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路》第149章


竟被他看出了,一灯自然矢口否认,“谁说棋谱不能是阵图?”
韩成敖怒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还要怎样,你分明是不想教我,不想让我们出去,你到底什么居心,我看你跟绑架我们那群人是一伙的。”
“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韩成敖又要冲上来跟他拼命,一灯捡一粒棋子便搞定了他。
一灯摩挲着手里的木头棋子,手下却不停,旁边放着一堆打磨好的棋子,一块砧板大小的方形木板,看来是做棋盘用。一灯笑道,“小子,你若下这盘棋赢了我,我便让你出去。”
韩成敖疑道,“你说的是真的?”看似这老头敢迟疑半下,他又要拼命。
又是一颗棋子打出去,韩成敖闷哼一声,他已经见识过这老头各式各样的点穴方式,摘片叶子都能点穴。
“当然。”
“那好,我现在就跟你下!”
姜是老的辣,韩成敖怎么是一灯老道的对手?
白黄二棋,白棋子用树叶煮水泡浸,成了黄棋子。棋盘用木炭在上面画成一道一道方格。一灯执一白棋,韩成敖执一黄棋。
第一盘,韩成敖死活不肯要一灯让一子,结果输个……不是一个片甲不留能形容,第二盘,勉强接受让了十八子,结果只是剩余几片甲能遮身,惨不忍睹……一直下到夜幕降临,韩成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灯悠哉悠哉。
韩成敖狠狠地把棋子扫乱,“再来,这盘你要让我三十二子!”
让三十二子,赢了又有什么意思,这小子脸皮忒的厚,一灯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丫头你来,我不奉陪了。”
韩成敖气得跳脚,才知道又中了他的拖延计,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照这样下去,他要是一辈子赢不了,岂不是一辈子老死在这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归来(一)
更新时间2011215 22:33:50 字数:2797
其后半个月,韩成敖把一门心思都放在赢棋上。
皇室之子,琴、棋、书、画、骑、射都要练习,下棋无疑是最沉闷的,所以无疑是他不喜欢的,而眼下,越是被耻笑,他反而狠了心,较了真劲,大有不赢他一回死不瞑目的架势。
下棋,天分和练习很重要,对手的水准更重要,有个好对手,可谓事半功倍,他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越来越能沉住气。虽不愿承认,眼前的老不死就是个好对手,他的水平渐见增长,两人的差距一眼还能看出天差地别。
每次下完,他最不能忍受的,不是屡下屡输,而是他发现一灯故意处处让他,在知道对手有意放水前提下,还能输得如此惨烈,耻辱简直是加倍,可他又不能嚷嚷,这盘不算,你故意让我,我本应该死得更惨的!
一灯笑吟吟对施玥儿道,“这小子太躁,为师的不帮你磨磨不行。”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韩成敖外出回来,左手里提着一双兔子耳朵,兔子背后插着两支箭,右手举着一支木叉,叉提着数条鱼,韩成敖除了棋艺,大有所长的便是射箭功夫了,这也是受某人所迫,每天负责出去打野味。
他还未走近便大叫,“喂,你说这山里什么都有,怎么我见到的都是兔子?”
然后兴冲冲地跑过去,战利品往施玥儿跟前一摊,“原来山那边的河里有很多鱼,以后可以换换口味了。”
“不错不错,加点蜂蜜和陈醋,可以做烧烤糖醋鱼。”
她见了也是大喜,除了上次那只长鬓猪,吃不完的做成腊肉,挂在屋檐下,这些日子几乎天天吃兔肉,已经到了闻兔则“吐”的可怕地步。
韩成敖额上的汗反射着光,扔下长弓,兴冲冲地准备起来。山中一月,她看着韩成敖由养尊处优的王爷之尊变得十分适应,瞧他现在这个模样,发髻披散,胡子拉渣,衣服还是一个月前拓跋扬扔给他那套,除了一双眸子还有些神采,彻底成了一个野人样,恐怕先皇再世认不出他了。
“喂,你什么时候才肯让我们离开这鬼地方!”接下来韩成敖重复每天必问。
“等你赢了我再说。”
韩成敖把死兔子扔到一灯面前,指着兔子一处地方,“这兔子数日之前是受过箭伤的,我估计他们很快找到这里来了!”使用箭自然是人类行为,深山老林里的人类还有另一拨人,那自然是拓跋扬他们。
他在火堆边坐下来,开始动手剥兔皮,一把小刀被他耍得纯熟,“这说明他们的位置很靠近我们了,你不怕他们找上门来?”
