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城雪》第20章


汪比亚像是不可置信般的看着寻安,喃喃的说:“小姐也不相信我?”说着又仰天大笑,寻安招来陆元琪对他耳语了几句,又放任汪比亚在那里哭天抢地的说自己到底有多委屈,软硬兼施。
不到一会儿,陆元琪就回来了,寻安便对汪比亚笑说:“汪先生,贵夫人和令爱就在门外,您要不要见一见?”汪比亚这才有所反应似得,直勾勾的盯着寻安,道:“你把她们弄来干什么?”
寻安笑了笑,对陆元琪说:“请汪太太和汪小姐进来。”一面自己站起来,让徐长生把汪比亚绑进里间早就准备好的刑架上。一面对汪太太说:“汪太太,您就进去劝一劝吧,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会受苦了。”
寻安说完便带着汪太太走进里间。汪比亚正在大吵大闹,寻安忍不住堵了堵耳朵,汪比亚叫道:“阮寻安,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抓她们干什么!”陆元琪笑道:“汪先生稍安勿躁,小姐请嫂夫人来也只是想劝劝您罢了,没别的意思。”
汪比亚急红了眼,冲着寻安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母女三个都是婊子,专门利用男人的婊子,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老子为言先生打天下的时候你他妈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呢,还他妈在国外享福呢!”
徐长生见寻安脸色深沉,扬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汪比亚反而哈哈大笑,说:“你打吧,打死我好了。”寻安也慢慢的笑了起来,说:“我不会打死你的,打死了你谁给我消息?”一面说着一面在一旁的沙发上闲闲的坐下来,道:“长生,把他女儿捆起来,再把他的嘴给塞住。”汪太太一听到这话,疯了一般的向寻安扑来,陆元琪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强行让她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用刑已经开始了,小女孩很快的就痛苦的哭起来,汪比亚也瞪大了眼睛盯着女儿,绝望的呜呜叫着,汪太太俨然已经癫狂之色,寻安觉得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叫来陆元琪耳语了几句,自己先上楼了。这方法很有效,汪比亚很快扛不住压力招了,陆元琪便拿着沈比亚说的名单来找她,寻安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两眼就还给了他,只问道:“他女儿还好吗?”
陆元琪道:“汪比亚是一定要死的,依您的安排让他最不痛苦的死。汪小姐毕竟身板小,禁不住……”寻安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选一块地好好葬了吧。”顿了顿又问:“汪太太呢?”陆元琪道:“神情呆滞。”
寻安沉吟了一会儿,说:“把她送到日本去,给那帮人看看,咱们就半死不活的在医院养着她,别死别兴风作浪就行。”
已接近凌晨时分,寻安去看了看长安之后,才对陆元琪和徐长生说:“别把丢了货的事情告诉言先生,我已经替他追回来了。”陆元琪徐长生皆是一愣,回过神正准备问些什么,寻安早就走远了。
第14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看的出来每日都有人来打扫。忍冬替她倒了热水给她洗脚。寻安实在是累,也就不同她多说话,只催促道:“你快去吧,姐姐那边离不了人的,她又喝了那么多酒。”
忍冬笑道:“不要紧的,有其他人在那儿守着呢。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没有?”寻安随意的打量了一下,笑道:“没什么了,我马上就睡了。”忍冬还是恭恭敬敬的立在一边侍候着,待她的呼吸渐渐平息了下来,这才关了灯走了。
太累了反而睡不着了,寻安翻过身子静静的瞧着窗外的月亮。小的时候家里不大,人就显得多了。八九岁之前过着挤挤嚷嚷的集团式的生活。这样冷冷清清的夜里,一个人独自睡觉还是十多岁以后搬到安阳来的事情,虽然一直住在西城寨,生活却一点也不比外头的人家差。长安过了不久就出去做事了,母亲也从舞场上退了下来,每天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等着秦慕慎。
