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快意恩仇录》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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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亲自耳闻目击的小故事,在在都证明国民党老贼们的无奈心态,但是,以他们的地位,真的一直无奈而无法有作为吗?我很怀疑。一九六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故立法委员齐世英在他家请我吃饭,在座有梁肃戎、石坚、司马桑敦等。座上梁肃戎对我说:“我没有你李先生这种勇气,很多话我不敢讲。”我表示,你们也是有勇气的人,只是你们不肯讲而已。梁肃戎是东北人选出来的立法委员,四十年来,在他的表现中,我们却看不到他对在家乡的东北同胞推之以恩、或对在台湾的东北同胞援之以手、或对在台湾被他们国民党非法迫害的东北同胞慰之以问。梁肃戎在抗战中,有功国家;但四十年来与国民党一起误国祸国,有害国家,并为桑棒之耻。
我对他功过分明,我赞扬他的当年,但却谴责他的日后,他对不起东北同胞,我为他惋惜。虽然梁肃戎有种种不是,但是,我仍旧欣赏他那点硬汉作风,那点硬汉在东北早就不算什么,但在“更无一个是男儿”的台湾政海里,他却是一个阳具毛多的怪物。阳具毛多虽并不表示一定是“男儿”,但比起周围的白虎成群来,至少还够看看样子。最耐人寻味的是,梁肃戎下台后,跟我又吃饭、对我又赠书,完全回复到一个正常的东北人,并且愈老表现得愈有落日余晖,他的故事,告诉我们,国民党虽然坏,但有的党员还有良知,只是显晦之间,愧对国人而已。又一个老贼级的故立法委员吴越潮,一天向我说:“国民党中有坏人也有好人。因为有坏人,所以无法把国家治好,丢了大陆;但因为有好人,所以虽然丢了大陆,还没完全垮台。”我回答道:“我承认国民党中有好人,但是有了又怎样?有了还不是有意无意间帮助坏人作恶?二十年前,在美国新闻处副处长司马笑的家里,叶公超就向我说,他加入国民党,原希望他两脚踩到泥里,可以把国民党救出来,结果呢,他不但没把国民党救出来,反倒把自己陷进去。
可见纵使好人,加入了国民党,也无补于他自己的牺牲,只是帮国民党苟延残喘而已。”我一生痛恨国民党,我痛恨它,与这岛上一般痛恨它的人不同。一般人从小被它骗,骗得加入它,成了或做过它的党员,最后才有所觉悟,但仍要跟它接龙、跟它画虎、跟它委蛇、跟它待兔……我却全不如此。我从在北京念小学时就对国民党厌恶,这一厌恶使我一直坚持不做它的党员,虽然这一坚持,带给我几十年的不方便、“不识时务”,但我不但不后悔、反引为自豪:余致力不屑与国民党同流合污,凡四十年。四十年问,且由厌恶国民党,演变为痛恨国民党。不但痛恨,且能在有生之年、在国民党的地盘上,把这种痛恨,发之为文、印之成书、公之于世,李敖的伟大,于此可见。
以上所写猪猡纪,多下笔在“中国猪”身上,而少落墨在台湾人身上,为什么?因为,台湾人悉为“中国猪”几十年教化的产品,为猪子猪孙,其猪性不足深论,论猪性,擒贼擒王擒到那票坏的外省人身上,即知源头活水、即可了然,故对台湾人属性,我点到为止。试看我写《共产党李登辉》、《李登辉的真面目》等书,以及与斤丰瑜合作发表独家报告——《揭发李登辉“鸿禧山庄”贪污舞弊案》,乃至于我写的《民进党研究》、《冷眼看台湾》等书,究其元凶祸者,皆那票坏的外省人使然,台湾人只是从犯而已。正因为我早就看清这点,因此在政治方面,我带头反抗国民党时,我心里早有准备,远在十四年前,一九八四年二月二十五日,我回信给牟力非,就提出《我为什么支持王八蛋?》之说,我写道:
……我的看法是:“‘搞民主’的中国知识分子”,即相当于反对党人士,这些人士,因为是政治人士,他们的品德,即不能高估(对搞政治的人,不论哪一派,都要严子注意,不可轻信)。我们支持他们,支持的,不是他们本人,而是支持反对党政治,我们为反对一党独大、一党独裁而支持他们,他们也就在这一“反对”大方向上的正确,而值得我们支持。除了这一大方向的正确外,其实由政客对政客观点对比,他们与国民党殊少不同,在习性上,且尤其相近,他们的个人极少比国民党中拔尖的个人好。简单说来,他们只是在大方向上胜过国民党而已,其他方面,跟国民党是半斤八两。但话说向来,要完成两党以至多党政治,支持王八蛋打龟儿子就在所难免,否则全是龟儿子独大、龟儿子独裁,绝不是办法,在龟儿子的暴政下,只有支持王八蛋来取得平衡。英国的保守党工党、美国的民主党共和党,都是龟儿子党工人蛋党平衡的范例,引西证中,询可如是观。
