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城雪》第17章


手吧,他家那边打仗了你是不是要去关心一下。”
阮寻安停了半响,这才把报纸丢还给她,说:“吴佳渠打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长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怀好意的说:“是吗?真的假的,我上次还听阿宝说过,有人大晚上拿着打了一半的毛衣上天台哭呢。”寻安瞪了她一眼。
长安道:“行了行了,不用跟姐姐害羞。”寻安又捏着报纸的一角,轻声道:“那……咱们有没有办法去吴佳渠看看他?”长安道:“你疯了!颍川军天天是扫城式袭击,不说安阳现在已经没有车子过去了,就是有,谁会去送死?”
寻安道:“那子建在那儿岂不是必死无疑?”长安笑道:“那倒不一定,这仗已经打了快一个月了,安阳这边都是封锁消息的。这张报纸还是颍川那边的报纸。他可能早就出国了吧,幸免于难呢也许。”
寻安皱着眉头说:“有什么办法确定他真的脱险出国了呢?”长安嘿嘿的盯着她笑,说:“行啊小妹,有情有义。对于分了手的男友还是这么关心。”
寻安低着头说:“做不成情人也总是朋友,我没那么小心眼的。”长安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说:“很抱歉呢,我也不知道。”
寻安瞥了她一眼,长安正色道:“没有啦,我是没这个本事查到,不过拜托一下言亦若应该可以。哎对了,你自己也可以打电话到子聪家问问啊,说不定他知道呢。”寻安看了看表,道:“可是我上班要迟到了,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今晚……到公馆去。”长安轻拍了她一下,道:“你这么自暴自弃有意思么?存心气我们是不是,你现在就过去,我去帮你办辞职。”
她先是打电话到屈太太家,接电话的却是另一家人,还骂骂咧咧的跟她说,那一家已经搬走了。她又打电话到子聪子建的小公寓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男佣过来听电话,寻安听出了他的声音,有些惊喜,叫道:“馒头!”
馒头显然也听出了她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说:“阮小姐,子聪少爷住院了,您介意来看看他吗?”
第12章 炉香静逐游丝转
是陆元琪送她去圣玛丽医院的,子聪在独立病房。馒头迎了出来,笑道:“阮小姐,今天子聪少爷的情况略微好转。”寻安探头一看,差点没吓一大跳。月余不见而已,以前那个漂亮有风度的屈子聪已经不复存在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酗酒成性的疯人。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寻安不能在男佣面前多语,只托他好好照顾子聪。
陆元琪见她神色不对,便轻声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寻安摇摇头,道:“只是心烦。”停了停又转过头去问他:“你说这间医院的医生到底行不行啊,已经在这里住院住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是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陆元琪苦笑道:“小姐,您这不是为难我嘛,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他是什么病。不过这医院还挺好的,不少安国军的军政要人都会来这里看病。”
阮寻安想了想,道:“你去拜托一下言亦若,看看能不能找一个权威的医生来诊治。”陆元琪顿了顿,说:“小姐,有句话陆元琪不知该不该说。”寻安摆了摆手:“我不是言亦若,你不必对我毕恭毕敬的。”
陆元琪道:“屈先生生病是他们家的事情,如果小姐管的太多,恐怕会遭人非议的。”寻安看了他一眼。
阮寻安坐在病房的沙发上问馒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你为什么叫馒头?”
