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落流年》第23章


陈洛祁朝她走来,她却忽然回过头“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不来。”他道:“我说过要你原谅我……”
“你瞧!”她克制住自己,转过头像是最后的绝望一般指着天“你瞧,连天都不让。没有下雨,你也没有机会了。”
他张张口,却走到已经呆滞的长生面前“长生,我有话跟你说。”
他凑到长生耳畔,再看去长生的双眉已经皱成一团“陈少爷,这……”他神色有异的看看宛若。
“去吧!算是我请求你的。”然而陈洛祁恳求的模样又是如此真挚的,或许他真的能够带给宛若幸福。长生咬咬牙点头“我就帮你这一次!”说完人就闪到后头去了。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来之前我一直在想,我到底该不该来这一趟?”
她不语,他又走近“可是我没法放着你不管,宛若,我没法放开你。”
宛若,我没法放开你。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雷声,她张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瞧着他,一边脚下虚浮的往后退“我们不过才认识几日……”
“宛若,我喜欢念你的名字。”他往后略微瞧,面上突然露出了笑。然后便指着天道:“你不是说只要天上有水落下来便会原谅我吗?”
宛若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陈洛祁大叫一声“长生!”然后身形快速的往院子里冲,她就瞧着从屋檐下突然涌出许多的水“哗啦啦”的淋了他一身。
水声把她拉回现实,她冲上去拉住他“你疯了?!”一面拖着他进来一面对着上头的长生大叫:“长生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宛若……”他握着她的手,浑身打着冷颤,白气不断从口气出来。虽然春天已经来到,可是这个时候一大桶凉水浇到身上也是透彻心骨的冷啊!
长生也冲冲撞撞的进来了,宛若竟也不顾就哭着骂他“你疯了吗?!竟然拿水浇他,万一病了怎么办?”
“宛若……”陈洛祁拉住她“你别怪他,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你瞧,我浑身都湿透了。这就算下雨了,宛若你要原谅我……”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疯狂过,没有像他这样傻过。宛若的眼泪不停的落下来,已是泣不成声“陈洛祁你真的是疯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不是的!”他轻柔的替她拭去泪水,却忘了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连手也是湿的“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宛若,你让我觉得因为你的笑容整个世界都温暖起来了。你是带给我希望的人,宛若你明白吗……”
“洛祁……”她揪着他的衣角狠狠扑进他怀里“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么好!我配不上你……”
陈洛祁抚着她的发,无限怜惜“你是最好的,我认定了就不会改变了。阿嚏—”
宛若仰起头“洛祁,你怎么这么傻?”一边不停地用袖管替他擦着额上的水,一边哭道:“你干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
长生在一旁看的简直呆掉了,直到段云琪在后头一直小声的叫着才回过了头。他擦着眼睛“老板娘?”
“你还杵着干吗?”段云琪一个手就敲上去“赶紧去烧一个火盆来!我们这绣庄除了几个绣女就你一个男人了!还这么不长进!”
“是是是!”长生连道了好几个是才小跑着去了。
段云琪瞧着那两个在厅里的人,眼睛里也是湿润的。陈洛祁对宛若是真心的,至少现在他是真的心里有她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她不知道宛若能不能受得住。可是这样看来,那孩子也是动了真心的。
此情无双难求【下】
那日过后陈洛祁再没来找过她。而她也是缄默的绝口不提那日的事,倒是叫长生和段云琪急的要命。
而她只是比以前越发的平淡“就这样不是很好吗?平平静静的……”
都这样说了长生和段云琪又还能再说什么,只好叹着气惋惜。
再过不久就是清明了,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和宛然一起去看额娘。这日她才在院子里洗完了衣服,正撂下袖子要回屋。路过阿玛房门的时候听见里头不断的咳嗽声,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门。
“咳咳咳咳—” 秋允羣握拳放在嘴边,脸上通红,瞧见她进来有咳了几声才慢慢停下来。
“阿玛,您的药可还坚持吃呢?”她说这话时明显看见秋允羣的神情微变,眼里稍闪躲了一下。
“这自然是不能停的—咳咳咳”
她闭了眼在心里默默叹息着,许久等到阿玛终于不在咳嗽了才缓缓睁开。她望着那张憔悴的脸十分平静道:“再过几日就是清明了。”
秋允羣正要喝水,闻言那茶杯就停在嘴边了。宛若幽声道:“我和宛然到时候会去,您要一块吗?”
