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瓣莲》第215章


。”
我再次语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都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看错了?
“可……四周没有那么热了,这就是因为水凝兽角的关系啊。”半晌,才想到环境的变化,也许能说明问题。
“是,没那么热了,因为我说过,巫炀收了些法术,好让你们几个人类先回去。”流霞不耐烦了,收起云海剑,抬头看向半空,再不搭理我。
我是彻底糊涂了,尽管大刑官从未出现确实是件好事,可刚才的一切太真实,太震撼了,我拖下已经穿了的鞋,真切地感觉着脚下温热的地面,怎么都无法相信那都是幻觉。
我想,无论如何,流霞和大刑官中,总有一个是假的。
“流霞,妙妙还好吗?”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已放松下来。尝试闲聊,想最好能发现些破绽。
“还好。”流霞看都不朝我看一眼。
“药,进展得如何?”我又问。
“正在研究。”流霞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全部注意力都在巫炀身上。
“她在哪里?要不要紧?”我锲而不舍。
流霞闻言,慢慢转过脸,看了我几秒,才带着被打扰的不悦,道:“在地下室,很好,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哦”一声。对于接下来要问什么,一时没了主意。
“青鸾。”不想,流霞却突然唤我。
我“嗯”地应声,不知她想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她直视我的双眼。
那眼神咄咄逼人,使我不自觉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之接触:“什么?”
“你看。”她朝昴星处抬了抬下巴,“蛊兽就要死了,而他一死,我想,事情也快要结束了。”
我一愣——是的,不会忘记,她的劝诫,句句都深深地烙在心里。
“巫炀是肯定不会让你自裁的,他非常固执,即使是很明显的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也不会放弃最初的想法。”流霞接着说,“我如果救了妙妙,幽馨族长会帮忙,那是毫无疑问的,可是,若迟迟拿不到遗天珠,要救出踆乌族人,也将不知会是猴年马月。”
我不搭腔,揣摩着这话里的意思,等待着下文。
流霞却停下了,静静地看着我。
“我不会说的。”如此浅显的道理,我还是能明白,“不过,他似乎可以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能瞒过他吗?”
流霞笑了:“还算聪明——是的,我正要说这件事。无论谁,在失去生命之前,不管表面多么平静,内心的波动总是异常强烈,你那样的话,势必会引起巫炀的怀疑。接着,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我想到一个办法。”流霞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仍是直视着我的眼睛,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的一丝头发拨到耳后,“你看,这是我的地盘,现在,我做了防范,能保证谁都进不来,而巫炀又一门心思在对付昴星,难道,这不是个绝佳的机会吗?”
她深褐色的眼睛里,汪着浅浅的一湾水,有粼粼波光闪现。
“绝佳的……机会?”我怔怔的,觉得那眼睛分外好看,几乎什么别的想法都没有,只是舍不得移开视线。
“难道不是吗?”流霞声音更柔,“巫炀拿到了遗天珠,不仅能够救出他的族人,说不定,还会功力大增,手刃仇人,便轻而易举了。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你不是很想帮他吗?现在,就是绝佳的机会。”
我脑子浑浑噩噩的,稍微思索下就是一团乱麻,诺诺点头时,脖子像不是自己的。
“来吧。”流霞手中,云海剑再现,“剑很快,你不会感到丝毫痛苦。”
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却发现自己始终紧紧握着桃木匕首,禁不住一阵犹豫。
流霞不明显地皱皱眉头,将云海剑递了过来:“拿着。不要多想了,你是为了帮巫炀而自愿牺牲,这样很好。”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现,从第一次看到那双金黄的眼眸,到在虎山之下携手奔跑;从为了引出流霞而做出的亲密举动,到因为秦龙,故意亲近流霞而对我不理不睬;从对太爷爷说的那句“你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一定保青鸾周全”,到对我说的那句“人妖殊途”;从最初被印上乌日印时的恼怒,到迷魂阵中,看到他将被打败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有许多许多场景,不断地飞快掠过。
脑子里仍然很乱,仍然无法思考,流霞凑得更近,嘴唇就贴在我的耳边,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幽幽香气,甜丝丝的。
