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妆成》第31章


摹!?br /> 秦暄说的没错,许安确实很喜欢专为她准备的院子,院子不大,却清新雅致,虽不及薛府里那间飘逸,却更让人舒心,丝绸丝绢的质感摸着十分舒服。
“我听你说在薛府的那个院子里纱质太多总让你觉得自己快要升天,所以就让他们少放些纱质的装饰。”秦暄说。
“很好看,我真的很喜欢。”许安感激地看着秦暄。
秦暄刚想说话,何晋盛领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主子,这是按您的吩咐给找的丫鬟,手艺灵巧,也乖巧听话。这个叫绿琴,这个叫紫萧。还不快给主子请安?”何晋盛指着两个小丫头说。
“主子万福。”两个小丫头训练有素地齐作了个揖。
秦暄点点头,对许安说:“她们俩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丫鬟,去哪儿都带着,免得早上起床还要一清到处去找人给你梳妆。”
对秦暄的消遣许安没在意,只是皱着眉头说:“我不需要两个那么多,一个就足够了。”
答话的是何晋盛:“她们是姐妹俩,说什么也要在一起,所以我才派了过来。”
“是这样啊?那好吧,就她们两个。”许安说着面向那两姐妹,轻声问:“你们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八。”绿琴回答。
另个紫萧似乎性子要害羞些,扭捏着说:“奴婢,今年十六。”
“天哪,都这么小!”许安暗想自己不会不在意犯了虐待童工的罪名吧?
“也只有你会认为她们还小了。”秦暄说着又吩咐何晋盛:“带她们下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和许姑娘说。”
看着何晋盛下去时是弯了近九十度的腰才慢慢退下的,又想起刚刚绿琴紫萧都自称“奴婢“,许安问道:“你家真是等级森严啊,而且礼数好像也很多。”
“以后也是你的家了,你要慢慢习惯。”秦暄自然地回道。
许安却因为他这句话又红了脸,不自觉地想到自己披上凤冠霞帔的那一天。
“还有之前在门口,那个是心泠,她和一鸣一清一样,都是我身边的护卫。对她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也没说什么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许安现在想想还是有些不安,自己刚来第一天而已,到底是什么让她对自己怀有那么大的恨意呢?
秦暄将许安拥入怀中,安慰道:“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
许安伸手环住秦暄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还往里拱了拱,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这个地方躺着好舒服,让我趴趴。”
秦暄笑笑,不做声就这么让她靠着。渐渐地,秦暄感到肩窝上的压力越来越重,低头看时才发现,许安竟然就这么站着睡着了。
将许安放到床上安睡之后,秦暄一直坐在她的床沿缓缓梳理着她额前散下的碎发,直到何晋盛走了进来他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向外。
“主子,难道……”
“这些你不必问,你只要时刻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每件事都要和我一五一十地汇报。还有心泠那边,不准她有任何的举动。倘若许安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惟你是问。”
“是。”
秦暄又转头看着沉睡中的许安,轻声说:“她身子还是太虚弱了,这几日接连赶路便让她累成这样。”不知是说给何晋盛听还是在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的叹息不知是心疼还是其他。
第二章 恨离情难舍(2)
当许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屋里零零星星地点了几盏烛灯,光线明暗适中正适合睡眠。
许安掀开被子正要起床,绿琴恰好端着一个托盘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姐,你起床了?”绿琴问。
“嗯。我睡了很久吗?天已经那么晚了。”许安走到圆桌旁边坐了下来。
“睡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吧,刚过了酉时。”绿琴将手中托盘中的东西都摆到桌子上后又说:“小姐,这是你的晚膳。还有这碗药,主子吩咐要您趁热喝了。”
许安看到那碗黑漆漆的中药实在觉得难以下咽,以前吃的都是西药,眼一闭咽下去也就罢了,可是这么苦的中药,喝完要有半天嘴里都是那种味道。但是死过一次的人自然都比较惜命,这要就是再苦也会一滴不剩地喝完它。
也许是看到许安不情不愿的表情,绿琴笑着从袖子中掏出了几颗蜜枣,递到许安面前说:“小姐要是怕苦,可以喝完吃下几颗蜜枣,还舒服些。”
许安拿过蜜枣,先放了一颗在嘴里,边嚼边说:“谢谢啊。”嚼完立刻将那一大碗药灌下了肚,喝完了药又立刻将剩下的蜜枣都扔进了嘴里。
“果真不像之前那么难以忍受了。绿琴,你真细心。”
绿琴轻轻笑:“奴婢小的时候生病了不愿意吃药,爹就是这样劝奴婢的。所以,这也只是经验之谈。”
“听你说话,你似乎读过书?”许安有些疑惑,这个时代不都是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大户人家的女儿都不一定念过几本书,何况是个小丫鬟?
