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笛到天明》第14章


我才跌倒的,你让我看看你的脚。好不好?”
京墨顿了会,无奈地一瘸一拐地开了门。只是开了个缝,刚好露出京墨的半个身子。
白丹心穿着礼服就过来了,头发还没整理好,可能刚做到一半就过来了,半边云鬓犹松散。她一见京墨开了门,忙问:“怎么样?快给大夫瞧瞧。”
京墨越过白丹心,视线落在了后面跟着的大夫身上,还是上次给白桂心医治的那位。门口就这俩人,京墨想了想,开门示意他们进来。白丹心上前一步搀住京墨,慢慢扶她到床边坐好。
大夫娴熟地在左脚踝处捏了捏,微笑地说:“没伤到骨头,京墨姑娘处理地很好!再上几次药就没事了。”
京墨答应着,白丹心在旁边还让大夫再仔细看看,医生一笑:“白小姐尽管放心,京墨姑娘的脚休息几天就好了。”
京墨此时才注意到他的称呼,他称呼京墨为“京墨姑娘”而管白丹心叫“白小姐”。这位督军府的大夫跟夏叔一样称呼京墨!很亲近的称呼,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的。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吧?”京墨突兀地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上次给另一位白小姐医脚时,我们就见过了。”他笑着回答。
京墨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明白京墨所说的第一次并不是指给白桂心医脚那次。就是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大夫交待完需要注意的事,见京墨没说话,便看了眼白丹心,白丹心一推京墨:“又去哪里神游了,大夫交待你事儿呢。”
京墨回过神来,冲大夫歉意地笑笑,解释道:“这些吩咐我都能倒背如流了,就没留神听。”说得这么坦诚,大夫嘴角翘起来。
“你记性这么好啊?”白丹心惊奇道。
大夫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眼睛看向地面。京墨见大夫听到“记性”便皱眉,直觉告诉她,这个医生之前肯定是见过的。
“哪里是我记性好,以前经常跌倒,跌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京墨心想,我说的以前恐怕是你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时候吧。
白丹心“哦”了声,见京墨不是想象中过目成诵,倒宽慰了几分。
大夫对京墨的说辞不置可否的笑笑,又简单交待了几句,说完就告辞了,刚走到门口,背后传来一声急急地问话,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大夫贵姓?”
他头也没回,沉稳地答道:“敝人姓杜。”声音醇和有力,答完便走了。
京墨赶紧跟白丹心道谢,又催她快回去,那么多客人呢,今天她可是主角。白丹心笑吟吟地答应了,说等晚上散了再来看京墨,今天可够忙的。
京墨见她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兴奋,轻声道:“快回去忙吧。”又婉言谢绝了她晚上再过来的好意,自己只想静静地独处。白丹心也就没再坚持,临走的时候说道:“那我们走了。”
屋子里明明就这俩人,白丹心却用的“我们”,京墨心下了然,她此刻也不想再见人了,说道:“你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O(∩_∩)O~
第十七章 棋子1
前院的欢笑热闹之声不断地透过雕花窗棂透进了,京墨躺在床上寻思着这戏怎么还没有开始啊,戏开始了,那些喧闹就会稍稍平息。
这个大夫也姓杜,真是有意思。当年给京墨看脚的那位医生也姓杜啊,闺蜜背地里一口一个杜奶奶,其实人家并不老,四十来岁呢,就是喜欢唠叨。那种唠叨跟家里妈妈的唠叨似的,如同缓缓的溪水流进心里,具体说了啥可能记不住了,但是那种在唠叨中被关怀的感觉很好。放佛自己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妈妈天天在后头追着喊少吃糖。
小时候可是真爱吃糖啊,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糖纸,每次拿到漂亮的糖纸,总要仔细地展开,铺平了,一丝纹路也不留,夹在书里。隔几天就要看看夹平了没有,总是忍不住,每次看还会耐着性子再整理一遍。糖纸的次序不同了,仿佛就有了不同的故事。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好像有人小心翼翼地轻揉着受伤的脚踝,一下一下的,放佛道道叩门声。
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但是眼皮上仿佛压了千斤的巨石,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心里急得要命。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是梦魇了,却睁不开眼。只好在睡梦里安慰自个儿:没事,只要睁开眼就好。却偏偏睁不开!像挣扎在笼子里的困兽,四处寻找着出口,终于在声声“京墨”中醒过来。
天冬正俯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她,京墨迷迷瞪瞪地看了他两眼,脑子才重新运转起来,头别向另一边,淡淡地下了逐客令:“二少爷,请出去。”言语间的拒绝味道十足。
他却笑起来,“京墨,睡糊涂了?”