小啜一口,秋允羣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记得,好好陪你额娘说会话。”
宛若转过身,前行两步止住并未回头“阿玛,那东西害人别再碰了。”
秋允羣猛然抬头,只听她道:“若是她真的心里有您,不会这样害您。”
出了门,宛若仰天而立。额娘,我怕我真的保不住这个家了。
梁晋端着药坐在床边,闻了药碗后立刻嫌夷的把手伸得老远“闻着就寒颤人!”
一张苍白的脸,显然是病中的姿态。陈洛祁苦笑着拿过碗“早说了西药好一点,还非要给我喝这个。”说是这样还是一饮而尽。
“老爷说西医不可信,还是老字号好!”
他将碗递给梁晋“那送我去国外做什么。他就是这样人,干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说一不二。”
“好歹他也是你爹,再大的仇这么些年也该过去了。”梁晋苦口婆心道。
陈洛祁无奈的笑着摇头“你不会明白的。虽然不是我直接造成的,可是我娘的确是因为我才会那么早就死的。他怎么会原谅我呢?”
“父子俩哪还有隔夜仇?我这么多年想要我爹打我骂我都没有呢!”
陈洛祁不想再和他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他披了衣裳掀起被子就要下床。梁晋一手拿药碗一手拦着“你这是干什么?”
“再不走一走恐怕我就会忘了怎么走路了!”无视梁晋的阻拦,他站起来动着双臂。
“诶!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放下碗,梁晋一脸无可奈何“你那天就那样湿淋淋的一身跑回家,别说是我就连总司令也是吓了一跳的。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跳到河里去了!”
“瞎说什么呀!”他看着窗外突然担心道:“这么些天我一直没出现,不知道她会不会着急。”自从那日他淋了一身凉水回来就生了病,老爷子硬是把他留在家里修养。也不晓得宛若的气究竟消了没。
梁晋围着他看了半天才道:“你别告诉我你这回生病就是为了秋宛若啊?”
看见他沉默不语。梁晋更加是肯定了这种想法“疯了!疯了!陈洛祁,你真的这么喜欢她?”
他还是不语,缓缓走到门口脑海里只有那日在绣庄里她流泪的面容。他的宛若,不过几天未见他却已经思念至此,那她呢?她会不会也这样呢?奶奶说的没错,只怕是这段情他是真的已经陷进去了。
“我只想快些好起来。”只想快些去找她。
她坐在窗前,时而有风吹来将她才压平的绢角又吹起。淡黄色的小花一朵朵盛开在洁白的绢布上,她不知何时养成了这种习惯,好像是那日他离开后,她就喜欢每日黄昏里坐在窗前绣着带有木樨花的手绢。看到那些花她就会想起他的笑容,温和的,带着暖意的。其实他不知道真正带来希望和温暖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一想到那天他疯狂的举动她的心还是不能平复怎么可以就那样不管不顾,淋了一身的凉水也不知道好些没有。她大可以去问老夫人,可是偏偏压下那些偏执若狂的情绪。
宛若捏着绢布又绣了一朵,她不能去,真的不能。最好的结局便是从此之后他和她再不往来,这样便是好的。她是这样想的,可是为何还是会有心酸的感觉。
陈洛祁,你该是我的劫吧!那便可以度过的,只要我忘了你,只要再不往来,我还是可以清心寡欲的做原来那个秋宛若。
尘蒙难通透【上】
林雅丽看了一眼上头第三次来代课的女老师,忍不住小声道:“陈老师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闻言正在翻书的宛然也停下了动作。陈洛祁已经请了好些日子的病假了,其他的老师只说他是感染了风寒很快就会回来上课的。可是具体是什么也没人能够说清,就连一向自视与陈家交好的丁玉芬这几天也像是霜打的茄子的一样了无生气。
究竟是什么病呢这么严重?宛然心里自然是很着急的,可是又不好明目张胆的去问别人。只好每日乘着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步子尽量放慢一些,希望可以听到只言片语。然而结果到底是不顺人意的。
“宛然?”
“嗯?”她茫然的回过头“怎么了?”
“昨天忘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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