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第1502章


认为终身有了依靠。哪里想到见了您以后,却不能成婚!以致给我造成了的羞耻,不再有光明正大的做妻子的机会。这是死后也会遗憾的事情,我只能心中叹息,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仁义的人肯尽心尽力,体贴我的苦衷,因而委屈地成全婚事,那么即使我死去了,也会像活着的时候那样高兴。或许是通达的人,把一切事情都看得很随便,忽略小的方面,而只看大的方面,把婚前结合看作丑行,把胁迫订的盟约看作可要挟的条件,那么我形体虽然消失,但诚心也不会泯灭。凭着风借着露,我的灵魂还会跟在你的身边。我生死的诚心,全表达在这信上面了。面对信纸我泣不成声,感情也觉得抒发不出来。只是希望你千万爱惜自己,千万爱惜自己。玉环一枚是我婴儿时带过的,寄去权充您佩带的东西。';玉';取它的坚固润泽不改变。';环';取它的始终不断;加上头发一缕,文竹茶碾子一枚。这几种东西并不值得被看重,我的意思不过是想让您如玉般真诚,也表示我的志向如环那样不能解开。泪痕落到了竹子上,愁闷的情绪像缠绕的丝。借物表达情意,永远成为相好。心近身远,相会没有机会了。内心的忧郁也许会与你千里相会合。请你千万爱惜保护自己。不要把我老放在心上。〃张生把她的信给好朋友看了,由此当时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事。张生的好友杨巨源好写诗填词,他就把这事作了一首《崔娘》绝句诗:〃清润潘郎玉不如,中庭蕙草雪销初。风流才子多春思,肠断萧娘一纸书。〃河南的元稹亦接着张生的会真诗又作才三十韵。诗写道:微微的月光透过窗棂与帘子照入室内,天空也被月色映得有些明亮。在月光之下遥远的天空显得模糊,低处的树木也略露出青翠的颜色。风吹拂着院中的竹子,声如龙吟,鸾鸟的歌声穿过了井旁的桐树。罗绡飘曳像薄雾,身上佩带的玉饰在轻风中发出响声。仪仗随着';西王母';,云中托着';玉童';。夜晚人静无声,早晨相会时却下着僇僇细雨。绣鞋上嵌着珠玉一类的饰物,光闪闪的,并绣有不明显的龙形花纹。行走时头上的凤形首饰颤动着,罗做的披肩胜过红色的虹霓。从';瑶华浦';去到';碧玉宫';。因到洛城北面游览,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宋玉的东邻女';。调戏时,开头还微微拒绝,实际上心中已默许。低头时像蝉翼似的发髻微微颤动,回来的时候,脚上落了一层灰尘。转过脸来如花之美,如雪之白,上床抱着丝绸被子。像鸳鸯那样脖子相贴舞动,又像翡翠鸟那样聚在一起欢乐。眉上的黛色因羞涩而聚向一边,嘴唇上的红色因温暖已融化。呼出的气像兰花的蕊那样香,皮肤滋润,美好的肌肉很丰满。没有力气懒得移动手腕,呈现多种娇态,喜欢缩着身子。流出的汗聚成了一串串汗珠,头发散乱,呈现闪闪绿色。正为千载难逢的相会高兴,却突然听见已到五更。恋恋不舍时产生遗憾,情意缠绵难以结束。懒洋洋的脸色露出忧愁的神态,用美丽的语言发誓,说出了肺腑之言。赠送玉环表明命运永远相合。留下同心结象征两心相同。夜晚照镜梳妆,眼泪把脸上的粉都冲掉了,昏暗的灯火下,听得到远处虫子鸣叫的声音。化妆后依然光彩很鲜明,而早晨的太阳也渐渐出来了。乘着野鸭回归洛水,吹箫的人也登上了嵩山。衣服上像沾上了麝香,枕头上滑腻腻还留有红色。密密的塘边上的草,轻轻飘飞就像沙洲的蓬草。弹奏素琴像鹤,仰望天上盼鸿雁归来。大海宽阔难以飞渡,天高,也难飞。像朝为行云的巫山神女一样没有固定处所。只有萧史一个人留在楼中(弄玉已经不知何住)〃张生的朋友听到这事的,没有不感到惊异的,然而张生的念头断了。元稹与张生特别有交情,便问他关于这事的想法。张生说:〃大凡上天差遣的特出的东西,不祸害他自己,一定祸害别人。假使崔莺莺遇到富贵的人,凭借宠爱,能不做风流韵事,成为潜于深渊的蛟龙,,我就不能预测她会变成什么。以前殷朝的纣王,周代的周幽王,拥有百万户口的国家,那势力是很强大的。然而一个女子就使它垮台了,军队崩溃,自身被杀,至今被天下耻笑。我的德行难以胜过怪异不祥的东西,只有克服自己的感情,跟她断绝关系。〃当时在座的人都为此深深感叹。以后一年多,崔莺莺嫁给了别人,张生也娶了亲。一次张生恰好经过崔莺莺住的地方,就通过崔的丈夫转告崔莺莺,要求以表兄的身份相见。丈夫告诉了崔莺莺。可是崔莺莺始终也没出来。