正因为真相不过如此,我对“‘搞民主’的中国知识分子”,无所谓失望、对党外人士无所谓失望,他们不懂“信义”不足怪,不懂许多应有的道德品质也不足怪,只要他们在大方向上不太迷失,就不必苛求。古话说“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我今下一歪解,该说“不贤者识其大者”,惟有对不贤者能识其大、其他他们的小把戏,也就不足道了。
这篇文献,显示了我的基本心境,其实既清醒又苍凉。这些现实的政治人士,他们找我,多是有求于我的时候。上海流氓头子杜月笙讲过一句话:“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这种人都是夜壶。”意思是什么呢?就是别人内急了,要小便了,赶紧拿了去小便,小便完了,见不得人了,赶快藏在床底下。
我对党外来说,就是夜壶。其实支持他们活动,对我也是一种发泄,有内急时把尿尿出之快,施尿对象且是国民党龟儿子之类,其快何如!有一次我在阳明山公墓看死人,内急了,看到钱思亮的坟,就小便上去。——钱思亮当年馅媚胡秋原,以伪证信陷害我、以禁教书逼殷海光,如此软骨台大校长,死后得以尿诛,实乃尿道所在,天道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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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猡纪(4)

我带头办党外杂志兴风作浪,颠覆国民党,有一个绝活,谁也写不过我,就是我在文章中的大量证据与丰富资料,我博闻强记,并精通各种反面教材,例如我精通蒋介石的所有狗屁文字,这一点就令人咋舌,尤其令敌人咋舌。我在演说时常打趣说:“我刚坐牢时,特务们说你李敖太坏了,什么书都不准你看。我闷得发慌,就向他们说:《三民主义》可不可以看呀?他们一想,《三民主义》总可以给他看。我有了《三民主义》,又向他们说:《国父全集》可不可以看呀?他们一想,《国父全集》也可以给他看。我有了《国父全集》,又向他们说:《蒋总统集》可不可以看呀?他们一想,《蒋总统集》当然更可以给他看了,因此我有了一大堆狗屁书,就坐在马桶上以臭对臭,看起来了。我想全世界的人谁都没全部看过《蒋总统集》,包括‘蒋总统’自己,因为其中许多狗屁文字是别人替他捉刀的。可是我李敖却全部看过,这下子可不得了,我成了国民党总理与总裁著作专家了,最妙的,我在这些大量的狗屁文字里掏到不少妙论,诸如‘中华民国亡国论’、‘反攻无望论’、‘赞成西藏独立论’等……都曾出自蒋介石的谈话,这些谈话本是机密的,可是后来秦孝仪等文学侍从之臣,认为领袖的言论还有什么问题,因此照单全收,糊里糊涂编印出来,最后被我看到了,大大泄了国民党的底,这是何等痛快!”
以蒋介石的“中华民国亡国论”为例:在一九五0年三月十三日,蒋介石在“阳明山庄”讲《复职的使命与目的》中,我自去年一月下野以后,到年底止,为时不满一年,大陆各省已经全部沦陷。今天我们实已到了亡国的境地了!但是今天到台湾来的人,无论文武干部,好像并无亡国之痛的感觉,无论心理上和态度上还是和过去在大陆一样,大多数人还是只知个人的权利,不顾党国的前途。如果长此下去,连这最后的基地——台湾,亦都不能确保了!所以我今天特别提醒大家,我们的中华民国到去年年终就随大陆沦陷而已经灭亡了!
我们今天都已成了亡国之民……
看到了吧!照蒋介石的说法,“中华民国”早在“去年(一九四九)年终”就“灭亡”了,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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