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多娇》第590章


苏颖只推辞,“没得劳动二舅太太的道理,便是我家老爷那边儿也是差不离了。”
陈二太太似乎听不出苏颖推辞之意,笑着说:“怎么当不得,外甥媳妇如今可是勇武侯府的当家太太,一品诰命的,咱们这里数来数去,可就是你诰命等级最高,便是老姑奶奶如今都比不得了!”
这老姑奶奶自然是指傅母了,这时代可不光婆媳问题是个大问题,就是妯娌之间,做儿媳妇的与大姑、小姑之间,问题也是层出不穷。
看得出来,陈二太太不喜欢傅母这个老姑奶奶,这也不难理解。
就冲着傅母这做人家老姑奶奶的,嫁出去的不知多少年的姑娘了,想借着娘家侄女做筏子,使出那样的昏招之前,就根本就没想着和娘家商量过,不把娘家侄女的名声当一回事。
就算傅母相中的只是陈家的庶女,可那也是陈家的女孩儿,傅母就算计的理所当然,光冲这件事,就可以看出傅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没人会喜欢这样只把自己当回事,任何人她牺牲起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人。或许在傅母看来,她那么做还是抬举娘家了,毕竟她算计了陈宛秋,就能把娘家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嫁到侯府来做侯爷的续弦了!
如今,傅母落魄了,陈二太太都不惜踩她一脚来抬高旁人。
踩低迎高,本来也无可厚非,可她踩的是婆婆,迎的是儿媳妇。即便苏颖心中对傅母毫无敬重,但对外她可不是这么表现的,谁叫这年头“孝”字憋屈住天下人,就连皇上都不能例外啊。
苏颖若是真应了陈二太太这样的话儿,叫人怎么看她这做儿媳妇的?
这是奉承人呢还是膈应人呢?
怪不得寻常交际应酬,都是戴夫人出面,就是陈二太太这“心直口快”的,出去不知能得罪多少人,嗯,这点和陈夫人蛮像的。
苏颖故作谦虚道:“二舅太太可是折煞我了……”
没等苏颖把话说完。陈二太太就要亲亲热热的挽了苏颖的手臂,她这一出一出的实在是让众人齐齐侧目。
苏颖眉心微拧,不着痕迹的把手臂从陈二太太手边收回来。扯了扯嘴角:“二舅太太如此盛情,我再拒绝便是不大好了,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陈二太太在苏颖撇开手臂时,不免有些尴尬,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她若是个脸皮薄的。先前陈夫人和陈宛凝联合着对她的嘲讽。都让她没脸再到戴夫人这儿来了。
等陈二太太和苏颖出了门,陈夫人就从鼻子里“嗤”出一声来,鄙夷道:“二婶就爱捧臭脚。可不知道大嫂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铁定吃个闭门羹!”
结果,没人接她的话。
陈夫人自讨个没趣,悻悻然的瘪了嘴。
这边儿陈二太太不住嘴的夸赞陈宛菡,也不知是她这做母亲的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还是并不是心灵嘴巧之人,来来去去夸奖陈宛菡的话。无非就是什么端庄、贤淑、大方……之类的言语。
虽说陈宛菡论起来和陈宛凝以及陈夫人一样,都是傅母的嫡亲侄女,傅奕阳的表妹,可因着傅母的关系,苏颖这做表嫂的和陈家就不亲近,对陈宛菡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去年那一桩糟心事儿上。
那时候见过一面。给了表礼。就投入到将计就计将傅母的事情上去了,对没有波及的陈宛菡根本就没什么印象。
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颖一下子还猜不透陈二太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敷衍着,陈二太太便是急了。
“唉,原本好好的,她和二姑娘一并去参加选秀,姐妹俩相互提携,便是入选了,那岂不是咱们全族的荣光。只如今可就被二姑娘这一颗老鼠屎给坏了大事了,我可怜的宛菡啊,若是因着大房这等腌臜事儿坏了前程,那可真是要逼着她没了前程,便是说出去了,也是没得就叫人看轻了。”
苏颖恍然大悟,原来陈二太太这“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有所求,还是为了陈宛菡啊!
想想也是,经过今天这件事,陈家女儿的名声就一降再降了。这年头,庶女见了嫡母基本上都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像陈宛秋这样的竟然刺伤嫡母,可见这庶女教养行事是如何的不成体统,庶女都如此了,嫡女说不得也不如何。
人家可不管是大房二房的,他们只当是这些个女孩子是一起长大的,名声一起跟着不好了!更不用说陈宛秋之前那么高调,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眼呢。
如此一来,陈宛菡不说被留牌子了,便是被摞了牌子之后,找人家都是难事了。
再听陈二太太的意思,她分明还是做着陈宛菡入宫做贵人,给家里带来荣光的美梦,可她和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叫他们家在其中使使劲儿,给陈宛菡保驾护航吗?
