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雨季》第46章


“那天,你也好过分的,你当众说又给我加了一分,好像是你赐给我一分,我根本不稀罕这一分二分的,我就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所以我……” 
“所以你就报复?” 
“不是报复,我也是气急了。这件事一人错一半。” 
“我最多错一分,你错九分。” 
“我全错了行不行?” 
“那也不行!” 
王笑天又追上去:“算了吧,刘夏。我都说了这么多对不起,又买了礼物,你还想怎么样?”刘夏没理他,还是往前走。 
王笑天也有点生气,想想今天又是妇女节又是刘夏生日,就一再迁就:“刘夏,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是音乐盒,你要是不要,我就丢了。” 
刘夏不吃他这套。 
“我真的丢了!” 
刘夏还是走。 
王笑天很丧气,骑在车上,脚踩着地,正在考虑还追不迫.只听走在前边的刘夏头也不回地发了话:“如果有人请刘夏吃‘大快活’,刘夏就原谅他!” 
王笑天兴奋地一蹬脚踏,噌地就到了刘夏跟前:“可我不够money啊。” 
“那就吃个汉堡包吧!” 
“上车吧!” 
刘夏一跳,稳稳当当地坐到了后头,那功夫显然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 
下午,刘夏刚准备请同学到她家去,这时,江老师陪着一些人进了教室:“这是国家教委派来的同志,他们想做个调查。” 
他们其中一位说:“希望大家配合我们作个调查,在这张纸上写下母亲的生日。” 
小纸条发到手。“你妈生日是几时?”“晤知。我都晤知。”“哪个会留心妈妈的生日呢。”许多同学傻了眼。 
全班只有一两个同学写出了母亲的生日。调查人员直摇头。江老师说:“你们当中没有人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吧?可是却很少人记住母亲的生日!要知道,你的生日就是妈妈的受难日,感谢给了我们生命的母亲,这才是过生日的意义。 
刘夏的眼睛潮湿了。 
妈妈是多么值得深爱
刘夏决定不叫同学们了。她只想和妈妈、外婆一起庆祝她的16岁生日。放了学刘夏急急忙忙赶回家,她要堵住将出去回避的妈妈。当她到家的时候,家里没有人,茶几上摆了一个蛋糕和一条雪白连衣裙,妈妈已经“回避”开了。 
刘夏心里非常难过,为了自己的生日派对,她把妈妈给赶出去了。 
妈妈这会儿在哪里?该吃晚饭了,妈妈一定还饿着肚子。她是绝对不去一人去下馆子的。但愿妈妈会去外婆家……刘夏一会儿看手表一会儿看墙上的石英钟,大有度时如年的感觉。 
八点来钟,外婆、妈妈回来了。 
妈妈见蛋糕没有动过,很是奇怪。当刘夏告诉妈妈。她想和她们共同分享这16岁的生日蛋糕时,妈妈的眼睛顿时湿润起来。但是妈妈没有也不愿意在女儿面前过多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借口去厨房热菜,离开了。 
刘夏问外婆:“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受了好大的苦,是吗?” 
“怎么问这个?” 
“嗯呐,我想知道。” 
“刘夏,你妈妈有心脏病,不能怀孩子的。可她还是悄悄怀上了。等我们知道时已经没办法了。到了该生你的时候,却生不下来。当时太可怕了。医生问保母亲还是保孩子,你妈妈执意要保孩子。后来施行剖腹手术,总算母女平安。”“是吗?”刘夏听说自己是剖腹出生的,很感慨自己的生命来之不易。同时也很惊讶。她从不知道这段“历史”。 
“可不是。你这条小命来得可不容易了!” 
刘夏看过电影电视中产妇生孩子情景:披头散发,龀牙咧嘴,哭天喊地……痛苦万状。每每这时,刘夏就暗暗地想:“将来我可不要受这罪。” 
想到妈妈为她付出的代价,刘夏感动极了。 
“那,那我生下来时是什么样子的?” 
“嗯,你刚生下来,特别丑。嗯,这么大。”外婆比划着,“脸红红的皱巴巴的,头发稀稀的……” 
刘夏漂亮的眉头一拧,嘴一撅:“我小时候那么丑吗?” 
“可不是。现在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水灵!” 