一灯专心伺候他的棋子,这回他是自己跟自己下,懒懒道,“你都不怕,我跟他们没怨没仇,怕什么?”
“他们都是杀人如麻的土匪,你根本不是他们对手,不如我们一道离开这里,至少要转移现在的位置。”
“土匪做杀人的买卖,不做亏本的生意,杀我,他们还嫌脏了刀。”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们,山中的阵是你设下的?”
“去吧,我看你倒是很想投奔他们去。”
老不死,软硬不吃。韩成敖气得牙痒痒,又瘪了下去,分明是软禁,把他们困死在这无边无际的监牢里。
每天都山演的一幕,施玥儿见惯不鲜,连插嘴的力气都省了。
“烤好了没有?”伴随着是从一灯肚子“咕”的一声响,他头也没抬,直接向施玥儿递过一只手。
“好了,好了。”回答是韩成敖,殷勤得稀奇。
一灯接过他递过的烤鱼,只看一眼,便笑了,对施玥儿说,“好徒儿,为师从不吃鱼,你吃了吧。”
施玥儿不疑有他,正要凑近嘴边,忽听韩成敖磕磕巴巴,“不要吃!”
她奇道,“为什么?”
“这是……孝敬师傅的,你当然不能吃!”她奇怪地打量他,他什么时候尊师重道起来了?
一灯眯眼笑道,“莫非是在里面下了毒,要毒死我?”
“当然不是!”有毒早就下了。
“既然不是,你自个吃了吧,你自个烤的,可别浪费了啊。”
韩成敖在两人炯然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咬了一口,一股苦胆味冲得他差点没把胃都呕出来。他不过把兔子的苦胆偷偷涂在鱼上……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日子便这么嘻笑怒骂过去了。
不知道日子翻到哪一页,天气越越冷,初秋的山里已经不堪住人,尤其夜里,把所有的兽皮披在身上也御不了寒。
韩成敖终是扬眉吐气地胜了一回。
他坚信赢得秘诀与那副棋谱有关,每天一头扎进去研究,等到他对棋谱研透烂熟时。两子之差,赢得险象环生。他那个得瑟样,要是有可能,他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天下的人都听见。
一灯手指一掐算,面带满意地点点头,“数数日子,也到时候啦。放心,我不做失信之人。”
一灯从屋顶部撬起一块木板,扔给韩成敖一张图,上面又分十七小图,如鬼画符一般,山脉如蜘蛛网遍布,韩成敖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便是天罡十八阵主阵全图,竟一直藏在头顶的位置,修了几次屋顶居然没有发现。
一灯对韩成敖道,“你去打只山鸡回来,咱们好好吃了最后一顿,明日我就不送你们了,有没有本事出去,还得看你们。”
韩成敖提了弓箭便去了,她知道一灯支开韩成敖,定是有话要说。她迟疑了一下,问:“师傅,你知不知道你周易的消息?”
一灯呵呵笑起来,随即笑变得似含着深意。她从来不问他的徒儿哪里去了,似乎周易这个名字成了一个禁忌,周易即是韩慎,韩成敖的兄弟,当朝二皇子,如今的谦王。
“哈哈……我掂量着你什么时候才问出口呢?易儿大了,为师的再也困不住他了,自去年分手后,我回了千寻山,便再没见过他。”忽然眼一闪,想起一件事来,“丫头,你记不得那次给你算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刁蛮的小姑娘?”
当然记得,施琏儿。
她坦言施琏儿是她同父异母姐姐,一灯毫无惊讶,看来一早便知道了,“你出走后,易儿以为你被施家抓了回去,他表面没事,但我知道他去过施家多次,找你不着,反招惹了这小姑娘,易儿回宫后,她找上我要人,小丫头刁毒得很那,一把火烧了咱们住过的房子,我走到哪她烧到哪,我被她缠得不行,只好早早打道回千寻山。”
一灯老道是千年老狐妖,施琏儿顶多算爪子尖利一点的小猫,岂会会轻易怕了她?又想起那次施琏儿声声质问她跟韩慎什么关系,施玥儿心里有数了,看来施琏儿寻死觅活的喊着终身不嫁,八成不是因为受了被人两度退货的辱,而是找不着真正想嫁的正主儿。若她真的看上韩慎,可真有她苦头吃了。
她忽然有些佩服施琏儿,她还算敢爱敢恨的女子。
这么说来,施琏儿和韩成敖那出被捉奸在床的好戏,是施夫人一个人主导,和她无关?那她订下的三年之期是害了她,还是帮了她?
“丫头,我以前给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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