寻安突然想到第一次夜里睡不着的时候,这样一回忆,好像什么东西都一下子蜂拥而上,全都一一浮现在眼里来,颠来倒去一样一样要在脑子里过一过。沉寂而弥散的空气里,好像又不是空的,那里面有站台上打铃的声音,还有萧索的两三声的汽笛,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来的火车,又要开到什么地方去。
反正这一听就想起了子键,是她把他送走的,是她让他给她写长信的,是她送他去了老家的。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漂亮的格子连衣裙,现在的他已经去了国外,一定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这里是高级住宅,临近的都是大头目的夜总会,不会像一般舞场那样,大半夜还吵吵嚷嚷的。多半是前半段歌舞升平,后半段把热闹都埋在了里面,不仔细点就根本发现不了什么,自然也听不到什么。就是因为明明知道,所以才更加觉得这条路有点不同寻常的静谧。
马路上有了汽车的声音,两三声的鸣笛,是不是言亦若回来了?汽车一直开了过去,好像溅起了一汪水,难道外头下雨了?汽车却一直没有停下的动静,一路开到别的地方去了。她这才缓缓的地放下心来,其实根本没必要这样的提心吊胆,其实一点理由也没有,可是偏偏就这样,理智是不能捣乱了意志的。
她住的这间房子好像是最宽敞的区域,就像城寨里的屋一样。每次言亦若或是姐姐回来,她总是能第一个听得见,然后开开心心跑下去,抢在阿宝前头给他们开门。
从前有过很多次,言亦若自己开着车子送她往来,他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烟草香,每次见到他,都是一根头发丝的瑕疵都不会有。
她却偏偏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那有些纨绔的样子,松松的白色衬衣,只有眼神带着执着,他对她说:“小妹妹,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香味,只是一种淡淡的,仿佛带着体香的烟草味,好像有一种致命的微醺感,她笑着点点头。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呢?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她好像又嗅到了那一种特有的香,而且黑暗中更觉得神秘而不安起来,她简直觉得毛骨悚然。寻安猛的睁大眼睛坐起来,房间里有人!
她在国外的时候就读到过这种入室抢劫的犯人都会这么做,她背部僵直着一动不动,她可不要无知的大喊大叫,乱了歹徒的心神,丢了自己的小命。她适应了前方的黑暗才看清门口站了一个人,忽的又觉得自己的猜测不成立。这里不是一般地方,就算能进到公馆里面来,最精密的警报器也不是装着玩儿的。
房间里静的骇人,只能听见两人起伏的呼吸声,寻安大着胆子问道:“什么人?”那人似乎轻笑了一下,慢慢的朝着床边走过来,寻安紧张的想把手脚都聚在一起,刚想开口说话唇就被堵住了,温热含着芬芳的沿着口舌侵袭而来,她几乎无意识的就被抽去了大半的空气,几乎呼吸不畅。她顾不得讶异便推开了他:“言亦若!”言亦若笑道:“不错,是我。”
寻安同他拉开一段较远的距离,脊背贴着枕头,道:“你来我房间干什么?”言亦若在床边坐下:“我来看看你。”寻安道:“不用了,你去看看姐姐吧。”
她去拉睡房的门,却发现门锁住了,打不开。她猛的回过头来,几乎低低的哀求,“言哥哥,不要开玩笑,姐姐就在卧房,我一喊就能听见。”
言亦若轻笑道:“寻安你是真的不知道吗?镇静剂加上烈酒,那么大的量,明天傍晚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呢,你喊她她也一定听不见,忍冬和其他人就算听见了也不会来的。”
寻安怒道道:“你放我出去!”言亦若冷哼道:“我若是不放呢?”寻安恶狠狠的盯着他:“言亦若,你,卑鄙!”等他慢慢靠近的时候,寻安趁机发难,疯了似地锤他踢他。
言亦若约莫是没有防备,料不到她会这样着魔,一时不察便吃痛蹲下,却还手脚利落的拽住她的长发,放倒了寻安。他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开灯看看,钥匙就挂在门上呢。”
寻安开了灯一看,果然如此。她心神未定,气喘吁吁的说:“你怎么不早说。”言亦若冷笑道:“谁想到你会把我当成强盗呢。”寻安道:“那你亲我干什么?”言亦若看了她一眼,停了良久,似是有些黯然的说:“我以为你早就懂了。”
寻安没有听他说完就夺门而出了,站在东方既白的晨曦中,才发觉自己原来什么都丢在屋子里了。
花婆婆中午来敲她的门,“到我房里去吃饭吧。”她也不客气,不梳头也不洗脸就穿着睡衣过去吃饭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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