陈二太太又转过来奉承了说:“大外甥简在帝心,若是在后/宫里头也有个帮衬的,两厢得益……”
苏颖听了也不计较,对陈二太太笑道:“我们老爷身上有着侯爵,未及弱冠,便是在科考中拔得前筹,自此忠君爱民,兢兢业业,未及而立,就成了从二品大员,这一份成就,便是我们老爷自己得来的。在本朝不说找不着第二个,那也是凤毛麟角的。”
又道:“且不说傅家百年门风,何至于需要靠裙带关系上位。更何况当今是什么人?当世明君!难不成二舅太太认为万岁爷会受后宫妃子枕边风的蛊惑,识人不明不成?这等子话,二舅太太还是不说为好,省的叫人误会二舅太太是在质疑万岁爷的德行?”
本来陈二太太就是在畅想美好未来,拉傅家一起入伙而已,结果到了苏颖嘴里,三言两语就成了陈二太太质疑皇上德行了,这帽子扣的可够大的。
当下陈二太太脸上青青红红,秃噜着嘴就是说不出半句清晰的话来。
这还不算完,苏颖又说了:“如今出了这等忤逆不孝之事,若是旁的时候倒也罢了,只如今陈二姑娘是陈家推举入宫选秀的,便是此等素质。若是一个不好,一个欺君之罪扣下来,那可就……”
苏颖只说了半截。但这个帽子扣的比之前的还大,陈二太太脸上的青青红红迅速褪成了煞白色,如果不是丫环扶着,说不定还会腿软的倒下去呢。
苏颖见火候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说了:“不过呢,想来万岁爷体恤下臣。对此事定有合适的圣裁。”那也得要看陈家是个什么姿态了。若是还不安分守己,哼哼。
陈二太太唯唯诺诺道:“说的是,是该这样。”
也不说再缠着苏颖了。只说突然身子有些不爽利,叫丫环扶着她急匆匆的离去了。
扶着苏颖胳膊的芦荟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连觉得陈二太太这送客送的“虎头蛇尾”,有些失礼了都没来得及想呢。
苏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领着她们往仪门去的大丫环,明显感觉到那大丫环抖了下。
苏颖便是当做没看见,而且她相信。这个大丫环是个忠心护主的,她刚才跟陈二太太说的那一番话,这大丫环肯定会学给她主子听的。
苏颖这边儿还“拉拉扯扯”的,才从内院出来,傅奕阳已经在二门处等着了,瞧见苏颖过来。他走过来亲自扶着苏颖上了马车。
苏颖略看了一眼。过来送傅奕阳的是陈二爷,和傅奕阳是同辈不假。可陈二爷是陈远良的庶子,便是身为嫡子的陈大爷也不过沾了陈家积极归还欠款的光,才被恩荫了个从五品的虚衔,身为庶子的陈二爷如今也不过是个白身,连秀才这等功名都没有呢。
看来,傅奕阳和陈远良的交谈不甚愉快啊。
苏颖和傅奕阳什么都没说,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苏颖笑了笑,就着他的手上了马车,没曾想他也跟着上来。
“不耐骑马了。”傅奕阳说了这么一句,算是解释了。
苏颖往里面坐了坐,马车本来就宽敞,过来的时候没带几个丫环,便是傅奕阳坐进来也还很是绰绰有余的。
芦荟抿嘴笑了笑,很自觉地坐在外头的车辕上,又松手把帘子放下来。
“他们打算开宗祠,把陈宛秋从陈家除名。”
苏颖挑了挑眉:“人都没了。”
傅奕阳冷笑了一声,他如今对陈家可算是耐心告罄。
想着就过去握了苏颖的手腕,苏颖瞧他还有几分大夫诊脉的架势,没说话,就笑盈盈的看着他。
傅奕阳也是略懂一些,理论经验有,实践经验可是少得可怜,不过叫他看一般的脉案便是没多大问题的,真是不得不让苏颖对此佩服至极。
除了锦绣文章外,他好像什么都懂一点,也是异常的讲究,平常也是有点小爱好。苏颖也是不经意间才发现的,他喜欢自己刻印,这听起来风雅但是很烧钱的爱好,毕竟就是雕刻练手用的石头,就是青田石。
青田石细腻温润,极易受刀,拿这个练手再好不过了。不过就算是寻常一点,可青田石也并不是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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