馒头一面帮子聪整理床褥,一面笑道:“当年要不是少爷的一个馒头的话,我早就饿死街头了,所以跟了少爷,我就叫馒头了。”寻安站起来笑道:“好好照顾你们家少爷,回头我再来看他。”馒头一路送寻安出了病房,见四下无人,便对寻安低声道:“阮小姐。子建少爷不在老家,已经出国留学去了,子聪少爷也是遇见好人救济才能住院的,要不然以现在屈家的财力根本不能让他过的这么舒适。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寻安一惊,想问他为什么她一开始问的时候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又想问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待回头的时候,馒头早已走远了。
子聪的病情时好时坏,反复的极为奇怪。寻安也自己查了很多医书,却总不得要领。又跑去问医生,医生也说不清楚,支支吾吾的绕了一大圈专业词汇,把寻安搞的稀里糊涂的。
寻安进去的时候,馒头刚给子聪擦完身体,一面拿着换洗的衣服,一面朝寻安笑道:“阮小姐,帮我看一下子聪少爷的点滴,我去洗一下衣服。”寻安点点头,笑说:“你放心吧,点滴打完了我会让护士过来换的。”寻安一直坐在子聪的床边,子聪越来越瘦弱,又只能吃流食。他父母几乎不来看他,至少寻安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
她正靠着床头柜发呆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指被碰了一下,她一惊。子聪明明在昏迷,可是刚刚碰了她的手的确实是子聪的手,她急忙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子聪的嘴角好像扬起了微笑,而后薄唇微动,她连忙起身把耳朵贴过去,却根本听不到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又贴近了一点。
子聪的声音好似梦呓,断断续续的不断喘着粗气:“救……救我……救……我。”寻安一愣,难道有人在害子聪吗?他为什么要她救他。正发愣,馒头已经走进来了,笑说:“阮小姐坐吧。”寻安想了想,把馒头带到阳台上,问他:“最近除了我们两之外还有谁来看过子聪?”
馒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说:“没有,除非护士和医生每天会来检查。”寻安又问:“他们在里面做检查的时候你在不在?”这倒是让馒头想了一会儿,笑说:“说老实话,还没太在意,既是医生,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寻安烦躁的蹙起眉头,忽的觉得嘴里乏味,便问他:“有没有烟?”馒头一面摸烟,一面笑说:“不是什么好烟,就怕阮小姐抽不习惯。”寻安道:“这才是我第二回抽烟,抽不出好坏的。”馒头又替她点烟。
阮寻安被刺鼻的味道呛住了,馒头又跑到病房里给她端来一杯水。烟自是不能再抽了,便搁在一边自燃着。馒头问她:“阮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寻安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罢了。”馒头道:“不如说出来?”寻安看着他,说:“刚刚你离开的那一小会儿,子聪短暂的醒来过。”
馒头笑说:“医生说了少爷会短暂的醒来,但是时间都不久,也不能因此判断为脱离危险区。”寻安深吸了一口气道:“馒头,为什么屈先生屈太太不来看看子聪?”馒头一愣,随后低着头不语,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通红,寻安问他:“你怎么了?”馒头低声道:“老先生是突发哮喘去的,老太太是精神失常从五楼掉下来的。”寻安心里一刺,几乎跳起来,“怎么会这样?”
馒头道:“还不是因为生意失败了,老先生急火攻心,老太太见老先生去了,也没有独活的念头,又加上少爷忽然生了怪病,需要那么多的钱,所以……”寻安道:“那子聪哪儿来的钱住单人房啊?”
馒头道:“子聪少爷之前不是谈了一个女朋友嘛,那位小姐原来是订了婚的,她家是不同意。子聪少爷怀疑家里生意失败的事情就是那家人从中捣乱,就要去理论,结果人去楼空,就剩下几个威武的保镖把少爷打成重伤。我扶着少爷离开的时候,那位小姐的一个贴身丫头悄悄的塞给我三万鹰洋的取款凭证,这才有钱治病的。”
寻安沉吟了一会儿,说:“还剩多少了?”馒头说:“一半左右。”停了一会儿,又不安的问:“阮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得让我知道,不能让我在这儿神经兮兮的瞎猜啊。”寻安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子聪醒来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馒头很紧张似得问:“什么话?”寻安深吸一口气,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道:“他让我救他。”
馒头倒是了然的笑了笑,寻安疑惑的问:“你笑什么?”馒头道:“阮小姐还不知道……”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被推开了,两人都朝那边看去。那白大褂的医生皱着眉说:“谁在抽烟?”寻安立即把燃剩一半的烟给掐灭了,而后笑着走进病房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以为阳台上就可以抽烟了。”那白大褂的男医生白了她一眼道:“病人的肺部有严重的问题,要是他再恶化要怎么办?”
寻安连忙点头称“是”,白大褂男医生没好气的说:“下不为例。”
例行检查的时候馒头和阮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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