“奴婢的父亲曾是一个文官,注重学识涵养,因此即便奴婢和妹妹都是女子,爹爹还是找了私塾先生教了我们一些。”
“你爹是当官的,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谈到这个,绿琴的神情有些落寞:“后来爹爹做错了事被抓,我们家里所有的东西也都被充了公。是何主管看我们两姐妹可怜才收留了我们。”
“那你们的娘呢?”
“奴婢的娘,在妹妹出生时便难产去世了。”绿琴的声音低了很多,头也低了下去。
许安一惊,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已经过去十六年了,奴婢早就放下了。”绿琴抬起头微微笑了笑,说:“光顾着和小姐说话,忘了晚膳了。小姐快些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许安点点头,拿起饭箸,看着清淡可口的清粥小菜却没了胃口。于是她又放下饭箸,对绿琴说:“秦暄在哪里?你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似乎每个人都有他的痛苦,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是一直幸福着的吗?听了绿琴的自述,许安心情莫名的低落,只想快点看到秦暄,那样她就会开心,不再想这些烦人的问题。
跟着绿琴来到秦暄住的地方,这个院子和许安的离得不远,中间连着一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走廊。穿过廊子,便能一眼看到秦暄的院门,门上挂着的牌匾上没有写院名,只有一个“暄”字。
见许安盯着那个字凝神望了许久,绿琴说:“听说这个字是主子的父亲在主子弱冠之时赐予他的。”
许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古文字感兴趣,不是因为它是秦暄的名字,而是因为,似乎在这个字后面,存在着某种她体会不了的东西。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许安摇摇脑袋让自己不再想,伸手敲了敲关着的院门。
过了半晌才有人来开门,门一开,许安有些吃惊地叫道:“元大夫?”
元叟笑眯眯地对着许安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并说:“别来无恙啊许姑娘?”
许安显得有些余惊未消,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幸好身边的绿琴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
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的秦暄正好看到许安差点跌倒的一幕,赶紧走上前拉过许安,轻声责备:“这么大的人,走路也不看着点。”
许安没理会秦暄的责备,下意识地抓住秦暄的手问:“难道又要抽血了吗?”
看到许安害怕的样子,秦暄的心一抽痛,他回握住许安的手,安慰道:“没有,元大夫只是来找我商量一些事情。”
许安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我也说嘛,还没到抽血的时间呢。”
既然许安来了,他们商量的事情也基本谈好了,秦暄便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
元叟又开始戏精上身,将脸埋在双手中哭诉道:“你这薄情人啊,有了新欢就开始撵我了!”
秦暄非常忍耐地握住会不小心飞出去的拳头,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你,先,回,去。”
再傻的人也听出了秦暄话中的危险气息,何况元叟那么聪明的老头,在秦暄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后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消失在院子里了。
“元大夫真的很搞笑啊!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经常差点被搞疯?”许安笑得差点岔气,连同旁边的绿琴,都直不起腰来。
“什么叫‘搞笑’?”秦暄的声音不咸不淡。
“就是,很幽默,很能耍花样的意思。”
秦暄转头看许安,一本正经地说:“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已经疯了吗?”
将许安送回去后,秦暄独自走在长廊上,想起元叟对他讲的话——
“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气血不足,喝几帖药,再吃些好的补补就行了。”
“能支持得住连月的抽血吗?要不要停下来几个月?”
“我的大少爷啊,你不知道这个治疗只要开始就不能中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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