刘夏进了卧房,换上妈妈新买的裙子,把头发放下,梳整齐,走到镜子跟前。 
她猛地一惊,她看见对面一位娉婷的少女正望着她,她的睫毛那么长,那么密,像是人工装上去的,眼睛大而明亮,鼻子微微上翘。皮肤光洁如玉。刘夏呆住了,脸红了起来,原来那正是她自己啊。啊,一个清纯秀丽的少女,一个娜娜多姿的少女,一个娇柔可爱的少女…… 
刘夏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喜震动了一下。刘夏喜欢照镜子。打小就喜欢照镜子,从镜子里从别人口里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可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美!从丑丑的“布娃娃“变成了窈窕淑女,多么不容易呀。刘夏借感生命的可贵和母亲的艰辛。 
“我16岁了!”刘夏想向全世界宣布。 
吃晚饭时。妈妈夹了一条鱼,习惯性地把鱼身子夹给刘夏,把鱼头留在自己碗里。刘夏也很自然地就吃起来。这时,外婆夹了另一条鱼,把鱼身子给妈妈。刘夏叫道:“外婆,别给我妈鱼身子,她不吃的,我妈爱吃鱼头。她说鱼头十八味,最有营养了,可以补脑。” 
“傻丫头,鱼头要是真能补脑,真的那么好吃,你妈早让给你吃了。外婆看了刘夏一眼,“爱吃鱼头,是为了把好肉让给你。谁爱吃鱼头,不爱吃鱼身子?说出去真是要让人笑话……” 
刘夏愣了会儿,看着正吃鱼肉的妈妈,看得眼泪盈盈。是啊,谁不爱吃好东西?可是自己在这点上却信了妈的话,一直让妈吃鱼头。 
切蛋糕时,刘夏端起酒杯,送到妈妈的面前。刘夏第一次认为生日是两个人共有的,因为孩子的出生日便是母亲的受难日。 
“妈妈,谢谢你!”刘夏动情地说。 
刘夏面对妈妈的脸,不禁悲哀起来。这还是以往那个漂亮活泼总是笑眯眯的母亲吗?这张脸怎么变得如此苍老,如此难看?记得小时候,妈妈不管是梳两条大辫子还是烫个头发都有人赞美。小朋友来家里,也都说:“刘夏的妈妈真好看!那时刘夏很为妈妈自豪,把妈妈当作一棵树。现在不了,自己已经成了树,不再需要大树的庇荫了。她们的关系已不像过去那么亲密了。 
刘夏总觉得妈妈变了。妈妈总爱没完没了地唠叨,烦死人!有次刘夏病了,妈妈一个早上足足问了五遍药吃了没有。问得她烦透了,就回答说:“吃了,吃了,我一瓶药都吃了。”急得妈妈连忙跑到她的床前看个究竟。看到妈妈惊慌失措,刘夏却偷偷直乐,觉得过瘾。 
她很赞同贾宝玉的结论:女孩子一变成女人,都可恶了。她渐渐疏远了妈妈,妈妈似乎并无察觉,还像以前那样。唠叨不停,有时还责骂,甚至骂得很难听,但是仍然每次都把鱼肉夹给刘夏,把鱼头留给自己。今天,刘夏才发觉,妈妈是多么值得她深爱的。
妈妈十分快活地将酒一饮而尽。妈妈很久没有这么快活。尤其是在离婚这段日子里。 
这个生日,遗憾的是爸爸不在,不过刘夏没说出来。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此刻刘夏真想把这句在心底默念已久的话喊出产来,却又担心大人受不了,他们毕竟是两代人。 
妈妈轻轻稳稳地在刘夏生日蛋糕上插上16支生日蜡烛,要刘夏一口气吹灭,只有这样,才能证实她又长大了一岁。 
是啊,又长大了一岁,对生日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和理解。这对母亲,对孩子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公开课的小秘密
早读时,英语白老师告诉大家,第三节有人来听她的课,大家作好准备,把课文读熟,上课积极举手,不会的也举手,叫谁发言她心里有数。白老师一说完,同学们都乐了,这不是作弊吗? 
余发站起来,开玩笑说:“老师,你作弊!” 
白老师笑着说:“我是跟你们学的。” 
之后。把谢欣然叫出去。 
白老师是个30不到的青年人。她20岁大学毕业,在上海有份很好的工作,是外贸局的翻译;上海住房很紧张,她年轻轻的却拥有自己的小天地。但她毅然决然放弃这一切,不顾家人反对只身南下。时处特区建立初期,衣食住行与上海相比,不啻天壤之别。许多赶潮流的人打了退堂鼓,白老师硬是咬紧牙关坚持留下来。她是一个出色的拓荒者,学校常以她的事迹激励学生。可她一点没有“排头兵”的架式,对学生随和得很.和同学们的关系不一般。她不管上哪个班的课,都说“我最喜欢你们班。这点同学们都清楚,但并不反感。照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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