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那锅粥》第20章


宋庄公一时不知所措,所谓“贼不走空”,五国只得先把郑国郊区扫荡一遍,然后野炊的野炊,烧烤的烧烤,悠闲自在,反正吃掉的不是自己的东西,污染的不是自家的环境。
郑国城管一般也只会欺负本国人,一切没收,有去无回,你敢反抗就是暴力抗法,对外国人却不敢下手,免得国际纷争,友邦惊诧。至于郑国军队,一是祭足有令,二是恐有埋伏,所以也不敢出来。
就这样,五国爽歪歪地聚餐了许多日子之后,齐卫陈蔡四国请辞回师。宋庄公有些郁闷,光吃不练总有些不光彩。五国兵至,野餐一下就回家睡觉,也比州吁强不了多少。
四国问道:“郑国坚守不出,如之奈何?”
宋庄公也迷茫,只有顾左右而言他。哪知环顾四周,只见炊烟袅袅,忽生一计:“可以火攻!”
友邦惊诧:“这你也懂?”
宋庄公微微一笑:“略懂。”
郑国守军只见城下五国再次排兵布阵,不敢怠慢,只等五国来攻。哪知五国先是弓兵队向城上不计成本地射箭压制,致使郑军无法有效还击。等箭雨稍息之后,郑国守城士兵惊讶地发现,城门处已经燃?熊熊大火。原来,五国在弓箭掩护之下,已经悄悄地在城下放起火来。火是冲天的,烟是朝上的,烟熏之下城上的防守力量遭受重大打击。本来防守准备的是落木滚石,水可没预备,再说多日没好吃好喝,尿都撒不出来,浇花都够呛,何况灭火。守军决定在城中列队集合,就等城破之后准备巷战。
须臾,木头城门烧个精光,多亏当时没刷漆,不然不知还要熏死多少无辜生命。
宋庄公率队冲锋,五国入城。等进了城才明白,郑庄公留下的常胜军真不是虾米。守城士兵章法不乱,勇敢异常。
宋庄公也不是傻子,巷子狭小,自己是前军,其余四国是后队。前军不前,后队不动。自己又成了炮灰,四国真成了捡漏的。宋庄公转念一想,失节事小,吃亏事大。于是率军一并向前,跳出包围圈,把郑国守军生生地甩给了四国友邦。郑军只能分兵,一队接住其余四国,另一队奋力追赶宋军。
宋庄公琢磨了一下,郑国军力确实牛x,其余四国这几天吃饱了喝足了,早就归心似箭。如今宋军孤军入城,要是四国没良心,甩手一走,宋军不就成了瓮中之鳖吗?单凭自己的力量料难取胜,不如在城中劫掠一番,见好就收。多亏当年宋庄公在郑国暂住多年,对郑国地形了如指掌。他率军火速赶往郑国太庙,拆走太庙的屋檐,得手之后急忙撤军,一溜烟跑出城外,回头大叫一声:“兄弟们,回家了。”四国见状,纷纷撤出城外。
郑国守军军令在身,不敢越雷池追击一步。
四国见宋国搬了一堆木头回来,甚为不解。宋庄公得意洋洋地说:“太庙是郑国的根本,太庙坏,风水散。拆了太庙的屋檐,郑君何处避雨,何处乘凉?姬突大位必然不稳!郑国也将大乱!”
友邦再次惊诧:“这你都懂?”
宋庄公自鸣得意,还是微微一笑:“略懂。我还要把这些木头运到宋国造民宅,让郑国世代受辱。”
君王的太庙,就是百姓的祠堂。太庙是一个国家供牌位祭祖先的地方。在十分看重祖宗观念的古代,拆太庙、动祠堂,就像被挖祖坟一样,是深仇大恨。
五国退去。
郑厉公只见太庙被毁,不禁呜咽。想来老爸曾经如何英勇,结果在自己手中竟然连祖宗灵位都差点没保住。宋庄公没有进太庙捣乱,算是很给面子了。感激大可不必,但是谁来对这件事情负责呢?
唯有祭足。
但是,只恨自己说了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祭足就是看着办了之后才打输的,所以理论上罪不在祭足。
明的不来,就来暗的。郑厉公表面有气不能出,心里对祭足动了杀机。
。。!
