
急救医生吃惊的发现母女平安,而且接生手法干净利落,没有半点不妥或感染,只等着最后剪断脐带打结。
“这是……”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接受暗示的叶宸远就大声说:“是我生的,我生的。”
产妇点头:“就是他生的。”
司机也点头:“是他生的没错!”
急救医生:“……”
叶宸远就这样,生下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女娃,可喜可贺啊~
在开学第一天彻底迟到之后,叶宸远收到了产妇的感谢信,校长站在全校师生面前,通报表扬,颁发荣誉证书一张,上面写着——
接的伟大,生的光荣。
于是,“接生英雄”就成了叶宸远在附中抹不掉的外号。
叶童鞋再度欲哭无泪,为此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只不过,他总觉模模糊糊的有些印象,怀抱着小女婴的人,有一张白皙秀气的脸,恬淡自然的笑意和清朗舒润的声音,“辛苦了。”
、番外:向晚的间歇性记忆——一半生,一半死
退休以后,坐在轮椅上的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一半生,一半死。” 
她是个妇产科医生,在手术台上工作四十年,为他人接生、流产四十年,在她手上出生的胎儿和死亡的胎儿就是一半一半。
她见惯了生命的降生和死亡。
见惯了新晋父母抱着初生的婴儿喜极而泣,“囡囡”、“宝宝”亲个不住。
见惯了重男轻女的长辈因为生下不带把的孙辈,扔下补品、一怒而走。
见惯了单身女子一脸苍白的流掉尚未成型的胎儿,血淋淋的肉团上面有毛发、有指甲。
见惯了挣扎四十八个小时依旧面临“保大还是保小“的难题,甚至一尸两命。
见惯了不经事的小女孩抽抽噎噎、一脸苍白的生下更小的孩子,看也不敢再看一眼。
见惯了子宫壁越刮越薄,等到想再要孩子时,已经习惯性流产的悲哀。
见惯了因为无法负担或是胎儿畸形,将孩子留在医院偷偷离开的父母。
见惯了胎儿在子宫内被脐带缠绕,从脖子一路绕到腿,出生的时候已经窒息。
见惯了宫外孕妊娠破裂,腹腔血迸出如水龙头,整个腹膜被血液染成紫黑色。
见惯了暴露的父母殴打医生以示清白,而女儿的身下的胎头已经露了出来。
见惯了做完手术的女孩子一个人默默哭泣、见惯了颤巍巍的老人侯在手术室门口、见惯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家人。
明明已经见惯了的,还是不能完全释怀。在脱下白大褂的那一刻,露出似要哭泣的疲惫容色,然而,没有眼泪。
向晚看着她,从出生,到死亡。
刚出生的时候,她就能看的到向晚,小小的、襁褓之中的婴孩对着向晚的方向露出甜甜的笑靥,伸出手,“啊啊”叫着。周遭的人都不明白,婴孩为什么咯咯直笑。
然后从拖着口水在地上爬到学会走路、说话,会撒娇、会哭泣、会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讲故事。
然后是上学、恋爱、工作,成为一名妇产科医生。
她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因为工作太过劳累,孩子流掉了。小小的、温暖的生命,就那样在鲜血淋漓的冰冷夜里,流掉了。
她哭着对他说:“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他说:“不要紧,我们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
那个时候,他们打算结婚,结婚以后生下两个人共同的孩子。
但是流产之后不久,他的母亲就找到她,把一大摞人民币放在她的面前:“请你离开我的儿子。”因为他要继承家族产业,而她,对他今后的事业一无裨益,他需要的是一个经济联盟,而非一个忙碌的不能顾家的医生。
她浑浑噩噩的离开,没有拿走一分钱。
哭了一整个晚上,摸着自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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