京墨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天无。真是闹了大乌龙,脸刷地红了。
天无乐呵呵地说道:“你这觉睡得可真够长,刚才做恶梦了吧?看见你又皱眉又乱抓的。”
京墨慢慢坐起来,头有些沉,没回答天无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不在前院,跑这里来干什么?”
“听说你脚扭了,过来关心你一下。”
“不碍事,你看也看过了,快去前边吧。”
天无退到窗边,倒倚在窗台上,笑眯眯地说道:“夏家给的面子够大了,难道兄弟齐上阵不成?”虽是笑着,语气里却有些嘲讽。这样的天无真的很少见。
见京墨舔嘴唇,天无边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边继续方才的话题:“天冬陪着他们做戏已经很辛苦了,夏家还真欠了他们的不成?我现在……”
京墨见他不说话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那里红痕未退,还有淡淡的淤青。都是与天冬拉扯的时候留下的,当时没在意,这才发现居然还有道淤青。
天无长长的叹了口气,长辈一般说道:“你也别埋怨天冬,他也委屈着呢。”
京墨此时实在没有心情跟天无讨论谁更委屈的事,她也不想知道天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只是低着头喝水。
天无见她不作声,有些着急起来:“你不会真以为天冬是看上了白丹心吧?”
“他看上谁跟我无关。”
“天冬巴巴地陪着白丹心做戏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查你被下药的事,他至于这样么?你见过他为谁这么做过?你还这般不领情!”
京墨听他一本正经地为天冬抱屈,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天无也成了和事老了?虽是这般想着却依然很敏锐地抓住了一句话,问道:“我被下药的事难道跟白家有关?”
天无不耐放的挥挥手,说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离白家姐妹远点就行了,别忘了上次是怎么被掳走的。”
这是京墨第一次听见有人提她被掳走的事,那个夏日的夜晚,崎岖的山路,微凉的夜风,吸烟的刀疤男还有颈部的钝痛,一下子都涌入脑海。她赶紧追问:“你还知道什么?”
天无却不想说了,只是含糊其辞:“该知道的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你现在告诉我不行么?我不想被人当傻子似的安排来安排去的。”
“别的我也不知道。”一口封死了所有的可能性。
京墨气结。
次日的报纸上毫不吝惜篇幅地大肆报道白白丹心的生日盛况,北地的报纸在细细描绘着白丹心的贤良淑德,南地的报纸却在生日之外做文章,笔锋直指近日与白丹心小姐过从甚密的夏家二少爷,还隐隐约约说二少爷与府里寄居的一位女客暧昧不清。
京墨把报纸扔在一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这把藤椅的椅背设计地十分合理,整个人靠着只觉得熨帖。
报纸这样的笔法,即使再迟钝,也嗅出点别样的味道来。不会只是为了宣告白丹心的存在而如此高调,其后必定另有目的。白丹心也不过是布局者期盼中一粒小小的棋子,和自己一样,被挪来挪去,放在他们需要的地方。
身为棋子,即使知道被操纵的命运,也无能为力,这就是棋子的悲哀。
很快,南地报纸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出夏家二少爷的风流韵事。照片一幅又一幅,跟天冬在一起的女子真是千娇百媚,姿态各异。还有一张是与白芍药在一起的,天冬手里拿着白芍药的珠簪正笑呵呵地给她往头上戴。照片取景的角度极好,似乎两人无限亲密。这个情景京墨是在场的,自然清楚当时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居然时时有眼睛盯着,还别有居心地拍出这些照片。
自从脚受伤了就一直没有见天冬,及至照片登得满天飞也依然不见人影,凭空消失了似的。倒是白丹心日日往京墨这里跑,好似真的很愧疚,又好似京墨是因了天冬受的伤,她白丹心理所当然应该多加慰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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