第六回 郑国还没乱完(2)

(2)杀与被杀
忽一日,探子来报:周桓王归西,周庄王即位。
自从祝聃箭射周桓王之后,周郑的关系一直处于非正常状态。郑厉公知道如今郑国势单力薄,必须实现与周室的关系正常化。正好周桓王一死,出席他的葬礼也是臣子的本分。或许还能成为缓解矛盾、增强互信的“暖春之旅”。
哪知,祭足坚决反对。理由竟然是“曾射周王,前往祭奠,自取其辱”。说来实在搞笑,当年祝聃射中周王之后,不正是祭足自己建议郑庄公派人去周营劳军慰问的吗?
实在忍不住了。郑厉公心中一横,祭足如此放肆,非杀他不可。
现在轮到雍纠上场了。这位老兄跟着郑厉公从宋国来到郑国上班,本来是一步登天,可是郑宋忽然交恶,自己这个外来务工人员也就成了眼中钉,被长期冷落。
有一天,郑厉公忽然招雍纠一起游览后花园。雍纠毕竟是官宦人家出身,政治嗅觉极其敏锐,不然郑宋打了那么久,他这个疑似宋国奸细就算不死也早下狱了。
一般,逛公园是要花钱的,淡季旺季价格是不同的。就连逛墓地也要收钱,如今云南昆明湖边畔聂耳的衣冠冢不交钱也是不让进的。
这回老大突然免费请自己逛公园,肯定是有所求。虽然只有两人在场,但是还要先打打哑谜。
郑厉公看着天上的鸟,叹息不已。其实有什么好叹息的呢?如今的天上除了飞机,真没啥鸟了,地上倒是啥鸟都有,打飞机的地方也多得很。
雍纠心里明白,不就是鸟能自由地飞,你不能嘛,但还得假装惊讶状:“老大为何叹息?”
厉公苦恼地回答:“鸟能自由翱翔,我却不能。”
雍纠一猜得中,看来自己想得没有错。现在祭足大权独揽,目无君上,老大自然会觉得没有自由。今天叫自己来,莫非就是商量着怎么对付祭足?自己虽然是祭足的女婿,但完全是政治婚姻。外加祭足和自己一直不对付,毕竟自己的老爸拉祭足下水,自己又“霸占”了祭足的女儿,所以雍纠本来就想灭了祭足以绝后患。现在既然厉公不在乎自己是祭足女婿的特殊身份,有意委以重任,那就不能再拐弯抹角、扭扭捏捏了,于是直接就对厉公说:“老大说的是被朝中权臣掣肘的事情吧? ”
郑厉公默认不语。
雍纠继续表忠心:“如果老大看得起我,小弟愿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郑厉公发现自己没看错人,终于下定决心,和盘托出。
雍纠提议:“要杀祭足也不难。这次郊区百姓受兵害之苦,只要骗祭足去郊区安抚百姓,我在城外预备毒酒,假装犒劳他。他毕竟是我的丈人,我请他喝酒,他必不疑。”
郑厉公大喜:“好!你看着办,务必事成。”
可惜还是“你看着办”,最后一事无成。雍纠怀揣着杀祭足的梦想回到家中,却不敢面对老婆的眼睛。女人是敏感的,老公在外头偷女人,老婆大体都是知道的。只是女人会为了家庭、为了子女佯作不知。所以做男人的,不要做得太过了。炒股票炒成了股东并不可怕,大不了割肉离场。别最后“包二奶成了老公”,那就害人害己了。
这回雍妻一眼就看出雍纠心中有事。男人三妻四妾,找个女人也没什么。雍妻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吗?雍纠一口否认,雍妻也就不再吱声。当晚和老婆同床,雍纠心中越发不安。好不容易睡着之后,竟然开始说梦话了,把厉公的嘱托都一一梦呓出来。
雍妻在旁,假装睡觉,其实听得一清二楚。不久,她向老公告假,想回娘家一趟。
古时的女人回娘家不容易。不回是不行的,但是要老公同意。回去也不能频繁,不然让人说闲话,饭后八卦一下对门张三的闺女好像家庭不幸福,莫非是生不出男孩?
雍纠求之不得,雍妻一走,自己在家中做企划案就能灵感多多、方便多多了。
雍妻一心救老爸,可是真到了娘家又不免踌躇。左手是老爸,右手是老公,救一个就害一个。雍妻心软,泪如雨下。
母亲见后,温言软语,好生抚慰。
雍妻哭了半晌,面无表情地问老妈:“如果老爸和老公掉水了,我只能救一个,我该救谁?”
老妈疑惑不解:“为什么这么问,你又不会游泳?”
女儿摇摇头:“如果非要选择,哪个更重要些?”
老妈沉思一会,说:“应该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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