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歌》第64章


大概这就是折磨吧……
楚约辰看着晏清逐渐被磨红的脸,皱起眉,一把将他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胸膛前,而自己被地上坚硬的石头碰得龇牙咧嘴。
秦怀臻,你欠我的人情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梯城·黑巷】
“说的好像你能还清一样。”
秦怀臻望着生好的火堆,昏黄的火照在他疲惫不堪的脸上。
这是个破旧的木屋,里面坐满了人,不过普遍都是老人,只有几个尚还与秦怀臻同大,其中还有被秦怀臻扳倒的女人,她眼神涣散,但心底里的觳觫并未消失,仍然止不住地颤抖。他重新换好了衣服,坐在老者旁边。
老人们脸上都被时间刻满了痕迹,密集而深邃。他们身穿的衣服都老旧破洞,露出的皮肤生满了疮,甚者变成了瘢痕,淡淡地立在上面,像个随时都能爆发的瘤肉。
“我们好久没见过外来人了,老朽为我家小女所做的事,深感抱歉,还请公子见谅。”老者用干木柴棍捅了下火堆。
“说得好像你能还清一样,告诉我前因后果。”秦怀臻说。
老者虚眯的眼睛微微抬起,浑浊的眼眸里浓了一片灰雾,他抿嘴笑着说:“可公子想知晓的真相,我们却一无所知。”
秦怀臻活动了下手腕笑着说:“我想听的就是你知道的。”
“如若老朽一概不知,诸事不晓呢?”
“那我也可一概不晓。”秦怀臻望着他的脸,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
“公子就不想,拿现成的人质来威胁我吗?”老者笑道。
“我还真没这个打算,跟你这个半身都进黄土的老东西多说无益,杀你全家也不过是为你黄泉路上加个伴,我为什么要为你而脏了自己的手呢?”秦怀臻满不在乎地讲道。
“你算什么东西!哪里来资格说我们的长老!”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男人,与秦怀臻同龄。
“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秦怀臻抬眼看着这个人笑着说,眼神里注满了寒气。
“你!”男人愤懑地用手,指向秦怀臻的脸,秦怀臻看见他脖颈上也同样起着斑疮。
“哦?动手啊?是我给你脸了吗,丑八怪。”秦怀臻歪头看向这个男人,脖子上的青筋冒起,脸上写满了挑衅。
其实说出丑八怪这三个字时,他自己都有点想笑,说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骂人,不过还挺管用的,瞧这不把他气个半死嘛。
“行了行了,别闹了。”老者吼道,一时间坐在旁边的那个女人站起来,扶住男人的手臂,把他拉回去。
“公子我也不与你卖关子了。”老者顿了顿,看向秦怀臻。
“有话就快说。”秦怀臻盘着腿,看向自己的头发,用手去顺了顺。
“我们只不过是一群罪民罢了。”老者摸着自己粗根洁白的胡须叹道。
“讲重点。“
“你还有没有礼貌!”男人又钻出来吼道。
“怎么,又想来啊?”秦怀臻笑道,他很喜欢与人斗嘴,尤其是跟这种没脑子的,那就更加有趣。
“这里本来是个国度,名为梯元,此地为梯城。是六十年前的海商国,年年风调雨顺,经商丰得,虽然地界不大,但也成为各国驿站一般的存在。”老者看着秦怀臻说。
“我知道,然后?”
“我们由于是多国的驿站,所以许多外来人士都会驻留在此地,有的甚至在这里生下子嗣,以此为家,因此这里也有了许多不同的人种,其中甚者就是我们当时的女皇,她是位来自异国的人,她见我们时总会身穿红蓬裙。”
“是不是钅诘哪欠藁俊鼻鼗痴槲省?br /> “是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名叫央殿,那曾经是她住的地方。”老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原本许多只能以捕鱼为生的海民,甚至都因为她而经起了商,走向富裕,那个时候人人欢喜,在我们当时过的日子里,小偷这样的两个词,都在嘴里消了影。”
老者说到这里时,眼睛里突然泛着一丝光,好像又重回到了曾经繁华的街巷。
“可道是好景不长……人心所向都是不定数,又过了那么几年,海外头来了一群人,他们疯狂地虐杀民众,不问缘由,男女老少,当时梯元可以说是被血泡着。”
“那群人是谁?”