“巫炀救了你那么多次,现在,到了你回报的时候了。”她轻轻地说着,吐气若兰。
对,要帮巫炀,一定要帮他。
可是,纵然是这么坚定地想着,我的犹豫却并没有消失,反而,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难以忽略。
“青鸾啊,来,拿着。”流霞显得相当耐心,站到我身后,用空着的左手环抱住我的腰,另一只手举在胸前,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吹得耳朵痒痒的,“不要想太多,心无杂念,才能心无挂碍,心无挂碍,便是真正的解拖。”
此刻,云海剑就停在脸的下方,闪着森森寒光,看着它,我不自觉地开始微微战栗。
“不要怕,不要怕。”流霞手上用了些力道,让我紧贴在她身上,安慰道。
心里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不想去想,也想不清楚。
左手,一点一点地抬起来,最终,抓住了流霞的手,只稍微移动,就将云海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第六章 上天无门,入地无路
一阵凉意,沁入心脾。禁不住地打个冷战,被云海剑身上的闪光眩花了眼。而比剑刃更冷的,居然是流霞的身体,像块大理石般,紧紧地附在背上。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现在,我的所有想法仅仅只有一个——取出遗天珠。
往事仍然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过,悲伤忽然毫无征兆地潮水般涌来,哽得我几乎无法呼吸,眼泪随即缓缓滑落。
为什么要哭?不知道,不明白。
有个僵冷的东西自脸上拂过,是流霞,她在替我擦眼泪,然后,那手指轻轻地按在了我的眼皮上。
“闭上眼,青鸾,不要害怕。”她的声音很轻,语速很快,被我握着的右手有意无意地在用力。
脖子上一阵锐痛,想是剑刃切开皮肤造成的。不过,我却蓦地平静下来,觉得流霞的话语是如此温柔,抚平了所有的不安,同时,也使心里空荡荡的,感觉不到一丝情感。
“来,加把劲,很快,一切都会结束。”她又说。
这话仿佛拥有某种魔力,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我已从她手里接过云海剑。
她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根本听不清,只觉得这样的喃喃低语,让我越发毅然决然。
脖子上更痛,能感觉到有液体流出,相当温暖。心里愈加平静,是前所未有的安详,我想,死并没有什么不好,况且,为了巫炀而牺牲,更是毫无怨言。
“青鸾,快给老子住手!”突地,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尽管非常急切,但不响。也不知是怎么穿透耳边那一片令人发晕的嘁嘁喳喳的。
我下意识地一愣,紧接着,脖子上的疼痛变得明显而无法忍受起来。
“青鸾,快!”流霞再没有之前的温柔和从容,而是万分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叫我的人又是谁?
“醒醒!赶紧把剑放下!”是个男人,感觉上非常熟悉。
“青鸾,快啊,时间不多了。”流霞的声音甚至都有些变调了。
迷茫,比之前的悲伤更甚。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该怎么办?他们为什么要叫我?
“青鸾!青鸾!”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青鸾!青鸾!”流霞也越来越声嘶力竭。
胸口有点发闷,呼吸在加深、加快,这一声声呼唤,不停地在脑中回荡,几秒后,猛然间发现自己左手冰凉,右手滚烫,又过几秒,终于醒悟过来,冰凉的是云海剑,而滚烫的,则是一直紧紧握着的桃木匕首。
“青鸾,睁开眼!”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压倒了一切。
仿佛炸雷恰恰响在头顶。也像有道闪电划过,我在瞬间清醒,疼痛倒是其次,紧贴在背后的那具冰冷的身体,还有按压在眼皮上的僵硬的手指,都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不祥的气息。
有股浓烈的香气一阵阵钻进鼻子里,不像是化学合成的,也不像花香。
“青鸾啊,青鸾,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耳语依旧是低低的,另一只冰冷的手覆到我握着云海剑的手上,收紧,用力一推。
我疼得一哆嗦,本能地朝后仰头躲闪,后脑一下撞在个坚硬的东西上。
按在眼皮上的手指始终没有松开,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云海剑死死地抵在脖子上,被那只手牢牢抓住的我,不要说挣扎,就是稍动,也是不敢。可尽管如此,不知为什么,却一直没有感觉到背后的人有丝毫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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