张生怨恨思念的诚意,在脸色上表现得很明显。崔莺莺知道后,暗地里写了一首诗:〃自从消瘦减容光,万转千回懒下床。不为旁人羞不起,为郎憔悴却羞郎。〃最后也未见张生。后来又过了几天,张生将要走了,崔莺莺又写了一篇断绝关系的诗:〃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从此以后彻底断绝了音信。当时的人大多赞许张生是善于弥补过失的人。我常在朋友聚会时,谈到这个意思,是为了让那些明智的人不作这样的事;做这样事的人不被迷惑。贞元年九月,朋友李公佐,留宿在我们靖安里住宅里,我谈起了这件事。李公佐觉得这件事非常出奇,连连称道。于是我便作了《莺莺歌》来传播这件事。崔氏小名叫莺莺,公佐就以此为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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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 杂传记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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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秦行记 冥音录
周秦行记(牛僧孺撰)
余真元中,举进士落第,归宛叶间。至伊阙南道鸣皋山下,将宿大安民舍。会暮,失道不至。更十余里,行一道甚易,夜月始出,忽闻有异气如贵香,因趋进行,不知厌远。见火明,意庄家,更前驱,至一宅,门庭若富家。有黄衣阍人曰:〃郎君何至?〃余答曰:〃僧孺姓牛,应进士落弟,本往大安民舍,误道来此,直乞宿,无他。〃中有小髻青衣出,责黄衣曰:〃门外谓谁?〃黄衣曰:〃有客有客。〃黄衣入告,少时出曰:〃请郎君入。〃余问谁大宅,黄衣曰:〃但进,无须问。〃入十余门,至大殿,蔽以珠帘,有朱衣黄衣阍人数百。立阶,左右曰:〃拜。〃帘中语曰:〃妾汉文帝母薄太后,此是庙,郎君不当来,何辱至此?〃余曰:〃臣家宛叶,将归失道,恐死豺虎,敢托命。〃语讫,太后命使轴帘避席曰:〃妾故汉室老母,君唐朝名士,不相君臣,幸希简敬,便上殿来见。〃太后着练衣,状貌瑰玮,不甚年高。劳余曰:〃行役无苦乎?〃召坐。食顷,闻殿内有笑声。太后曰:〃今夜风月甚佳,偶有二女伴相寻,况又遇嘉宾,不可不成一会。〃呼左右屈二娘子出见秀才。良久,有女子二人从中至,从者数百。前立者一人,狭腰长面,多发不妆,衣青衣,仅可二十余。太后曰:〃高祖戚夫人。〃余下拜,夫人亦拜。更一人,柔肌稳身,貌舒态逸,光彩射远近,多服花绣,年低太后。后曰:〃此元帝王嫱。〃余拜如戚夫人,王嫱复拜。各就坐,坐定,太后使紫衣中贵人曰:迎杨家潘家来。〃久之,空中见五色云下,闻笑语声寝近。太后曰:〃杨家至矣。〃忽车音马迹相杂,罗绮焕耀,旁视不给。有二女子从云中下,余起立于侧,见前一人,纤腰修眸,仪容甚丽,衣黄衣,冠玉冠,年三十许。太后曰:〃此是唐朝太真妃子。〃予即伏谒,拜如臣礼。太真曰:〃妾得罪先帝(先帝谓肃宗也),皇朝不置妾在后妃数中,设此礼,岂不虚乎?不敢受。〃却答拜。更一人,厚肌敏视,小质洁白,齿极卑,被宽博衣。太后曰:〃齐潘淑妃。〃余拜之如妃子。既而太后命进馔,少时馔至,芳洁万端,皆不得名,余但欲充腹,不能足食。已更具酒,其器用尽如王者。太后语太真曰:〃何久不来相看?〃太真谨容对曰:〃三郎(天宝中。宫人呼玄宗多曰三郎)数幸华清宫,扈从不得至。〃太后又谓潘妃曰:〃子亦不来,何也?〃潘妃匿笑不禁,不成对。太真乃视潘妃而对曰:〃潘妃向玉奴(太真名也)说,懊恼东昏侯疏狂,终日出猎,故不得时谒耳。〃太后问余:〃今天子为谁?〃余对曰:〃今皇帝先帝长子。〃太真笑曰:〃沈婆儿作天子也,大奇。〃太后曰:〃何如主?〃余对曰:〃小臣不足以知君德。〃太后曰:〃然无嫌,但言之。〃余曰:〃民间传圣武。〃太后首肯三四。太后命进酒加乐,乐妓皆年少女子。酒环行数周,乐亦随辍。太后请戚夫人鼓琴,夫人约指玉环,光照于座(《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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