“我们也不知晓。”老者摇摇头。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找到我们的女皇,取其首级,还说我们只不过是辅料,女皇的血肉才是上乘,许多忠于自己王上的将士,拼死抵抗,而我们这些罪民为保己身躲了起来,可终究世道亦是如此,他们全部败下阵来。”老者叹着气说。
“央殿里的那些画像是什么来头?”
“是那群人画的,女皇被他们抓起来后,没有被立刻处死,而是当着我们的面掏去了她的内腑,他们被说选定的人都有神力,可以愈合替补所有东西,之后把我们压制在这里,让我们每年都交出一个女娃,替代女皇。”
“所谓替补愈合是何物?”
“如若一人肺脏疾患,当可取下选中人的肺脏奉上即可达到替补愈合了,而后愈合的人都会去他们指示的仙岛安顿。”老者说。
“只分一个女人,分得完吗?还有什么是仙岛?”
“只取其部分小块,方能达到效果。所谓仙岛,字面意思,说是神仙住的地方。”
“呵,老头你是没睡醒吧?还扯上神仙了?”秦怀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也可不信,我们也曾亲眼所见,治好的人没有丝毫痛苦。”
“行了行了,不想听你胡扯,你指的女人不会就是她吧?”秦怀臻一语道破,看向坐在旁边的女人。
老者嘴角颤抖着,但料到事至如此,便只好拿起干树枝掏着火堆。
“我们也无办法,小女生来就这般通透,乃天定之人,也算是我们这些老痂脓疮的福气了,能当的了女皇候选的也只此一人了……”老者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透着哀伤。
秦怀臻看向角落的女人,她显得整洁无比,蹲在地上,不断地拍动男人的肩试图安慰他。
“下一次送人是多久?”秦怀臻站起来拍了拍肩,衣服已经被烤干还粘着些灰尘。
“两日后便是月圆了。。。。。。我们黑巷的人才得以出去。”老者回答道。
“那正好,我也可以休息一会儿了。”秦怀臻伸了个懒腰。
老者抬眼叹气道:“是啊,公子尚且在这里休息两日,就可以随我们一众出去了……”
“不,一日就可以了。”
“?”许多原本低头沉默的人,无一例外地看向这满脸傲气的嚣张人士。
“只要我。。。”秦怀臻笑着走上前去,人堆纷纷给他开道。
秦怀臻最后走到女人的面前,单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清秀的脸抬起来说:“不巧家中正有一本梯元事年,听闻长老称己为罪民,我便记起,那日可是你们众人拼死找出君主,为保自己,交出了她,换来了你这几十年的苟活……”
老者双唇紧闭,没有答复,秦怀臻见罢继续笑说道:“只要把这个女人交出去,就能换来于我有利的东西,何乐而不为,说不定,我还能在出去之前获得一笔价值不菲的交换条件。”
“嗡”
硬物刮破空气的闷声传来,秦怀臻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轻轻闪开,顺手接住木棍,往外一扭。
“啊啊啊!!!”一个叫声传来。
众人转过去,发现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吼。
“怎么了,心急了?”秦怀臻扭着男人的手笑着说。
“你这个。。。。啊!”男人正想说出点什么,没料想秦怀臻加重了力道,他一下子吃痛地跪在地上。
“哎哟,也用不着下跪吧?好生意要大家一起商量,你这一跪算什么事儿啊?”秦怀臻松开了他的手,往前面走去。
“喂,老东西,你们这里有能住的地方吗?”
“若公子不嫌弃,方可到旁边的屋子歇息。”
“知道了。”秦怀臻说罢就往外走去,外面的阴雨不断,像是在拼命洗净这里的垢气。
“哎,这个人是哪里来的?还挺好看的。”一个妇人说道。
“不知道,我听说是隔壁二狗子出去玩时撞上的。”另外一个妇人抠抓着脖子上的结痂,歪牙咧嘴道。
“瞧他多大面儿啊!竟敢这样对我们的长老说话!”
“哎,别提这个了,我上个月捡来的那群人里发现好货,那些润芝膏可是对咱们这皮子好得很呐!”
“啊!那不是上次交的姑娘换来的嘛,还被你捡着了!你也不心疼心疼人家姑娘,尽知道搞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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