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晨歌》第35章

“哎呀！谁呀！”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语气有些郁闷加上一点愤怒，“在大街上也不看路，撞伤人怎么办？”
“噢！抱歉。”对于自己撞到了无辜的人这一点，托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羞红的脸变得更红了，轻声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以后小心点，尤其是在这种繁忙的街道上。”依旧是清脆好听的少女声音，但语气明显好了很多，“幸亏今天撞到的是我，如果是一位老人，那你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错了……”听到了少女的话，托米感到有些后怕，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结结巴巴地继续承认错误。
“算了，这次我原谅你了。”少女拍了拍手，自我介绍道：“早上好，我叫凯米拉。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嗯，就像碰到了一个多年未见但很亲密的人。”
由于此时差不多到中午了，天空又没有云，在南大陆较为强烈的阳光照射下，让人感觉有些热。
托米伸出左手，拿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对于眼前少女的疑问，托米短时间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直接回答自己的本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托米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其次在人们的心中，托米已经死去了，而且是作为自由之城的英雄而死，在自由之城使用这个名字只会徒增事端。
注视着托米随随便便拿自己衣袖去擦汗的一举一动，凯米薇不由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托米。
“啊？”看到凯米薇递过来的手帕，托米微微一愣，一时之间不明白她的用意。过了好一会儿，托米才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女孩了，接过手帕，托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道谢：“谢谢你。”
在仔细地擦过自己的脸颊以及额头后，看着手中那块已经染上了淡淡浅黄污垢的手帕，托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神色显得有些慌乱。
“噗哧！”看着托米此时窘迫的样子，凯米薇不由笑出了声：“这个就送你了，反正母亲给我绣了一堆。”
“呃……”托米的脸瞬间就红了，看着捏在手心里的手帕，不由失神了。
在手帕的右上角，托米发现了自己曾经的面容。可以看出来，绣这块手帕的人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手帕上的人像和托米过去的面容至少有九分相似。
注意到托米的异状，凯米薇顺着托米的视线看去，一时之间也微微愣住了。
“说起来，你和我叔叔长得真像呢。”过了好一会儿，凯米薇说道：“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呢，难怪我总觉得你很亲切。”
“啊……”托米的心此时再一次乱成了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她是艾薇姐和凯尔的孩子？现在看起来，她和年轻时候的艾薇姐姐长得是有点像，尤其是那双绿色的双瞳。不过，继承于凯尔的金发真让人不爽，而且，她看起来更像凯尔一些。
这个时候，凯米薇拍了一下托米的肩，打断了托米的思绪，有些不满道：“你到底怎么了？总是在发愣，这么短时间内都不知道发了多少次呆了。”
“哦……”托米终于反应了过来，对凯米薇露出一丝带着歉意的微笑：“谢谢你的手帕！”
笑容很温暖，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这让凯米薇不由地愣住了。
“没关系。”凯米薇回以微笑，和艾薇有着九分相似的笑容让托米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缘由，但我觉得你身上有种让我感到很舒适的气息，我总觉得你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我很荣幸，凯米薇，很高兴认识你。嗯……”托米伸出了右手，对凯米薇报以一个爽朗的笑容，沉吟了一会儿，沉声道：“我的名字是费罗伦丝，早上好，凯米薇！”
“现在是中午了吧，费罗伦丝，说起来……”凯米薇用有些意味深长地语气低声道：“费罗伦丝，洛维语的意思是让花朵盛开的人。我想，这个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
“啊……这个嘛……”假名被看破的托米有些尴尬，摸着头笑了笑：“确实呢，不过，我的真名有些不方便告诉你呢。”
“哦，这样啊。那么，我也就不打探了。”凯米薇表示理解，再一次扫了一眼托米的装扮后，关心地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起来，费罗伦丝，你今天没事吧，就是那个……呃……呢个……你今天没有被人……”
话还没说完，凯米薇的脸红了，问题也没法再问下去。
此时的托米已经彻底无言了，对于自己由于衣衫不整而让人联想到那方面的事，托米只能在心里苦笑。自己复活后，碰上的第一户人家是独居的格尼薇儿，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让托米根本没有时间以及精力去顾及自己的衣着问题。
“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只是不会穿裙子罢了……”托米红着脸解释道。
“感觉你真的不像一个女孩呢，不管是语气还是行为……嗯……虽然这么说不怎么礼貌，但费罗伦丝你真的很像一个容易害羞的男生。”凯米薇有些疑惑地分析道：“你天生的好相貌被你白白浪费了呢，不如……不如去我家吧，我妈在打扮方面挺有一手的。”
“啊！！我不去了，我得尽早离开自由之城，恩……就在今晚……”听到凯米薇的提议，托米有些慌张，匆忙解释道。毕竟，此时的托米最不愿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姐姐艾薇，费罗伦丝补充道：“我得去办一件很紧急的事情，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回到这里的。”
“这样啊，真可惜呢。”凯米薇听到托米的解释，有些不高兴地说：“不过，买套衣服的时间总有吧。”
“可是……”托米想到自己此时身无分文的处境，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没有……”
“没关系……”凯米薇直接打断了托米的话，微笑道：“就当是见面礼吧，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得补我礼物哦！”
“这样啊。”托米只能同意了，轻声道：“那好吧……”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出发吧！”凯米薇有些兴奋哦的挥了挥手，然后拉住了托米的右手，向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这个……不好吧……”
“能不能不要这个……”
“我……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能……能不能……换一个……”
“我……我觉得很不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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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托米一次一次地拒绝后，凯米薇有些不耐烦了。
“费罗伦丝，你到底想要哪一种？”凯米薇此时心情不怎么好，语气拔高了些，有些不耐烦道：“已经试了几十套了，你都不满意，难道我选的衣服在你看来就那么差吗？”
在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凯米薇递过来的各种颜色鲜艳，充满少女风格的裙装后，托米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自己拿了一件灰色的女式猎装。
“你选这个干嘛？”看到托米自己选的衣服，凯米薇很不满意，高声道：“这个难道比刚才的好看？”
“不是……只是……我这些天得一直呆在野外，这套衣服更合适一些。”托米解释道，并在心里补充：“接受女式的猎装是我最低的限度了……”当然，这句话托米是不可能当着凯米薇的面说出来的。
“这样啊……似乎也对呢……”凯米薇对于托米的解释表示理解：“那就买这个吧。”
由于两人在买衣服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太阳完全沉入了海底，只能在天际看到一丝暗红。
托米站在城门前，凯米薇陪在她身边，神色间带着不舍。
“真的现在就得走吗，明早再离开不是更好些吗？”凯米薇拉着托米的手，挽留道：“费罗伦丝，今晚就在我家过夜吧……”
“呃，不可以呢，我必须得离开了。”一想到如果去凯米薇家的话就得面对艾薇和凯尔，托米略显艰难地无视了凯米薇恳切的目光，果断地拒绝了凯米薇的提议：“真抱歉呢，凯米薇。”
此时，托米穿着银灰色的贴身猎装，海风吹起了衣襟，淡黄如阳光般的长发随风飞扬，黑色的双眼微眯，看着远方。由于曾经身为男性，此时的托米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魅力，这让站在旁边注视着托米的凯米薇一时间看呆了。
凯米薇穿着浅绿的长裙，金色的长发简单地扎成了一个马尾。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协调感，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真的必须离开吗？”凯米薇突然抱住了托米的腰，喃喃道：“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呢。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我一想到你的离开，我就会觉得很难受……”
“可是这真的没办法呢……”托米感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